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廢后 第22章

    朱高燧心驚膽戰的等到晚宴前，這場接風宴他是好生準備了一番，特地讓人準備了高麗的泡菜，朱棣向來好這口，從前在北京時可是常常讓高麗進貢，如今在應天沒有這麼方便，所以原本朱高燧是準備討個好，還讓人特地準備了歌舞，就是想讓朱棣好好高興高興。

    朱棣平靜的到宴席上，一時間看不出喜怒，一個眼神也沒有給朱高燧，朱高燧心裡愈加慌張的不行，他倒是寧願朱棣罵他兩句，也好過這般提心弔膽。

    「參見陛下，陛下萬福。」

    「平身吧。」

    「謝陛下。」

    宮人一排排的把佳肴端上桌。

    朱棣看到桌上有道烤鴨，先嘗了下說道：「味道還不錯，不過和京城的次還是差了些。」

    隨後又看到自己喜歡的泡菜，這次倒是吃了沒點評，朱瞻基在一旁看著，自然知道皇爺爺這是在故意找三叔茬，同時，朱高燧心裡腹誹，這鴨子怎麼啦比不上京城的了，要是比不上京城那你老還天天的想遷都呢？當然這話，他自然是不敢說出來了。

    「天子腳下自然什麼東西都是好的。」這時一個官員順著朱棣的話說道。

    朱棣心想：正愁沒人出氣呢，既然有人搭話了，那他就不客氣了。開口道：「左大人這說的什麼話，那不成京城什麼都是好的，既然如此，那朕何必費這大力氣遷都。」

    左大人聽到這話，立馬跪下磕頭賠罪。

    朱高燧心裡長舒一口氣，看吧，他就知道，父皇今天是來下套的，還好他沒接話，真是機敏。

    朱瞻基看到三叔那臉上快要收不住的慶幸，快速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腳。

    朱高燧趕快收住臉上的表情，低頭扒飯。

    正好這個時候朱棣向這邊看過來，再次說道：「趙王這吃飯禮儀學的真是好。」

    朱高燧趕快停下手裡動作，心裡叫苦，怎麼又到他頭上了。

    好不容易到了歌舞表演環節，朱棣也是各種挑剔，這次可沒有人敢接話，大家也看出來了，陛下這是為著上午的事，趙王殿下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打了陛下的人，失了面子，現在也讓趙王沒臉。

    旁人可能還不太理解陛下這般如同孩童般的報復有什麼意義，活了兩世的朱瞻基卻是看明白了些，三叔這回犯的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說，三叔作為臣子直接打了陛下身邊心腹，這次能打人，下次還能做出什麼，可往小了說，王景弘再怎麼樣也就是和奴才，但三叔是皇爺爺親子，又是小兒子，向來偏寵，那不成還真的定罪不成，但要真的就當什麼也沒發生也不行，所以才有了如今的這麼一出。

    總之這一晚上，朱高燧是半句話也不敢說，其他人看到陛下一直在找趙王麻煩，更是不敢摻和，沒看到那個說了一句話的頭都快磕破了嗎。

    好不容易熬到結束，不出意外的，朱高燧被朱棣留了下來。

    朱高燧原以為今天就這樣了，都準備回去休息了，沒成想，剛出門就被朱棣派的人叫住，說朱棣找他。

    路上看到自己侄子，這次，朱高燧死死拉著朱瞻基的衣袖，「瞻基啊，你說父皇會怎麼罰我啊，那不成還要打我一頓吧，我可是他親生的，那王景弘再怎麼說就是個奴才，總不能為了個奴才打自個兒子吧？」

    「三叔既然明白這個道理，那還擔心甚，皇爺爺可能就是想告誡您幾句，不至於動手，您聽著就行，要是再惹的皇爺爺不高興，那就不好說了。」朱瞻基邊說邊扯著衣袖，幾番用力也沒扯開，只得嘆了口氣隨他去了。

    轉眼間，他們倆就來到了朱棣房門前。

    朱高燧雖然明白，但是還是不敢進去，對朱瞻基說道：「不然你先進去，看看情況？」

    「可皇爺爺要見的是三叔你。」

    「那什麼……你不也是要給父皇昏定請安嘛，你先。」朱高燧還放開了他的衣袖讓他先進去。

    「三叔怎麼就膽怯了呢，再說，您是長輩，我理應先讓您。」

    「沒事，三叔不在乎這些，你先去，我不怪你。」

    「那不行，父親從小教我要懂禮，要是讓父親知道了，侄兒要被指責的。」朱瞻基再次說道。

    朱高燧擺擺手，「欸，三叔知道你是最懂禮貌的孩子，我不會和皇兄說的，他都不在這，看不見。」

    「那也不行，君子慎獨。」

    「你這孩子……怎麼回事，怎麼說不通呢。都說了……」

    「豎子，還不滾進來。」朱高燧話都沒說完，裡面就傳來朱棣的聲音。嚇了一跳，連忙推門進去。

    不進去不知道，一進去就看到朱棣手上拿著鞭子，朱高燧急得話都說不利索：「父皇……兒臣知知知道錯了，您就饒饒饒了兒臣這……一回吧。」

    「饒了你，怎麼饒了你？」

    「怎……我我……」

    「說啊，想要朕饒了你，你是有什麼功績可以抵消你的錯處嗎？」

    朱高燧說不出來話，著急的看著朱瞻基，用眼神說道，你可是說過，要是父皇打人你會攔著的。

    朱瞻基眼看差不多了，開口勸阻道：「皇爺爺，三叔負責北京城的營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再者，如果今天打了三叔，那至少得半個月起不來床，這營建方面還要三叔的地方，耽誤了可不好。」

    朱棣哪裡不知道這是孫子在給他說話，「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對呀對呀，父皇，瞻基說的沒錯，兒臣，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就饒了兒子這一回吧。」

    「哼，那也不能這般就輕饒了你，就法你抄書十遍，十天後交給我。」

    「謝主隆恩。」

    「回去吧。」朱棣開始趕人了。

    「是，兒臣告退。」

    等朱高燧走後，朱棣把手裡的鞭子放在桌上，坐下來喝了口茶。

    朱瞻基看著朱棣這般，忍不住說：「皇爺爺根本就沒想打三叔，不過是嚇唬他吧？」

    「啊，被你看出來了。」朱棣放下杯盞。

    「皇爺爺要想動手，早就動手了，哪裡會和三叔磨磨唧唧說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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