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夏如淺睡得很是不好,反反覆覆,總是被噩夢驚醒,若要說說自己到底夢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卻也說不上來。凌晨的時候,夏如淺索性不睡了,披了一件外袍,院子裡站著。天還沒有大亮,按說正是靜謐的時候,可是已經有大批的丫頭小廝起來幹活了,甚至院子都已經清掃完畢了。夏如淺一陣唏噓:怪不得總也沒見有什麼人打掃,院子裡卻總也很乾淨,原來在我睡覺的時候,他們就起床開始打掃了。夏如淺也沒什麼事,在王府里溜達,走著走著,聞見一陣飯香,肚子很合時宜的咕嚕咕嚕叫起來,她也不逛了,索性順著香味走過去。廚房裡正忙的熱火朝天,王廚娘挺著肥碩的肚子,有條不紊的指揮著來來往往的眾丫頭。有丫鬟看見夏如淺,連忙請安,於是一眾丫鬟小廝停下手中的工作齊齊的請安。夏如淺連忙擺手讓他們繼續工作,又吩咐王廚娘儘快將早膳送到院裡,不好意思的離開了。
捂著飢腸轆轆的肚子,夏如淺很是鬱悶,逛到了廚房,卻沒好意思偷點吃的出來,真是可惜。這廂正是惱火,迎面走來一位翩翩少年,夏如淺仔細一看,這不是昨天晚上那位黑衣人嘛!可不要和他牽扯上什麼。夏如淺想著立即拐彎向別處走去。哪知道自己不想和他有什麼交集,那人卻很想和自己又什麼交集。「這不是王妃嘛,哎,你別走啊!」薛辰瑞急急的走上前來攔住了夏如淺的去路,原本薛辰瑞也沒想與夏如淺太過為難,只是每每想到她是來害上官君澤的,心裡就一陣厭惡,這次碰見了,倒是不要怪自己惡劣了:「在下薛辰瑞見過王妃,王妃可安好?」「安好,安好,一切安好。」夏如淺被擋住去路,只得停下來應付。可是這人似笑非笑的眼神太過犀利,夏如淺愣是不敢將眼睛抬起來望他,一雙手也緊張的不知道怎麼擺,胡亂的放著。「王妃莫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這般怕我,還是說你聽說了我這殺人魔的外號?」薛辰瑞放低了身子,將嘴湊到夏如淺耳畔低聲說著。夏如淺嚇了一跳,連忙抬起頭來,抬的太急,正撞在薛辰瑞的肩膀上,她驚呼了一聲,捂住自己的頭:「沒有,我,我不知道你是誰,你是誰也跟我沒有關係。」也許是因為知道了王爺要利用自己的事實,也許面前這個男人太過邪氣,夏如淺不再覺得他的痞子氣是受人喜愛的,反而覺得有點可怕。
「哦?那你為什麼見到我轉身就走?」薛辰瑞似乎起了玩心,捋了一縷夏如淺的髮絲在手上把玩。夏如淺往後退了一步,大聲說:「我是王妃,請你自重。」「哈哈哈哈,王妃啊,也不知你這王妃,還能做多久。」薛辰瑞痞痞的笑了,那笑容卻刺眼的很。夏如淺望著薛辰瑞大搖大擺的離開,心裡害怕急了。他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王爺的這次反擊會使得自己喪失性命嗎?
夏如淺嚇得不知如何是好,薛辰瑞卻是心情愉悅。九王爺已經從暗衛那裡得到了消息,他斟一杯茶給薛辰瑞,笑道:「你似乎很討厭本王的王妃。」「怎麼,心疼了?」「心疼?我還沒有這個閒功夫。」九王爺將茶放在鼻前聞了聞,笑道:「只是覺得奇怪,她和我之前查到的,不論是性格還是行為,都不大一樣。」「我才不管她有什麼變化,她既然敢嫁進王府,那必然就已經做好死的準備了,早一點死和晚一點死,又有什麼區別?再說了,王妃這個位置,我妹妹可還惦念著呢!」「哦?晨雨可還好?」九王爺並不很在乎王妃位置上坐的是誰,他本就很少接觸女人,也沒什麼機會愛過誰,在他受過的教育里,王妃的存在,本就是家族支持的象徵,無所謂是誰。所以他也並不排斥薛辰瑞的妹妹薛晨雨。薛辰瑞是薛家堡的現任家主,他的父親是上一任的武林盟主,雖然已經去世,但是在武林中仍很有勢力。九王爺上官君澤就是師承於此,才和辰瑞相交甚好。雖說朝中大臣的精神支持是最直接的,但是武林勢力的物質支持更是不容小覷,那可是人和物,智與勇的雙重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