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素齋出來。筆神閣 bishenge.com
葉芊在一家佛教用品商店裡轉來轉去。
最後,她的目光停留在一個木魚身上。
「要不要我送你一個?」我試探著問。
「好!」葉芊莞爾一笑。
「為什麼喜歡木魚?」我把買來的木魚送給葉芊後納悶地問。
「你知道木魚為什麼白天黑夜都不合眼嗎?」葉芊反問道。
「因為它是木頭做的,當然合不上眼了!」我說著從葉芊手裡拿過小木錘,在木魚身上敲了兩下。
小小的木魚發出清脆的「梆梆」聲。
「它這是哭呢,還是在笑呢?」我微笑著問葉芊。
「當然是在笑呢!」葉芊肯定地說。
「那別人敲打它,它還笑,不就跟二傻子一樣了嘛!」我嬉笑著說。
「因為它是快樂的魚,」葉芊一臉虔誠地說,「你敲,它就應;你再敲,它就會再應。無論什麼時候,怎麼敲打,它都會發出清脆的聲音,就像唱歌一樣!」
「快樂的魚,」我喃喃地說,「會唱歌的魚。」
「是的,」葉芊一臉深沉地說,「人就像木魚一樣,是在不斷的敲打中生活著的。只有唱起歡快的歌,往深處游,往高處飛,往遠處走,你才能永遠不會感到煩惱和憂愁。」
「你怎麼知道的?」我一本正經地問葉芊。
「因為我信佛!」葉芊一臉虔誠地說。
「那你怎麼不住進寺廟尼庵去?」我開玩笑地問。
「佛教徒中,」葉芊認真地說,「有出家修行的,也有在家修行的。無論是在家修行的還是出家修行的,他們都像木魚一樣,能經得起任何的敲打!」
我微笑著拿起小木捶在木魚的身上又敲打了起來。
小小的木魚又發出了「梆、梆、梆」的聲音。
清脆極了。
我開心一笑。
「木魚就是讓你『開』心的,」葉芊微笑著說,「它的快樂,無需理由,它本身就是理由;它的快樂,無需回報,它本身就是回報!」
「是的,」我開心地說,「一尾原本硬梆梆的木魚在我的心裡忽然就活了起來,它快樂地游在我的心海,我聽到了它的歌聲!」
「木魚的歌聲!」葉芊呵呵一笑。
「開心的歌聲!」我微微一笑,牽起葉芊的手。
天漸漸地黑了。
我和葉芊回到了她的住處。
我們一起又吃了點飯,然後早早就上到了床上。
「還是床上舒服,」葉芊四仰八叉像個青蛙標本一樣躺在床上高興地說,「其實對兩個相愛的人來說,棲身的地方可以很小很小!」
「對!你說的很對!」我說著撲到床上,緊緊地抱住了葉芊,「對兩個相愛的人來說,一張床都顯得寬敞;對兩個不愛的人來說,呆在一個城市都覺得擁擠!」
葉芊輕輕地閉上眼睛。
我的手迫不及待地伸向了她的胸前。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響了。
我連來電顯示都懶得看,伸手就給掛了。
「誰也別想打擾我們,」我輕聲地對葉芊說,「等咱倆雲雨過後再說吧!」
葉芊輕輕地點了點頭,又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我再一次緊緊地抱住了葉芊。
纏綿悱惻。
手機鈴聲又急促地響了起來。
「你還是接吧!」葉芊的臉已經由粉紅色變成了茄紫色。
我有點生氣地拿起手機,一看來電顯示,竟然是夢潔的號碼。
「我已經請好假了,」夢潔在電話那頭高興地說,「我很快就會去北京看你,看紅葉,看看咱北京的天安/門!」
我抬起頭,面無表情地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的葉芊。
葉芊一聲不吭,把頭轉向一邊。
「你在嗎?」夢潔在電話那頭急忙問道。
「在!」我認真地說,「你來吧!我在北京等你!」
夢潔呵呵一笑,笑似銀鈴。
我輕嘆一聲,掛了電話。
「等她來了後,」葉芊善解人意地問,「要不要我迴避一下?」
「不用,」我搖了搖頭,「我不想在欺騙我自己和一個女孩的同時,也傷害另外一個女孩!」
「那她來了怎麼辦?」葉芊又問。
「北京會告訴她答案的,」我一臉深沉地說,「紅葉也會告訴她答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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