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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歌欲沖向神王,伸手執明王刀。
神王俯瞰著輕歌,此時,血光消失,南雪落在他本體的手中。
神王桎梏著南雪落的羽翼,逼迫南雪落望他。
「阿落,最後一次機會了。」神王的聲音仿若來自四面八方,聽在耳中,精神猛然一顫。
「公子!」雄霸天仰頭看著南雪落,想衝過去,卻是被風錦攔住了。
「對於她來說,你保護好自己,不添麻煩,已是萬好之事了。」風錦的話像是一盆冷水無情地澆在了雄霸天的頭上,有幾分失魂落魄。
南雪落凝眸緊盯著雄霸天看,不悅地蹙起眉,眸底里藏著極盡複雜的情愫。
南雪落的耳邊,響起了神王低沉的嗓音:「阿落,你是我的妻子嗎?」
「」
她沒有回答神王的話,甚至忘了,記憶里深愛著的神王哥哥是什麼樣的。
為了虛無縹緲的愛,辜負了萬年的時光,甘願把靈魂賣給魔鬼。
南雪落的腦海里,有著支離破碎的記憶,那寫記憶是陌生而熟悉的,像是無法重組的碎片。
在這一刻,她想起了一些事。
她是雪女,出生在雪女山,喝著露珠,吃著霜雪長大。
她不記得自己的父母是誰,興許,她是誕生於風雪。
那一年,有兩個人來到了雪女山。
一個叫做鳳棲,一個是輪迴大師,他們遇見了雪崩,險些喪命,最後的時刻,是雪女出手相救。
雪女不會說話,在雪女山的那些年,她沒有朋友,不知如何與人交談。
鳳棲與輪迴發現了這一點,便教會了雪女許多生存技能,譬如,如何對話。
鳳棲說動了雪女,走出大雪的世界,去人世間拯救那些正在遭受苦難的無辜的人類。
後來,一場戰爭中,雪女為了守護黎明蒼生,軀體化作了一場大雪,成為陣法封印。
鳳棲不願接受這個事實,戰爭勝利後,與輪迴大師走遍四海,尋找著復甦雪女的辦法。
終是一無所獲。
在倆人快要放棄的時候,輪迴大師找到了傳說中的辦法。
那個秘法來自於開天時代,是皇族秘法。
鳳棲與輪迴大師啟動了皇族秘法,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最後,他們丟失了與雪女的所有記憶。
雪女復甦了,卻不再是冰雪之軀。
涅槃重生的那一刻,恰逢南府小千金出生。
從那以後,她有個新的名字,叫南雪落。
襁褓里的阿落,被一個小少年抱住。
小少年溫潤爾雅,笑著說:「我要娶阿落。」
「」
將死之時,南雪落找到了丟失的記憶。
眼眶裡除了淚水,再無他物。
啊!
南雪落弓著身體,仰起頭,發出痛苦地悲鳴。
「尊后,我錯了,我錯了」南雪落癲狂般重複著這一句話。
鳳棲救她時,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然而,她到底是傷害了鳳棲。
南雪落好恨,恨意記憶的丟失。
在這一刻,南雪落終於明白,男女之間的情愛,那就是風雪裡不值一提的屁。
只是,她感受到了死亡的到來,她沒有再多的機會去贖罪了。
「神王,你我夫妻,緣分已盡。」南雪落閉上雙眼說道。
「阿落,你很勇敢。」
咔!
隨著慘烈的聲音響起,神王折斷了南雪落身後的雪翼。
明明是風雪化作的雪翼,堪堪折斷時,竟有鮮血溢出。
這一夜,死亡領域下了一場血雨。
輕歌仰頭,血雨被青蓮光擋去,她痛苦地看向南雪落,只見南雪落心如死灰,已無求生之欲。
「阿落,不要走,尊后想你了。」輕歌急道。
南雪落笑著:「我好想尊后啊」
往事的一幕幕,全都浮現在腦海里。
她從雪女山里走出來時,因銀髮銀瞳,被人欺凌,是鳳棲在幫她。
鳳棲教會了她人類的一切。
過去的一萬年,像是一個笑話。
所謂的情愛,滿是不堪。
她到底做了多少混賬的事?
南雪落像個委屈的孩子,嚎啕大哭。
尊后尊后
雪翼被神王折斷,隨意丟去,化作血色大雨,傾盆灑落。
南雪落的脊背上有著觸目驚心極為明顯的兩個血窟窿,還有著鮮紅的血液正在汩汩地往外流,滿背都是。
神王無情地看著南雪落,問:「阿落,你愛我嗎?」
他好似一個偏執極端的魔鬼。
南雪落滿面淚水,慘白的臉頰,露出了悽慘的笑。
「你不配。」
「啊!」
「」
臂膀的骨,被神王折斷。
萬千掌影,似離弦之箭,全部貫穿了南雪落的軀體。
懸於高空的神王鬆開了手,身上插著無數血色光刃的南雪落,身軀往下墜落。
神王冷漠地看著這一幕。
「阿落,你變了,你都不愛我了。」
「」
輕歌眸底里蓄滿了淚,她撲至空中,伸出了手,想要接住南雪落。
那一具凡體之軀,在輕歌的懷裡,雙手中,散成了冰雪。
輕歌眸子微微一縮,淚水源源不斷溢出。
尊后,抱歉,我沒保護好她。
輕歌不知,日後如何面對尊后。
她沒保護好尊后的小雪女。
她終於知道了,為何雪女的面貌與南雪落的魂靈不一樣。
可是,南雪落不見了。
輕歌的耳邊,出現了雪女近乎縹緲般的聲音。
「輕歌,以後看見大雪的時候,要想我。」
一句話,叫輕歌淚流不止。
都說這造化弄人,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最初。
南雪落以雪女的形式,離開了人世。
這不是輕歌想要的結果,那種深深的無力感,讓輕歌痛苦不堪。
輕歌落在了地面,坐在地上,雙手抱頭,把面埋在雙膝,雙肩微微顫動。
「人有悲歡離合,你要習以為常才好。」古龍殘魂心疼地道。
「古龍前輩。」
「嗯?」
「殺了神王,殺了方獄,殺了這群人吧。」輕歌泣聲說。
「好,如你所願。」
「」
輕歌閉上了眼,耳邊吵雜的聲音,全都被她無視忽略了。
她身處戰場,卻像是在一個安靜沉默又漆黑如墨的世界。
這個靜謐的世界裡,只有她一人,在水面難過。水面起了漣漪,像是一場紛然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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