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皇的身影逐漸匯聚,最終凝出人形,乃是一國字臉威武中年,身穿黑色金龍袍,頭戴紫金束髮冠,威勢不凡。
他是直接本體到來,被冷陽的帝皇鎧甲所震驚。
難以想像,一尊傀儡,散發出來的皇道氣息,竟然比他本身擁有的皇道氣息還要純正。
讓他有一種頂禮膜拜的衝動。
「你是這個國度的王?」
冷陽開口,矗立於虛空之中,極光盾擋在鍾離愁的面前,將禹皇的威壓徹底隔絕。
而他則是和禹皇對峙。
「學弟,不用管我,你小心一些。」
鍾離愁取出一塊玉盤,但冷陽依舊沒有收起極光盾:「學長放心。」
「你是誰?來自哪裡?為何要在這裡鬧事?」
禹皇沒有回答冷陽的問題,而是詢問冷陽的來歷。
但冷陽也沒有回應禹皇的問題,而是道:「既然你是這國度的王。
那麼,這地底下的邪修你如何處理?」
冷陽指著地下,禹皇聞言面色陰沉,但卻不作回答。
他自然察覺到了,但不打算將之公開處理。
「邪修?哪裡來的邪修?別以為你有一尊強大的傀儡保護,就能為所欲為。」
禹皇開口,同時朝著冷陽出手。
然而,他的攻擊對冷陽來說根本造不成威脅。
極光劍斬出璀璨的劍光,瞬間將其逼退。
縱然是元嬰境之上的修士,想要以硬實力還和冷陽碰撞的話,都是要吃虧的。
「既然你和禹正義乃是一丘之貉,那麼,就讓我徹底掀開這裡面的黑暗吧。」
冷陽取出一個黃金盒子,盒子裡裝著一塊血紅色的木印。
「將這塊地皮給我掀起來!」
冷陽開口,頓時間,整個城主府開始有了天塌地陷的變化。
整個城主府的地皮瞬間被翻轉,地下空間的邪修也被暴露出來。
禹正義心如死灰,包括禹皇都是瞳孔驟縮。
對方是怎麼做到的?
為什麼他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只是一句話,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將這城主府的地皮掀開。
他來的時候自然注意到地下的情況,但事關禹氏的威嚴,他自然不能事情敗露出去。
至於禹正義,禹氏之人自然有他來管教。
還輪不到別人插手。
只不過,冷陽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
快到他都沒有反應過來,這地底的邪修就已經暴露了出來。
「放肆!」
禹皇瞬間怒斥,一巴掌將禹正義拍入地底,怒火中燒。
「竟然連朕都敢蒙蔽,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誰給你膽量,是誰讓你供養邪修的?」
禹皇怒喝,同時看向那邪修。
地底的空間都被掀開,周圍無數雙眼睛都在看,想要隱瞞已經來不及了。
那麼,禹皇只能儘快的撇清關係,假裝自己剛才也沒有發現,被蒙蔽了。
「竟然連朕的眼睛都能蒙蔽過去,好本事,不愧是最難對付的邪修。」
禹皇為自己找藉口,一巴掌將地底邪修給拍死,同時將滿地狼藉給抹除的一乾二淨。
「禹正義,你有什麼話可說?」
禹皇質問禹正義,這個時候,他已經無法再對禹正義進行偏袒。
這件事兒稍有不慎處理不好,必然要整個禹氏的名聲掃地。
「我禹氏竟然出了如此敗類,是朕的過錯。」
禹皇已經將冷陽和鍾離愁給捨棄放在一邊。
冷陽也沒有想到,禹皇竟然如此的狡猾。
分明是想要庇護禹正義,但被徹底的揭穿之後,便果斷的砍自己一刀。
寧願承認自己眼瞎,也不承認自己想要庇護禹正義。
很果斷。
「禹皇已經看到了,這禹正義的確是供養邪修。
不知道,按照大禹王朝的律法,禹正義會被判什麼刑罰?」
鍾離愁似乎對禹正義有著很大的怨氣,想要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
而禹皇此時也再次看向鍾離愁,臉上沒有了殺意,反而是和煦開口:「感謝小友為我禹氏剷除一大禍患。
禹正義借著我禹氏的名義,竟然行如此傷天害理之事,此事,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禹正義一定會受到他應有的處罰。」
他說了一大堆,但唯獨沒有回答鍾離愁的問題,反而是詢問鍾離愁:「朕觀小友天賦傑出,又有如此傀儡相助。
必然來自名門。
不知小友出自哪個大勢力?
或許,小友與我禹氏還能有些淵源。」
禹皇避重就輕,就想要將此事給揭過去,然而鍾離愁豈會被他的一番話術就給糊弄過去。
「我親眼看到有孩童的父母苦苦尋找。
我親眼看到有凡人一家被屠殺,只因為那孩童符合邪修的修煉所需。
我親眼看到因為一個孩子失落,一家人如行屍走肉一般活著。
根據我的調查,因為城主府中的邪修,整個黑岩城周邊的村鎮,丟失的孩子怕是不下於一萬。
這一萬嬰孩,代表的是一萬個家庭。
而如今,我們將這件事兒揭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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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皇卻隻字不提對禹正義的處罰。
甚至,就在這地皮被掀開之前,禹皇竟然還裝作不知道。
難道,在大禹的這片土地上生長的凡人,就該是你們禹氏皇族豢養的畜生不成?
一萬嬰孩,竟然都無法讓禹皇在意麼?
哦,不僅僅是凡人,那些孩童之中,還有修仙者的後代。
這大禹,是人類的國度,還是人類的豢養圈?」
鍾離愁眸中閃爍著寒光,孩子,是一家人的血脈延續。
每一個孩子都是這一家人的未來。
而這禹正義,穿著人皮,不做人事兒。
到最後事情敗露,竟然也只有如此簡單的處罰麼?
甚至,連真正的處罰都沒有。
禹皇看著鍾離愁,眸低閃過幾分殺念。
禹正義雖然只是支脈,但他那一支支脈對他來說很重要。
保下禹正義對他來說有好處。
很大的好處。
鍾離愁有些不知好歹了。
「這件事兒,朕的確不知。
大禹那麼大,難道你要讓朕無時無刻都在監視?
發生這樣的事情,乃是朕的失察,朕回去之後自會設立監督府衙。
難道,你想讓朕自刎在此不成?」
禹皇的話語有著很大的感染力,他解釋了,自己一人之力,管理那麼大的國度,有失察很正常。
難道要他抵命?
鍾離愁聞言嗤笑:「皇者命貴,所以凡人命賤。
一萬嬰孩,換不了禹正義一人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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