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每一個做父母的都會對孩子傾其所有,關鍵是怎樣教育自己的子女別走歪路。」葉曉清拿起一瓶啤酒小口的啜,「活得踏實,遠比空虛無聊頹廢的生活有意義。」
柏茹雪喝著啤酒,像喝白水一樣,她把屬於葉曉清的酒推到她面前。
「東方教授和你是血脈相連的親情,你就這麼恨他?」葉曉清問。
「沒有他,我怎麼會沒有媽媽。你知道母親對於孩子的意義嗎?你知道沒有母親關心照顧的滋味嗎?你不懂,永遠都不會明白我的怨恨。我從小就生活在冰冷的世界裡,忍受著那些混蛋的嘲笑。我出生幾個月時,餓得我嚎啕大哭,爸爸抱著我,挨家挨戶求人家生孩子的女人給我哺乳,再大一點,爸爸就餵我米湯,他跑很遠的路買牛奶、羊奶餵我。沒有爸爸,我也許早就死掉了。他又做了什麼,給了我什麼?」柏茹雪冷冷的說,「我一輩子不會原諒他,更不會認他,就是讓他活在痛苦自責中,每一天都生不如死。」
「東方教授也不想這樣,這是人性的悲劇,是那個歷史時代造成的,你讀了那麼多書,應該知道在那時大多數人的命運身不由己,悲劇不止在你的身上發生。你母親是他唯一的女兒,他能不傷心嗎?他想關心你,想照顧你,你爸爸同意嗎?他每次去你家,連門也進不去,這不能全怪他呀。」葉曉清繼續道,「他老人家年紀很大了,得了重病,在世上的時間用分秒計算還不知道能計算多久。你現在可能還不覺得,將來呢,你願意留下遺憾嗎?也許,也許某一天,你想看這個老人也看不到了,想恨他也無從恨起,就算想斥責他也只能對著一抔黃土發泄。柏茹雪,人心……」
「我不想看他,他的死活與我無關。你別再說了,我不想聽。」柏茹雪微有醉意。
「柏茹雪,你還是人嗎?那是你的姥爺,你的血管里有他的鮮血,就算你再怎麼否認,那也是鐵一樣的事實。就算你再怎麼否認,也抹煞不掉親情血緣,除非,你是垃圾桶里撿來的。他沒有幾天生命了,你能不能發發善心。」
「不,我根本沒有善心。」
……
一個小時過去了,桌子上一堆空酒瓶。葉曉清和柏茹雪喝得舌頭伸不直,醉眼朦朧。
「葉曉清,你的那些人生哲學適合正人君子,適合你這種老實本分的姑娘,適合大好人。我告訴你,我不是個好女孩,我和你不是一類人,你呀,別浪費時間了。」
葉曉清醉笑道,思維比較清醒,拉著柏茹雪的胳膊,「你還知道你不是好人呀。你知道我有多討厭你麼,想扁你一頓,和你打一架,方能一舒我心中之悶氣。告訴你,不為東方教授,我才懶得理你呢。我今天奉陪到底,喝了這麼多酒,你不答應我別想走。」
柏茹雪跟酒保要了兩隻大酒杯,裡面裝著深紅色的液體,葉曉清覺得那像是一杯新鮮的血液,紅得鮮艷驚人。
「它是這間酒吧里最出名的烈酒,特別醇,叫『愛你一萬年』。你對它有沒有興趣?敢不敢喝了它?」柏茹雪問,把酒杯推到葉曉清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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