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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邊吃邊聊。
忽然,楚方芳像想起什麼似地急忙取出自己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
「你要幹嗎?」我納悶地問。
「雙色球要開獎了,」楚方芳認真地說,「我每次就買一注,以小博大,中大獎後買房買車買衣服!」
「那中過獎沒有?」我嬉笑著問。
「中過5元的!」楚方芳呵呵一笑。
「你不是昨天也買了一注嗎?」妙菡一邊喝酒一邊對我說。
「我可是從來就沒想過中獎,」我嬉笑著說,「我沒那財運!」
「哎呀!」楚方芳看著筆記本對我說,「那號碼選出來了,紅球是08、06、32、18、01、29,藍球是07!媽的!就中了一個01號紅球!」
「2元錢又沒了吧!」我幸災樂禍地說,「2元錢可以買瓶燕京啤酒,還能找5毛錢呢!」
「別著急,」楚方芳微微一笑,「還有歡樂獎呢!號碼是27、26、15、01、04、22!哎呀!中了5個!」
「5個有獎嗎?」我急忙問道。
「沒有!」楚方芳一臉沮喪地說。
「你昨天買的號碼很相似,」妙菡一臉認真地對我說,「我記著呢!真的,你快看看!」
我微笑著開始在包里翻找起彩票來。
我找來找去,始終沒有找到。
「好像在那本雜誌裡面夾著呢,」我思索著對楚方芳說,「你看看那兩本雜誌里有沒有?」
「我看看!」楚方芳說著拿起雜誌抖了抖。
就在這時,一張彩票像落葉般旋轉著飄落到地上。
楚方芳伸手揀了起來。
「哎呀!」楚方芳喊叫道,「01、04、15、22、26、27,你的中啦!」
「中了就送給你!」我嬉笑道。
「真的!」楚方芳認真地說,「6個紅球全中了,至少也有六七萬獎金呢!」
「我看看,」我說著難以置信地把頭湊到楚方芳跟前,「哎呀!真是!」
「我記得你是從來不買彩票的呀!」楚方芳納悶地問,「怎麼一買就中?」
「這就是,」我呵呵一笑,「有心栽花,花它不開;無心插柳,柳它成蔭!你想中獎,偏偏不中,我沒想中,結果中獎!」
「你知道他這個號碼是怎麼選的嗎?」妙菡意味深長地問楚方芳。
「怎麼選的?」楚方芳饒有興趣地問。
「他把咱們5個女人的生日那天各選一個號,」妙菡嬉笑著說,「夢潔是他的初戀女友,3月1日出生,他選1;葉芊是他現在的女友,12月4日出生,他選4;你是他培養起來的一個美女情感作家,7月15日出生,他選15;楊燕是他在北京認識的一位售樓小姐,8月22日出生,他選22;我是6月27日出生,他就選27;他自己是12月26日出生,就選26!」
「啊?」楚方芳微微一怔後撒嬌賣俏地說,「那你得給我分六分之一的獎金!」
「沒問題,」我微微一笑,「領完獎金後,你們一人分六分之一!」
「說話算數!」妙菡呵呵一笑。
「肯定算數!」我一本正經地說,「不過,你們知道我為什麼從來不買彩票嗎?」
「為什麼呀?」妙菡和楚方芳異口同聲地問。
「你們知道龔自珍嗎?」我反問道。
「你這是要講道理的節奏啊!」妙菡嬉笑著說,「這套路也太老套了吧!」
「別廢話,」我似笑非笑地說,「按套路來,你們知道龔自珍嗎?」
「知道,」妙菡和楚方芳異口同聲地說,「一位數學家!」
「龔自珍最喜歡與人押寶,」我裝模作樣地講述起來,「他自謂能以數學預測骰子點數。他的蚊帳的頂部,寫滿一二三四等數字。無事的時候,他就輒臥於床,仰觀帳頂,以研究其消長之機。他逢人便自誇賭學之精,曰聞聲揣色,十猜八九。但每下賭場,卻又必輸無疑。友人取笑他,問他何以屢博屢負。龔自珍戚然曰:『有人才抱班馬,學通孔周,入場不中,乃魁星不照應也。如我之精於博,其如財神不照應何?』」
「你的意思是不要輕易冒險?」楚方芳試探著問。
「是的,」我裝腔作勢地說,「數學家不好好研究數學,卻偏偏嗜賭如命,最終在賭場中傾盡家資,一貧如洗,這位不被『財神照應』的數學家龔自珍可太不『自珍』啦!」
「你的意思是讓我不要冒險?」楚方芳猜測道。
「是的,」我深沉無比地說,「人活一生,危機四伏,小心謹慎是珍貴的品質,而不輕易冒險是其中的精華。那些真正具有雄才大略的人,總是特別謹慎和理智。他們在採取行動之前,總是經過詳細周密的思考,權衡利弊,儘可能地規避各種危險,因為規避危險總要比處理危險容易得多!」
「你是挺小心謹慎的,」妙菡似嗔似怨地說,「今天才禮拜四,你就把我安頓在她這裡啦!」
「其實你說的對,」楚方芳一本正經地說,「真正的勇敢並非征服危險,而是善於躲避危險,鋌而走險只會陷入不可自拔的泥潭!」
「愛情也是一樣,」我裝模作樣地說,「規避危險,總比最後焦頭爛額地處理危險要容易得多!因此,你倆在找男朋友時,一定要小心謹慎,理智行事,寧願錯過一百個好男人,也不要錯選一個渣男!因為,錯過一百個好男人,你還是原來的你。如果輕信一個渣男的話,你就不是原來的你了!」
楚方芳若有所思地看著我。
妙菡似笑非笑。
我含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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