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紫禁城早就建造完成了,三人過來就是檢驗一下安全方面和一些遺漏的問題。
首先最主要的就是偌大的皇城,人員眾多,夜間容易走水,所以要是發生這樣的問題,怎麼最快的逃離和撲滅火勢,這主要的滅火水源來自皇城內金水河,除了這個還有一個根據五行的方法,那就是在皇宮的各個角落角落,都有大大的水缸,必要的時候,這些水缸里的水也是用來滅火的,但其實真的到了火勢太大的時候,這些水缸也是杯水車薪,不過是講究五行相生相剋的說法,圖個吉利,水生財,水克火。
這些水缸的平時最大的用處就是打掃衛生,比較方便。
「這麼多的水缸,都要保證隨時是滿的。」朱瞻圻看著這些缸道。
朱瞻墡走過去看了看,然後問了個問題:「順天冬天水都會結冰,要是大冬天的,這缸里的水結冰了,怎麼辦?」
「這……你這個問題問的好。」朱瞻圻轉頭問了隨行的人,「你們當時有考慮到小殿下問的這個問題嗎?」
「回殿下的話,這個當時已經考慮到了,要是結了冰,就在缸的底部放上碳火。」一旁的人解釋道。
「嗯,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不過這搬運柴火,加上融化的這個時間怕是有些長,而且必須保證這些水不能結冰,畢竟水克火,還沒聽過冰克火的。」朱瞻圻對這個想法還是不太滿意的。
「是,殿下說的是。」
朱瞻圻從前自然沒拿朱瞻墡這個小孩子當回事,可是就今天這個事,他確實多看看這個孩子兩眼,難道他真的有什麼過人之處,畢竟皇爺爺也不會讓一個什麼也不懂的孩子過來。
「瞻墡還有什麼想法嗎?」朱瞻圻饒有興致的問。
朱瞻墡突然被點名,抬頭想了一下,「要是碳火直接放置在缸下不就可以隨時保持水的狀態嗎?」
「你說的對,得讓人在缸的底部修葺一個可以放碳火的東西,最好把缸也蓋住,這樣冬天才能保持溫度。」朱瞻圻點點頭。
就這樣,這件事被提上了日程,工人們連夜給皇宮的三百多個水缸安排底座,還有蓋子,甚至是棉被。
三人又繼續檢查著其他地方,朱瞻圻和另外兩兄弟分開巡查,等查到鍾粹宮的時候,朱瞻圻看了看問:「這裡是不是和工人進宮的路相連?」
「殿下說的沒錯,這裡是連接外城的。」
這宮裡雖說有九千多間房,可是宮人內監少說也有一千多人,這宮裡怕是住不下的,所以每天晚上除了值夜的宮人內侍,其餘人等都可以分皇宮旁邊的外城休息,等每日天亮前再回來,而鍾粹宮就是和外城宮人出宮進宮相連接的地方,所以到時候應該會比較吵鬧。
「這裡到時候人員走動多,一定要好好檢查,不要出現什麼問題。」朱瞻圻提醒道。
「這個明白,之前趙王也多次提醒過。」
「那就好,之前我住的那個宮殿,年久失修,不知道現在修葺好了嗎?」朱瞻圻突然想起來這個事情問道。
「殿下,您上次走後,趙王就帶著我們重新修整了,您去看看嗎?」
「好啊,正好去看看。」朱瞻圻想著去故地重遊一下。
「那我帶殿下過去。」
「不用了,我認識路,我自己過去吧,你們先去前面等我吧。」朱瞻圻拒絕道。
「是。」
朱瞻圻沒讓任何人跟著,獨自一人推開了那扇宮門。
枯黃的落葉散落了一地,樹上的枝幹看著有些落寞。
朱瞻圻一步步走了進去,越走近,心頭的傷感就湧現的越發明顯,猶記得上一次來還是和大哥一起,現在大哥都不在了,只剩下他獨自一人,獨自一人在這世間抗衡著那個人,大哥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和母親報仇雪恨的,那個人不是想坐上那個位置嗎?那我就讓他希望落空,失之交臂。
朱瞻圻在這裡坐了好一會才離開,仿佛是在和人對話,又像是在懷念過去。
等他緩過心神,已經又恢復到了一臉默然的模樣。
三人忙碌了一天,快天黑了才各自回去,朱瞻圻回到趙王處,朱瞻埈兩兄弟還是回的公主府,本來趙王是想讓他們回來住的,後來還是被他們拒絕了,說是不願搬來搬去的,索性公主府離得也不遠,而且駙馬每日也得過來,正好同路,倒也不太麻煩。
趙王對此無甚所謂,隨他們自己決定。
朱瞻埈之前還覺得在府里閒的很,現在開始做事了,才知道原來這麼累,今天第一天就累的夠嗆。這些平時坐在馬車裡必定要不停說話的人,現在都一臉疲憊的沉默了。
「二哥,你還好吧?」朱瞻墡問道。
「嗯……還好……」這話說的有氣無力的。
朱瞻埈覺得這和從前在宮裡上一天武師傅的課差不多了。
「今天走了一天了,二哥回去之後,泡泡腳吧,不然明天都要不舒服了,要是讓三叔看到我們這般嬌氣不能扛,怕是更要覺得我們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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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對,我必須堅持住,乾的好不好沒事,但是不能給父親丟臉。」朱瞻埈立馬就打了雞血似的,坐直了身體。
可是沒一會,又彎了下去,他的腳已經有些疼了。
好累啊,他想大哥了,要是大哥在這事哪裡會輪的到他,果然他就不是幹這事的料。
「二哥馬上到了,今天好好休息吧。」朱瞻墡看他實在有些疲憊了。
「明明我們今天乾的活差不多,怎麼你看起來一點事沒有啊?」朱瞻埈看著和平常沒什麼區別的朱瞻墡問。
「我從前在宮裡,大哥就讓我天不亮就起來訓練,等上早課的時候,我都練了一個時辰了。」朱瞻墡平靜的說。
「啊,我怎麼不知道,天,還好大哥沒讓我練。」朱瞻埈想想就覺得累了。
「二哥你這就是練的少,等過幾天習慣了就好了。不然從明天起我帶你打拳?」朱瞻墡建議道。
「不不不……我還是算了。」朱瞻埈連忙拒絕,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
「行吧,等你習慣就好吧。」朱瞻墡看他拒絕的意味這麼強烈,自然也不好勉強。
兩人說著話,突然感覺馬車停了下來,果然,馬車外傳來車夫的聲音:「兩位殿下,公主府到了。」
兩人一前一後下著馬車,剛一下來,一個小人就撲進了他們懷裡,人都被撲的踉蹌了一下,上身還往後倒了一些。
「哥哥,寧寧還以為你們不回來了呢?」原來是袁寧寧。
永安公主一時沒有拉住女兒,笑著走到他們面前,「這孩子,一整天沒有看到你們人,以為你們離開了,還哭了一會,生怕你們不回來了,在門口等了許久,晚飯也不吃,就要等你們回來。好了,哥哥們累了一天了,你還不快放手,帶哥哥們一起進去吃飯吧,現在看到人了放心了吧。」
袁寧寧這才放開他們,抬頭問:「哥哥們怎麼一天也沒回來?」
「哥哥們有事情呀,等下次一定和寧寧說好不好。」朱瞻埈摸著她的頭說。
「那哥哥們以後都有事情嗎?」袁寧寧問。
「這……」兩兄弟對視一眼,一時間語塞,不知怎麼回答。
「好了,寧寧,不許再無理取鬧了,哥哥們到順天來是有大事的,可不是和你玩鬧的,哥哥們累了一天了,要吃飯了。」永安公主訓斥著女兒。
袁寧寧也不是個聽不懂話的孩子,隨即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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