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悲傷依舊 第七十三章 感同身受

    齊妤玖坐在樓下草叢裡不願上樓，望著天空那陰沉的雲發著愣，「今天真的是一顆星星都沒有！」齊妤玖緩緩地說著。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齊妤玖抬著頭眼角的眼淚止不住的滑落，溫度怎麼還是這麼低，風吹過來怎麼還是這麼的涼呢！手上緊緊握著那個被剪斷的手鍊，手鍊斷口處那鐵屑扎地齊妤玖手心生疼，卻還是被齊妤玖緊緊地握著。

    過了不知多久齊妤玖起身出了校門，尋著校門外找到巷子口的一個手錶維修店，可能時間也不趕巧，齊妤玖剛去的時候維修店的爺爺正要拉門打烊。

    「爺爺，您可以幫我看一下這條手鍊嗎？」齊妤玖哀求著將手裡的手鍊遞上去。

    「不了不了，今天不弄了。」爺爺並沒有多看一眼只是一個勁地去拉門。

    「求求您了，這個手鍊弄壞了，您幫我看看，拜託您了。」齊妤玖擋著門說道。

    手錶維修點的爺爺低頭看了看齊妤玖手裡的手鍊又抬頭望了望齊妤玖那眼神搖了搖頭：「算了，你拿過來吧！」。

    齊妤玖見爺爺妥協便急忙進了店內，雖然為難但附近也只有這家店可以幫忙看看手鍊了，爺爺拿著手鍊戴上眼鏡看了看搖搖頭說：「你這個缺口剪得太嚴重了，是硬生生剪下來的啊！」。

    「是，爺爺您可以修復嗎？」齊妤玖擔憂道。

    「這個有點困難，你看啊！這邊需要重新鑄，我這裡只是修手錶的根本沒辦法修這個。」爺爺又將手鍊遞迴到齊妤玖手上。

    這一刻的絕望讓齊妤玖徹底崩了，齊妤玖道了一聲謝謝後離開了手錶維修店，

    出了店門的齊妤玖都不知道下一腳該往哪邊邁，整個人像失衡了般走路都晃。

    「餵？」林洛洛接起電話，齊妤玖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下意識撥通了電話給林洛洛，或許在潛意識中齊妤玖現在只想去依靠林洛洛。

    「妤玖，怎麼了？」林洛洛聽話筒另一邊沒有聲音便問道。

    「妤玖？」

    「妤玖你還在嗎？」林洛洛反反覆覆多次問道。

    「洛洛。」齊妤玖那毫無生氣的說道。

    「你怎麼了？」

    「洛洛，手鍊壞了。」

    「什麼手鍊？你在哪裡？」

    「我爸媽給我的手鍊壞了，它斷了修不起來了！」齊妤玖的聲音很空洞，聽不到哭聲卻比哭還要讓人悲慘的感覺。

    「怎麼會斷？」

    「被室友剪斷了。」齊妤玖說完就掛了電話，林洛洛說實在的沒有聽太清楚這句回答，只是聽見「室友」兩字，林洛洛再回撥的時候就沒有人接了。

    齊妤玖慢慢地走回了宿舍，宿舍里其他三人見到齊妤玖沒有說話，只是各干各的事，齊妤玖拿出自己桌底下的洗漱杯和臉盆直徑就往洗漱台放，就像之前對待齊妤玖那樣，齊妤玖將她們的洗漱杯一手掃到地上。

    「你幹嘛！」大塊頭女生和其他兩個女生見狀跳起。

    齊妤玖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將自己的物品放好，而大塊頭的女生也忍不住了同樣用手將齊妤玖的洗漱用品掃至地上。

    「撿起來。」齊妤玖冷冷地說。

    「你怎麼不把我們的撿起來？」同宿舍的其他兩個室友回道。

    「我說撿起來！」齊妤玖的聲音慢慢變成了低吼，大塊頭的女生看了一眼退後幾步，其餘的兩個女生見狀不知什麼情況。

    然而下一秒齊妤玖又說了一句：「我再說一句！撿起來！」。

    沒有人上前去撿，齊妤玖笑了笑口袋裡拿出美式軍刀說：「我已經說了好幾次了！」，室友們不知道齊妤玖這句話的意思但都感到了事情的不妙。

    「齊妤玖你要幹嘛！冷靜點！」其中一個女生雙手張開試圖安撫齊妤玖的情緒。

    「我撿起來你把刀放下來好不好！」另外一個女生蹲下身去撿起了齊妤玖的洗漱杯，並擺放好放在洗漱台上。

    齊妤玖揮了揮手讓她們兩個走開，其實齊妤玖心裡清楚始作俑者只有那個大塊頭的女生，而其他兩個人不過是個跟在身邊使喚用的人罷了！這兩人也很自覺地往後退了退，大塊頭女生見情形不妙慌張地說：「你們兩個幹嘛！」。

    「她們幹嘛？真以為這個宿舍里你是老大嗎？」齊妤玖靠在一邊落落地說著。

    「我大不了杯子和牙刷給你換一個新的啊！」

    「手鍊呢！」齊妤玖看著她說道。

    「什麼手鍊！哦！那個......」大塊頭女生說不出話了，她是不知道齊妤玖是真的這麼在乎這條不值錢的手鍊。

    「你怎麼賠我。」齊妤玖一步步上前，而口袋裡的手機一直震不停，林洛洛焦急的打著電話。

    「這個你說多少錢我賠你。」大塊頭的女生說話開始帶著顫抖，但表面上還是始終努力保持著平靜。

    「手伸過來。」齊妤玖平靜地說。

    大塊頭的女生雖然有些害怕但認為齊妤玖不會真的做出什麼過分的事也就伸出了手，齊妤玖見她伸手出來嘴角出現了一抹詭異的笑容，隨後齊妤玖左手握住她伸出的手右手握著美式軍刀就朝她的手狠狠地划去。

    「啊！」齊妤玖緩緩鬆開，可能覺得摸了她的手的那隻手髒便放在水龍頭下沖了沖，連帶著美式軍刀一起沖洗了，血就順著洗漱台的壁慢慢往下流。

    「叫什麼，很痛嗎！」齊妤玖笑了笑，這一刻的笑容讓室友們都嚇得退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大塊頭女生吃痛的捂著手跑了出去。

    齊妤玖本以為這樣的事出不了兩天就會有老師找上門，結果過去了一周也不見得有什麼異樣，而被齊妤玖劃傷的那位女生只是包紮一下後回到宿舍一句話也沒說，或許是收斂了又或者是在儲蓄更大的能力回擊。

    齊妤玖的那條手鍊也只是靜靜地躺在抽屜里，偶爾齊妤玖還會開出抽屜看著手鍊發著呆，不過經過這次事後宿舍倒是清淨了許多，沒有明顯地擠兌但也沒有表面的友好。

    羅毅給的早餐室友們不再接手，齊妤玖也依舊無視著羅毅，久而久之羅毅的耐心也被磨得差不多了。

    齊妤玖對於林洛洛的解釋不過是說當下心情鬱悶，林洛洛再多問幾句也只是被齊妤玖敷衍打發了。

    但是事情還在繼續發酵中，齊妤玖不過是度過了一段相對平靜的生活罷了，是的！只是相對平靜的生活罷了，林洛洛多次要求齊妤玖來南京找自己，說實在了不過是想看看齊妤玖的狀態，但多少也感覺到了齊妤玖在學校的生活或許沒有自己想得那麼快樂。

    那天下午下課回來後齊妤玖繞了道去校外買了晚飯，天暗暗地看似要下雨了，齊妤玖也就抓緊了步伐，但還未走到校門口雨就下了起來，齊妤玖只好跑到一旁的老屋下躲雨。但是另外一處幾個年輕的男人坐在破舊的椅子上看著齊妤玖。

    齊妤玖絲毫沒發現只是拍打著自己身上的雨水，望著天空想著應該一時半會雨也停不了，便無趣地靠在牆邊等著雨小後再回去。

    「小姐姐是一個人嗎？沒有雨傘嗎？」年輕的男人跑了過來對著齊妤玖說道，其餘的兩人也跟著跑來，看著突然出現的三人齊妤玖有點心慌了。

    「要不要坐我們的車進去？」年輕的男人笑了笑。

    「不用了謝謝。」齊妤玖本想換個地方躲雨，但本就狹小的空間被這三個男人一站便擠滿，齊妤玖連出去的空隙都沒有。

    「哎呀！你看現在雨這麼大，我們的車可以開進學校的，我們也是這個學校的學生。」齊妤玖一聽看了看他的臉，說是學生好像又有點太牽強了吧！

    見齊妤玖遲遲不作答，年輕的男子索性拉著齊妤玖的胳膊就車邊拉，齊妤玖發覺到了不對勁拼命往後退，可一個女生的力氣哪能抵得過三個男人呢！就這麼齊妤玖被拖上了一輛破舊的黑色轎車上，一上車齊妤玖就被兩個男人捂住了嘴。

    「臭娘們！蹲了這麼幾天真是給我逮到機會了。」開車的男人抽了一根煙說著。

    「不過也不是賠本的買賣不是嗎！又收錢又可以......」說著後座的男人用手摸了摸齊妤玖的臉：「長得還是不錯的啊！現在女大學生長這樣的很少了。」。

    「可不是！要不是看長得還不錯老子還會收這麼點錢蹲這麼多天嗎！」

    齊妤玖眼看著車行駛到了郊外，天氣也慢慢放晴了，但齊妤玖的內心好像比先前的陰雨天還要灰暗。

    「這裡吧！」男人拉著齊妤玖下了車。

    齊妤玖望了望這附近只有樹木，眼前類似於倉庫的地方，可是似乎許久沒人使用過於破舊，男人推著齊妤玖往前走。

    「我們要拍一段嗎？」其中一個男人說道。

    「當然了，不然怎麼交差。」

    倉庫內的地上有兩塊木板搭起來像是躺的地方，面前還有一架老式的攝影機，齊妤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了，拼命掙扎著。

    「別給我動啊！」男人煩躁地一把將齊妤玖推倒在木板上，木板上還有稀稀疏疏的鐵釘，齊妤玖就這麼一下側邊身體扎進了一根鐵釘里，疼痛讓她渾身顫抖。

    因為掙扎齊妤玖的背一直處於扎進鐵釘又抽出來，這麼反反覆覆，齊妤玖再也沒有更多的力氣了，倒在木板上兩隻大大的眼睛就這麼死死盯著面前這幾個男人，眼睛裡那僅剩下的亮光也被這幾個男人徹底磨滅了。

    齊妤玖自己也不清楚在這裡躺了多久，只知道從天黑到天亮，這幾個男人走後就一直這麼躺著，身上的疼痛一陣陣的久了也就麻木了。

    耳邊有著窸窸窣窣的老鼠聲，齊妤玖睜著眼睛看著上方想著：洛洛我好像能體會曾經的你的感受了。

    那時候的齊妤玖總覺得只要自己用足夠多的時間去陪伴林洛洛，她總會走出來的，現在想想也是可笑，沒經歷過又怎麼可以用自己的以為去定義呢！

    「你可真堅強！」齊妤玖的聲音很微弱，像是對自己說又好像對著曾經的林洛洛說。

    齊妤玖回學校已經是兩天後的事了，為了不讓林洛洛擔心就發了信息以自己參加活動為由拒絕了視頻電話。羅毅以為齊妤玖只是躲著自己並沒想過她會發生這樣的事。宿舍里也不會在乎齊妤玖的死活，只是以為她和男朋友出去玩了，當然這只是其中兩個室友想法，大塊頭的女生很清楚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事。

    齊妤玖期間只是去診所簡單地處理了背後的傷打了破傷風，但當醫生問起受傷的原因的時候齊妤玖沉默了，醫生也知這樣傷的來歷非同尋常。

    「老師讓我和你說請假單補一下遞交上去。」齊妤玖剛到宿舍室友就說道。

    「哦！」除了背部的疼痛外齊妤玖和平時沒什麼兩樣，大塊頭女生心裡疑惑到。

    大塊頭女生拿著手機走到陽台：「你們事情有辦好嗎！」。

    「當然了！」電話另一頭回道。

    「那怎麼她一點事都沒有！」

    「出事了才有問題，到時候我被抓進去了怎麼辦，對了！我發個視頻給你！」

    掛完電話大塊頭女生便收到了一條視頻，點開來看的瞬間她差點叫出聲，而後很快的收口瞭望望宿舍沒的齊妤玖笑了笑。

    齊妤玖知道這幾個男人是誰找來的，在事情發生的過程中齊妤玖聽見了他們嘴裡說的「現在都是這麼搞自己室友的嘛！」，當然他們只是閒來無聊說的幾句話，但都入了齊妤玖的耳朵里，這樣的事自然也不會就這麼算了！

    齊妤玖從來不知道自己如此會忍，連著好幾晚都沒有睡好覺的齊妤玖連上課也沒有精神，甚至羅毅出現在面前也沒看見，只是如此失魂地走著，而羅毅默默跟在後面。

    「看了沒有！」路上的學生拿著手機互相傳閱著，不止是男生連女生都在看著手機內容。

    「這個是犯法的吧！」

    「誰發出來的？」

    「這樣不用報警嗎？」

    「是我們學校的嗎？」

    ……

    路上的學生們都在嘰嘰喳喳說著，齊妤玖沒有注意，羅毅倒是很好奇地上前問道：「你們在說什麼？」。

    「這個啊！你不知道嗎！學校論壇傳瘋了！」一個男生將手機遞給了羅毅。

    這個不知道是誰的話自然也就不知道，但是熟悉的人一看就知道這個人是齊妤玖！羅毅只是看了幾眼就還給了學生，急忙跑向齊妤玖拉著她便往另一個方向跑。

    「你幹嘛！」齊妤玖甩開了羅毅不悅道。

    「你都不看自己學校論壇的嗎！」羅毅搶過齊妤玖的手機點開了視頻遞給了齊妤玖。

    當看見自己屈辱的樣子已經在網上大肆傳播的時候，齊妤玖拿著手機的手顫抖了，隨後便往宿舍跑去。

    「妤玖！」

    齊妤玖回到宿舍室友們都已經上課了，心裡的難受讓她一手掃掉了所有人桌上的物品，拿著自己的美式軍刀一遍遍扎著大塊頭女生的書桌，這一次不能放過，齊妤玖心裡這麼想著。

    很快齊妤玖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在電腦上敲打著一些內容，過了不知多久後齊妤玖才起身，打開了抽屜拿出手鍊，那個曾經自己父母用著所有的疼愛帶來的手鍊，齊妤玖拿了膠帶粘起了斷開的部位後出了門。

    羅毅還在樓下等著，他不知齊妤玖什麼時候下來只好一直等著，當看見齊妤玖出宿舍的時候上前說：「你沒事吧！」。

    「謝謝你，但是我希望你不要辜負嬋娟，畢竟你曾經這麼喜歡她。」這是羅毅再見齊妤玖之後第一次看見她的笑容，可是羅毅卻感覺沒有以前那麼溫暖了。

    羅毅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就這麼眼睜睜看著齊妤玖走掉，齊妤玖去了教室，但上課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了，這個時候過去其實已經沒有多大意義。

    「你已經遲到了！」老師說著。

    齊妤玖並沒有回答而是直接走向大塊頭女生：「是你做的吧！」，話中的字

    一點溫度都沒有，語氣冷的讓老師也不敢上前詢問。

    「誰說什麼啊！」

    「是你吧！」這一次齊妤玖沒有讓她回答了左手便掐住大塊頭女生的脖子右手拿出了美式軍刀在她臉上劃了兩道，同時還一遍一遍問：「是你吧！是你吧！」，班裡的學生都嚇的沒人去阻止，老師反應過來後拉住了齊妤玖。

    後續齊妤玖叔叔來學校處理了事情，但對於齊妤玖被人欺負這塊學校為了不讓自己校風變差及時壓住了，雖然視頻還是有小範圍的流出來。齊妤玖也被帶回家中休養，大塊頭女生被勒令退學。

    「水為什麼這麼涼呢？眼淚它為什麼停不住！我好像壞掉了，怎麼房間這麼悶，為什麼這麼安靜，人呢？」

    最近幾天陽光總是從窗簾縫中溜進來，照在這不亮不暗的房間，有個人靜靜地躺著，眼睛看著那看似很溫暖的陽光，「這感覺是這樣的啊！一直覺得只要夠強大這些都不算什麼，我好像錯了！我終於能明白你所謂的感同身受了，真的好痛，這裡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