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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要不要玩一玩這個遊戲?」
「什麼遊戲?」
「請筆仙!」
「請誰?」
「請牛昕湉!」
「我想玩兒。筆言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丁當舉手,目光對上常泰的又快速放下,然後不死心的互搓了兩下:「這個請筆仙的遊戲,我從上小學的時候就知道了,也看過很多類似的視頻啊,電影啊,但我從來沒玩過。不是不好奇,也不是沒想過去嘗試,而是從小到大,我身邊一直都沒有願意跟我一起玩的人。難得如意姐提議,我忍不住想要試試。」
「去哪兒請?」常泰問。
「牛昕湉的宿舍。」刑如意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許瑞欣,她剛剛打過鎮定劑,現在已經入睡了。
「現在嗎?」常泰皺眉。
「不,等晚上十二點的時候再開始。」刑如意抱著貓咪從病房裡走出去:「陳杰是法醫,現在正負責給牛昕湉驗屍,你是隊長,應該有辦法從他手裡要幾根牛昕湉的頭髮吧。」
「嗯。」常泰輕聲應下,而丁當則像是看怪物一樣的看著自己的隊長。
我的天吶,她家隊長居然沒有因為如意姐這麼離譜的提議而臭罵她,反而還配合的點了點頭。
因為墜樓的原因,牛昕湉生前所居住的宿舍也暫時空置了起來,晚上十二點左右,刑如意,常泰,丁當三個人齊聚宿舍。
「如意姐,我們什麼時候開始?」
「十二點吧。」
「好緊張,好興奮,好激動啊,那我們要怎麼做?」
「我都準備好了,你們配合我就行。」
「那萬一我的意思是萬一真把牛昕湉給請上來了怎麼辦?」丁當眨著眼睛。
「簡單,再請一個鬼差上來把她帶下去就行了。」
「如意姐你好牛啊,只是鬼差能隨隨便便請嗎?我們又不是白素貞,施個法術,就能召喚鬼差。」
「有我在,放心啦。」刑如意在丁當肩膀上輕輕拍了兩下。「差幾秒鐘,應該也不影響請筆仙的效果。老人家不都說了,心誠則靈嘛。開始吧。」
刑如意,常泰,丁當三人分別坐在了桌子的三個面後,刑如意先點燃了一支白色蠟燭,跟著拿出一個小碟子,將常泰帶來的牛昕湉的頭髮焚燒掉,最後再拿出一支筆,熄燈,讓他們與自己一起握住。
夜,好像變得更安靜了。
閉上眼,刑如意開始輕聲的念:「筆仙筆仙,我是你的前世,你是我的今生,若想與我續緣,請在紙上畫圈。」
若是普通人請筆仙,這咒語怎麼也得念個十遍八遍的,而且還不一定管用。可刑如意是誰啊?地府兼職鬼差,閻君的好朋友,早在開始念咒的時候,她就已經讓小綠去找牛昕湉了。
宿舍內的空氣驟然變冷,握著筆桿的丁當突然打了個冷戰,說了句:「這宿舍是開空調了嗎?」
刑如意睜開眼,看見牛昕湉從窗戶外頭爬進來,此時已經越過了陽台,正朝著丁當的後背爬來。
「噓,她來了!」
「如意姐,不帶這麼配音的吧。」丁當才說完,刑如意就把握著筆桿的那隻手鬆開了。
感覺到筆桿上相互牽扯的力量消失了一股,常泰睜眼,看著站起來的刑如意。
「如意姐,是不是你趴在我後背上?你別嚇唬我,我擔心我一個忍不住給你整個過肩摔。」
「如意站在你對面。」是常泰的聲音。
「對面?」丁當也把眼睛給睜開了,但表情是想哭的那種:「你站在我對面,那趴在我後背上的是誰?該不會是真的牛昕湉吧?我去,我跟你無冤無仇的,而且我還是幫你調查案情,還你清白的,你趴我後背上做什麼?要趴,你也得趴我們頭兒身上啊,他好歹也是一帥哥。」
「丁當。」
「頭兒,我沒開玩笑,真的有個東西趴在我身上,而且這個東西死沉死沉的,還冷的厲害。」
「如意?」常泰看不見牛昕湉,但他了解丁當,這個性子風風火火,跟假小子一樣的姑娘是不太擅長演戲的。此時,她雖然還在桌前坐著,但身體明顯變得僵硬起來,就連燭光映照下的臉色都變了。
他迅速起身,打開宿舍里的燈,以肉眼可見的方式看到丁當周身籠罩著一層黑色。
常泰伸手,想要去拉丁當,卻被刑如意給制止了。
「等一會兒。」
「等什麼?」
「等牛昕湉上丁當的身。」
「刑如意,開玩笑也要有個度,丁當明顯身體不適,她需要去醫院。」
「唉,你們這些人啊,傲嬌就傲嬌在不見棺材不掉淚上。」刑如意伸手在常泰眼前一揮,常泰登時嚇了一條,因為他也看見了那個趴在丁當背上的牛昕湉。
「常大哥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科學的最高境界就是神學。科學只能解釋科學解釋的了的事情,卻解釋不了科學解釋不了的事情。地球這麼大,國家這麼多,民族這麼多,但幾乎所有的國家和民族都有關於鬼神的傳說。存在,即是合理。有鬼,也不要覺得驚訝,他們無非就是轉變了一種性命形態。當然,我也可以給你一個科學的解釋,那就是你跟她的腦電波亦或者是腦磁場發生了碰撞,而我們剛剛所進行的請筆仙儀式,就是在鏈接這種磁場。」
刑如意才說完,那個趴在丁當後背上的牛昕湉就不見了。過了一會兒,宿舍里有了哭聲,那哭聲是從丁當的嘴裡發出來的。聲音很細小,與丁當往日的風格天差地別。
在農村也有類似的鬼上身的傳說,幾乎每一個都被傳的有鼻子有眼。
常泰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看見了牛昕湉,亦或者他也是在這種封閉的環境中產生了幻覺,可他從好像是被附身了的丁當口中聽到了有關於校園欺凌的故事。
黃蕊說的沒錯,許瑞欣之所以針對牛昕湉,是因為張羽楓。
張羽楓是牛昕湉的鄰居,論年齡,他比牛昕湉還要小上七天。兩個嬰兒打從滿月起就被各自的父母抱到一起。一起聽父母吐槽生活中的各種不易,一起學翻身,學爬,學坐,學走路。張羽楓走路比牛昕湉早,牛昕湉學說話卻比張羽楓早,那個時候,父母們最愛看到的場景就是張羽楓邁著小腿在前面跑,而牛昕湉則著急的喊著他的名字「張張。」
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一直到大學,兩個人幾乎都是形影不離的。他們從沒有說過誰追誰,誰是誰的女朋友或者男朋友這樣的話,就那麼自然而然的一直待在一起,直到大學開學報到那天,許瑞欣無意中撞到了正忙著牛昕湉搬運行李的張羽楓,一見鍾情,從此也就跟牛昕湉槓上了。
牛昕湉性子柔順,加上從小被家人保護著,被張羽楓照顧著,相對於許瑞欣來說,屬於膽子特別小,害怕惹事兒的那種中規中矩的姑娘。許瑞欣看準了這點兒,時不時的就拿出自己學姐的身份去難為她一下。牛昕湉擔心張羽楓會為自己出頭,會在學校生事兒,所以許瑞欣欺負她的事情,她從未跟他說過。
出事那天,原本是牛昕湉十八歲的生日,她跟張羽楓約好了要在學校外面的小飯館兒里見面的,可臨出門時卻被許瑞欣給攔下了。許瑞欣逼迫她去參加請筆仙的遊戲,說如果她不參加,她就召集校園的混混去打羽楓,還要把她也拉出去送給那些混混們。
牛昕湉嚇壞了,只能答應下來。
她跟著徐瑞欣去了那間教室,剛進門,教室里的燈就被徐瑞欣給關掉了。她,許瑞欣、許瑞欣的姐姐許瑞娜,還有他們學校的校花張晚晚四個人分別坐在了課桌的四個邊。桌子四周的燭光微微閃爍著,跳躍著,她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她不敢去看許瑞欣,更不敢去看另外兩個人,也不敢去看教室外面。
燭影落在桌子上,同時將她們四個人也都給籠罩了起來。她僵硬的抬起手指,按照許瑞欣說的用手指勾住了鉛筆桿。凌晨一點鐘,萬籟無聲,整個教學樓就像是一隻正在沉睡中的怪獸。恐怖、壓抑且極度安靜的環境讓牛昕湉感覺害怕,她甚至能夠聽到自己心臟在砰砰跳動的聲音。
「筆仙筆仙快出來,筆仙筆仙快出來。」許瑞欣用一種特別奇怪的聲調說著,她每說一句,牛昕湉的心就會跟著快跳一拍。
就在她控制不住快要尖叫起來的時候「砰」地一聲,原本緊閉著的教室門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推開了,緊跟著一股陰風襲來,四角的蠟燭跟著抖動起來,火焰飄飄忽忽,像是隨時會滅掉的一樣。
手中的鉛筆開始瘋狂的畫圈兒,力量之大,幾乎是在同時牽制著她們的胳膊,四個人的眼睛全都睜開了,她們彼此對望,眼睛裡都帶著恐懼,卻沒有一個人敢把手鬆開。
因為,關於請筆仙還有一個傳說,那就是請來的筆仙,必須要送走,在送走之前,是不能鬆開手的。
「筆仙筆仙,請問你是郭華嗎?」許瑞欣的姐姐許瑞娜用顫抖著的聲音問。
筆先是停了下來,緊跟著緩緩轉動,竟落在了那個「是」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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