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來回踱步的想了大半天,朱瞻壑也不好打擾他只能在一旁干著急。中午朱瞻基想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停住讓朱瞻壑到自己身邊來對著他耳語一番。
「這能行嗎?」朱瞻壑有些懷疑的問。
「為今之計也只有這一個方法可以試一試了。」
朱瞻壑也想不到什麼好辦法,只好聽從朱瞻基的。
「瞻壑啊。」朱高燧突然來找朱瞻壑。
「三叔,您怎麼來了?」嘴上這麼問,但是朱瞻壑心裡想的卻是,果然來打探消息了,看來父王確實和三叔合謀了。
朱高燧大步走了進來,讓人都下去了,朱瞻壑忙問,「三叔這是做什麼?」
「誒,不要怕,三叔就是和你說說心裡話,你這不是要回去了嗎?下次見面還不知道啥時候呢?」
「那三叔坐。」朱瞻壑招呼他坐下。
「你這次過來,三叔忙得很也沒好好照顧你,你不會怪三叔吧?」
「三叔這說的哪裡話,不會的。」朱瞻壑心想,照顧就不必了。
「誒,那什麼,三叔怎麼聽說父皇這次回去前準備去祭奠權貴妃,有這回事嗎?」朱高燧寒暄完了開始打探消息。
「三叔聽誰說的?我怎麼沒聽說這事?」朱瞻壑裝作有些不敢看朱高燧的樣子,露出驚訝的表情,好像在說,這你怎麼知道?
「沒這事?瞻壑啊,你是最不會撒謊的,三叔看著你長大,你一撒謊就不敢看人的眼睛,手上還有小動作。」朱高燧立馬揭穿他。
朱瞻壑連忙停止手上的動作然後看著他說:「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三叔,皇爺爺確實提了這麼一嘴但是還沒確定呢?」
「哦,是這樣啊,那什麼,權貴妃當的墓地在臨城,父皇這次準備途徑臨城嗎?」朱高燧又問道。
「應該不會吧,前兩年不都是讓人在天壽山祭奠的嗎?可能這回也是。」朱瞻壑說。
朱高燧點點頭,「也是,這父皇也是有什麼動靜,瞻壑你可要和三叔說呀,三叔好安排好,你也知道,上次就是三叔一時疏忽才不小心誤會了瞻基,收到了你皇爺爺的責罰,所以這一有什麼時候動靜你一定要告訴三叔,防止三叔又一不小心……」朱高燧開始裝可憐。
「侄子明白,三叔也是關心皇爺爺,您放心,皇爺爺只要一有什麼安排,我就告訴您,給您遞消息。」朱瞻壑不疑有他的樣子,朱高燧特別滿意,覺得自己肯定沒有露出什麼馬腳。
朱高燧聽著他這話,高興的拍著他的肩說:「好好好,有你這句話三叔就放心了。那沒什麼事三叔就先走了。你到時候一路順風。」
「好,雪天地滑,三叔一路上慢點。」朱瞻壑叮囑道。
「好,這大冷天的你就不要送了,回吧。」朱高燧揮手讓他回去。
回京的時間定在三天以後,臨行前的晚上,朱高燧突然收到朱瞻壑的密信。
「王爺,世子派人從宮裡送過來的?」
朱高燧看完後說:「父皇不準備在天壽山祭奠了,改去臨城。快,讓他們改變計劃。」
「王爺,這可信嗎?陛下臨行突然改變主意?」手下突然懷疑消息的可信度。
「你不知道,父皇向來出其不意,別說臨行前改變主意,就是出發了都能改道。」朱高燧一副很是了解朱棣的口氣說。
「既然如此,那天壽山那邊的人撤掉嗎?就像王爺說的,陛下要是路上又改變主意怎麼辦?」手下問。
「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這樣,分兩撥人馬,一撥現在連夜趕去臨城,一撥還是守在天壽山。這樣不管父皇怎麼改變主意都萬無一失了。」朱高燧做兩手準備。
「明白。」手下立馬去辦。
朱高燧被這麼一打擾,好半天才睡著,次日差點睡過頭。
「王爺,王爺,快些起,陛下回京的儀仗都在城門口了,再不起就要遲了。」
朱高燧一個機靈被叫醒,快速穿好衣服出門,緊趕慢趕終於在朱棣臨行前趕到了。
「父皇,兒臣祝父皇一路順風。」
「嗯,你在順天也安分些。」朱棣也是囑咐道。
「明白,兒子定不忘父皇的教導。」朱高燧現在滿口答應的很。
朱棣對這個小兒子也是搖搖頭,每次都能給他惹事一點也不讓人省心,好在這天下的擔子也不是他來擔著,朱棣看了他兩眼後上了馬車。
朱高燧目送著隊伍離開。
幾個時辰之後,朱高燧接到消息,天壽山那邊沒有動靜,朱高燧拿著信說:「看來父皇確實去了臨城。」
「王爺不用擔心,咱們得人已經在路上準備好了。」
「嗯,父皇他們大概幾天到臨城?」朱高燧問。
「這個屬下確實沒辦法確定,陛下每次在路上都會體察民情,時有耽擱,所以沒有辦法確定時間,只能大概估算五到八天左右。」
「有消息就立馬告訴本王。」
「是。」
朱高燧只能等消息。
幾天之後,朱高燧問,「有消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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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還沒有,恐怕還要再過幾日。」
三日後,
「王爺,有消息了,密信。」手下拿著信件過來。
朱高燧顫抖的手接過,一時間還不敢打開,心想,是事成了嗎?緩了好一會才打開。
「成了,成了。」朱高燧說。
「恭喜王爺,賀喜王爺,那咱們可以告訴漢王殿下這個好消息了,讓他在京城趕快動手了。」
「等一下,還是要以防萬一,那些人什麼時候回來,本王要確定父皇和朱瞻基確實已經……不然要是有什麼意外就不好了。」
「王爺說的是,也不差這一兩天的。」
兩天之後,朱高燧並沒有收到任何消息,也沒有等到那些人回來。
「王爺,不好了,咱們被騙了,陛下根本就沒有去臨城,我們派去的人都死了。」屬下跑過來說。
朱高燧連忙起身震驚道:「你說什麼?到底怎麼回事,你說清楚?」
「王爺,陛下沒有去臨城,去臨城的那隊人是誘餌,咱們的人都被殺了。」
「那前兩天送過來的消息是?」朱高燧一臉不可置信。
「那是他們傳過來的假信息,就是為了拖延時間。」屬下低著頭說。
「還來的及,現在不過十天,我們還有機會,本王現在就給二哥遞消息,讓他在路上設伏,父皇還在半路上,只要還沒到京城,就還有機會。」
朱高燧立馬就寫信給朱高煦,他這邊失手了。
原來剛出順天,朱瞻基就安排了一隊和朱棣隊伍一樣的人馬往臨城去了,那裡面自然沒有朱棣和朱瞻基,而是朱瞻壑在裡面坐鎮,他為了拖延時間,一路上慢悠悠的走,之後把朱高燧派的人都殺了,還給朱高燧傳遞了假消息,然後他就日夜兼程的趕去和朱棣的隊伍匯合。
而另一邊的朱瞻基他們。
「王景弘,這路有些陌生呢怎麼?」朱棣看著一路上,他來來往往這麼多次,感覺這條路沒走過一般。
「回陛下,這是太孫殿下帶的路,說是更快,只要十三四天就能到京城。」
「是嘛?阿圭人呢?讓他過來。」朱棣說。
「是。」
「皇爺爺。」朱瞻基沒一會到朱棣馬車裡來了。
「聽說你這路是你帶領的?」
「是。」
「阿圭這事著急回去了吧。」朱棣笑著說。
「這是一方面,皇爺爺不也著急回去嗎?王祖母可是催的緊,您要是再不快些回去,可是要挨罵呢。」
「說的是,那就再快點,早些回去,貴妃還能少說兩句。」朱棣想到這次的行程因為各種原因回去的時間已經臨近年關也是心急。
「皇爺爺不要著急,咱們已經很快了,這又不是行軍打仗能日夜兼程的,不過還有個五六天吧,咱們就到了。」朱瞻基保證道。
「行吧。」
京城漢王府
「王爺,趙王的信。」
「是不是三弟得手了,本王大業就要成了。」朱高煦邊拆開邊興奮的說。
可是看完信件上的內容後,他目瞪口呆,三弟居然失手了。
朱高煦只好給自己打氣,不著急不著急,還有機會。
「快,讓人準備在臨近途中設埋伏。」
「是。」
「王爺,王爺,陛下回來了,您快準備接駕吧。」手下還沒出去,管家就來報說陛下回來了。
朱高煦一臉不可置信,「怎麼可能,父皇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你是不是搞錯了。」
「王爺,奴婢沒搞錯,剛才太子殿下派人過來說的,陛下已經在城外了,馬上就要進城了。」
「什麼?」朱高煦還是沒反應過來到底怎麼回事,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去城門口迎接朱棣。
一路上,他都在想,朱棣回來了,他為什麼沒有收到消息,太子卻已經知道了,看來他又被太子父子擺了一道,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他的預感很不好,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帶著這樣忐忑不安的心情,他來到了城門口。
「皇兄。」朱高煦不情不願的給自己這個大哥行禮。
朱高熾笑著說:「不必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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