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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怎麼看,當時如懿還是嫻貴人,雖說現在作為奴婢,貿貿然出來指證皇后確實有失體統規矩,但事關祖宗禮法,朕也不得不多問一句。」
琅嬅的臉上並沒有什麼波瀾,直到蓮心從外面進來,朝著主位上的二人行禮,聲音溫潤乖順,說是坤寧宮的侍衛領班另有話說。
「坤寧宮侍衛領班?哦,是那邵家的幼子?」
琅嬅稍稍側目,竟是不知道皇帝對這個人有些印象;畢竟邵家當年降罪的時候,是先帝在世的事情了。
察覺到琅嬅的目光,皇帝稍稍靠在主位上,眉目平和注視著自己的髮妻,語氣倒是十分耐心。
「雖說是先帝在世的事情,但當年的案子牽扯眾多,朕也是有所耳聞,如今想起來,沒想到也過去許多年了。」
當時的案子,富察家突然伸出了橄欖枝,保住了受冤屈的邵家,因此邵家的家族血脈得以延續至今,而非株連三族。
直到現在,邵家還在世的邵大人與富察家也多有往來;也因為這件事,邵家算是被富察家永遠摁死。
上一代的恩怨,也許下一代人還在延續;邵瑜瑱進來的時候,目光掃過了皇后鸚鵡冠色的衣擺,規規矩矩給兩位主子行禮。
當然也沒落下一旁呆坐著看戲的純妃,身後跟著進來的趙九霄依葫蘆畫瓢,一一行禮,卻在看見凌雲徹的時候瞳孔地震。
如果只是單獨看見凌雲徹,趙九霄還不至於這麼震驚;然而凌雲徹身邊的人,不是如懿還能是誰。
趙九霄差點沒收住臉上的表情,他在心裡罵了一句陰魂不散,但突然想到了那天凌雲徹來找自己喝酒的事情。
一陣寒涼順著趙九霄的脊背慢慢爬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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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光祿寺少卿邵家的幼子?這麼多年了,邵家的兒郎倒是和先帝在的時候沒什麼分別。」
關於邵家的事情,皇帝聽說過不少,但邵瑜瑱不搭腔,只是拱手行禮,謝了皇帝的一句誇讚,話題便又回到了皇后和如懿對峙的問題上。
「剛才,這辛者庫奴婢和坤寧宮侍衛同時指證,皇后擅自在坤寧宮為慧賢皇貴妃祈福,你既然是坤寧宮的侍衛領班,朕倒是想聽你一言。」
如懿的眼神稍稍掃了一眼皇帝,有些不明白,皇帝為什麼願意聽人證說話,難道不應該勃然大怒,然後訓斥皇后嗎。
畢竟當年自己被打入冷宮,皇帝可就是沒聽半句的,甚至直接讓人把自己拖出去。
來不及想這些,如懿一邊聽著邵瑜瑱的說法,一邊在心裡快速盤算,怎麼在這件事上摁死皇后。
邵瑜瑱態度十分恭敬,回話時也是躬身站著,不卑不亢意味兒十足,人高馬大的平白有正義凜然的威風,惹人注目。
「回皇上,微臣受皇上天恩,戍守坤寧宮並御下。」
他的表情更加嚴肅,甚至若有若無瞥了一眼凌雲徹。
「因此,若有人想用皇上,想用祖宗禮法栽贓中宮,那定然首選坤寧宮,並私相往來商議決策。」
一說到私相往來,皇帝便眯眼,看著地上跪著的凌雲徹和如懿二人,換做平常,如懿一定百口莫辯。
然而此刻,如懿勾著一抹笑,跪在地上的身姿也有些不屈不撓的意思,倒是和旁邊俯首帖耳的凌雲徹形成鮮明對比。
「邵大人這話說的不錯,如果有人想要栽贓中宮,便是用祖宗禮法,規矩體統最為合適。」
如懿順著邵瑜瑱的話頭說下去,目光正好與琅嬅相接。
「只是奴婢親眼所見,皇后娘娘在慧賢皇貴妃薨逝那日,一身素服,前去坤寧宮請安。」
她的目光看了一眼身邊的凌雲徹,凌雲徹在聽到趙九霄的聲音後,就一直俯首帖耳,不肯抬頭,如今他感受到如懿的目光,才知道什麼叫騎虎難下。
「你兄弟趙九霄,有福同享,有難不同當,你又何必與他稱兄道弟。」
他想起某次和如懿見面,如懿針對趙九霄不肯為凌雲徹求情,不肯頂班的事情做出了如上的評價。
且他又想起來,趙九霄從前因為嬿婉責備過自己,估計從那時,趙九霄就和自己不再是兄弟一條心了。
因此這會兒的凌雲徹心裡一橫,終於抬起了頭,稍微弓著身子,目光看著皇帝的鞋子繼續道:
「微臣那日,與趙九霄一同飲酒,趙九霄說,邵大人讓所有人退避三舍,好讓皇后娘娘去給慧賢皇貴妃祈福。」
趙九霄瞳孔地震,一臉驚訝,目眥欲裂盯著凌雲徹的背影,雙手垂在身體兩側,握緊了拳頭,努力不讓自己失態。
邵瑜瑱輕輕咳嗽一聲,二人目光相接,他用眼神示意趙九霄別衝動,他自有辦法。
既有辦法護著皇后,也有辦法保住趙九霄。
「這還真是調查的徹底,可本宮記得,你是當年的嫻貴人提拔去坤寧宮的,而趙九霄是本宮提拔去的。」
琅嬅輕笑一聲,並沒有針對凌雲徹的話陷入自證的陷阱,反倒是反問了凌雲徹一句關鍵的話:
「凌雲徹,本宮與當時的嫻貴人有些過節,六宮皆知,本宮且不管你這話里是真是假,本宮只問你,你今天在這兒指認本宮,是你大義凜然,還是你別有所圖。」
如懿瞳孔驟縮,皇后這話問的十分巧妙,無論是哪一種,凌雲徹現在說的證詞,即便是真的,份量也會因為他的私心大打折扣。
邵瑜瑱則迅速接上皇后的話,他明白皇后的意思,因此就像痛打落水狗一樣,照著凌雲徹的痛處繼續往下說。
「皇后娘娘此言,倒是提醒了微臣;自打凌雲徹受人提拔上來,屢屢讓趙九霄為其頂班代崗。」
進忠挑眉,勾了勾唇,立刻知道邵瑜瑱接下來要說什麼,因此在手心裡數著數,等邵瑜瑱繼續往下說。
「上次,微臣因為此事,痛打凌雲徹二十板子,還有五個板子,因為趙九霄不忍兄弟受苦,來微臣這裡百般求情才得以消抹,凌侍衛,若是你記恨,大可以與我當面對峙,為何要栽贓中宮,這可是死罪。」
邵瑜瑱的表情正義凜然,讓人絲毫看不出錯漏,進忠則順勢跟上,彎著腰正好對上皇帝求證的眼神。
「邵大人的確沒說錯,這事兒下頭都記著呢,皇上您看要不要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