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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輕歌的回應後,李富貴驕傲的抬起下頜,揚起手中的扇子,笑道:「這就對嘛,富貴是什麼意思?就是錢多的意思,我還就不信了,這天底下會有用錢擺平不了的事情。」
輕歌:「」
哦。
你錢多,你任性。
李富貴把合起的扇子插入了脖後的衣裳里,饒了饒後腦勺,幾分桀驁幾分灑脫的往富貴堂的方向走去,一面走一面嘀嘀咕咕,「其實就是個小姑娘,幹嘛總把自己當個男人——」
輕歌複雜的看著李富貴的背影。
有些羈絆,一旦種下,難以抹掉。
就像是世間的情誼,不僅僅只有愛情。
小狐狸腦袋在輕歌胸前蹭了蹭,還看!再看就把眼珠子給挖掉!
輕歌大笑。
她轉過身,小狐狸乖順的趴至輕歌肩上,輕歌瞥了眼血牢裡的殺戮狼,轉而看向拿鞭子的男人,十萬靈氣丹她已經給了,只要她能馴服,就能把這頭殺戮血狼帶走。
拿鞭的男人有些忐忑的看著輕歌,輕歌適才爆發出來的實力和殺吳有錢時的決然嗜血,讓他不由的害怕輕歌會馴服殺戮血狼。
這殺戮血狼,只是他賺錢的工具罷了,雖說贏了可以帶走,只是——
不過男人轉念一想,眉頭也就舒展開了。
馴獸又不是靈氣修煉,一百個人之中,都可能沒有一個馴獸師,他怕什麼?
眼前的少女再厲害,也只是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而已,十幾歲的小娃娃,能馴服四品靈獸?
這不是笑話嘛。
還是天大的笑話。
男人咳嗽了一聲,大手揮起,鞭子甩起,在空中蜷縮伸展,發出一聲悶雷般的爆響,而後朝輕歌做了個「請」的手勢,「開始吧,殺戮血狼煞氣重,可要好生小心。」
輕歌點頭,往前走了一步,靠近血牢。
「一個四品靈獸而已,本座一爪子過去,它就是你的了。」姬月的聲音在輕歌耳邊響起。
輕歌黛眉輕挑,「你別說話,呆在一邊兒賣萌就好。」
姬月:「」
他可是堂堂妖域之王,這個女人竟然讓他賣萌!
不過看著少女冷硬側顏,一顆心便也軟了下來,依她,她開心就好。
賣萌這個字眼,小狐狸知道,是另一個時代的詞。
輕歌曾與他說過。
吼——
血狼看著靠近的輕歌,嘶叫了一聲,它雖無神識,可它知道,這些人,都想要征服它。
它有身為野獸的尊嚴,那就是,即便死,也不被人類所踐踏。
這種觀念信仰,根深蒂固,好似每個凶獸出生時,就已印上。
輕歌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一側的男人見輕歌這般膽顫模樣,不屑的笑了聲,他就說,毛都沒長齊的丫頭片子,也想馴服靈獸,痴人做夢。
輕歌抿唇,心思微動,止住了姬月的動作,姬月想幫她吼回去
她盤腿在牢籠前坐了下來,回想了一遍馴獸書中北月太祖所說的話,還有在現代所學的馴獸之術。
北月太祖馴獸之道,是以心誠,通過獸的軟肋,施以精神之力,虔誠溝通,看緣,不可強求。
可現代的馴獸術與之卻是截然不同,現代馴獸術講究的是征服,用強大的精神力來征服。
輕歌想著,要是將兩個不同時代的馴獸術結合在一起,會怎樣?
她虛眯起狹長的鳳眸,仔細的觀察著牢籠里的殺戮血狼,血狼遍體鱗傷,蜷縮的趴著,氣若遊絲,奄奄一息,即便如此,哪怕死之將至,它也有它的威儀和王的尊嚴。
輕歌朝其伸出手,滑膩白皙的手,伸進鐵欄之間,往血籠里伸去。
男人駭然的望著輕歌,她不要命了?
其餘人皆是搖頭嘆息,這不是在自找死路麼?
輕歌眸色冷寒,當殺戮血狼張開嘴朝她的手咬去時,目光凝住,濃縮在氣旋里蓄勢待發的精神之力,全部噴涌了出去,無形中,襲向殺戮血狼的雙瞳。
馴服獸狼,必須要強悍無比的精神之力。
須知,狼的戾氣,是萬獸之中最為濃烈嚴重的一個,馴獸途中,稍有不慎,一旦被血狼的精神力反噬,它就會和跗骨之蛆一樣,不依不饒,導致馴獸師的精神世界完全崩塌,智力連三歲小孩都不如。
靈獸,強大到一種地步後,就會開通智慧。
有了智慧,它們便會發現,在馴獸過程時,反噬掉馴獸師的精神之力後,它們本身的實力就會增強不少。
故此,有許多靈獸,喬裝實力,等馴獸師上鉤,再在馴獸師馴獸時,將其精神之力吞噬,鞏固自身的獸之力量。
而這,也是馴獸師較少的一個原因。
輕歌的手沒有躲避,血狼的血盆大嘴,包裹著她的手,獠牙泛著森然的寒光,就在他想要一口咬斷輕歌的手掌時,強大的精神之力浩瀚若海,雷霆襲來,試圖征服它。
殺戮血狼倒在血籠之中,到處都流著鮮血的身體扭曲了起來,一道道咆哮的聲音,猶若悶雷般響起。
一些離得近的人,都嚇得後退不已,臉色慘白。
輕歌面不改色,專心操控精神之力,征服血狼。
北月太祖的馴獸之道和現代所學的馴獸術,都是塵世的寶藏。
然而,輕歌看得更加透徹。
對待什麼樣的獸,就得用什麼樣的馴獸術,殺戮血狼煞氣重,她唯有比它還要凶戾,才能讓它臣服,跟她走。
否則,身為殺戮之王的狼,又怎會與一個軟弱無能之人契約魂靈?
這是不爭的事實。
輕歌全部的精神之力,與殺戮血狼的意志力對抗,她全神貫注,它憤怒無邊。
輕歌經歷過兩世,精神之力自然要比普通人強悍,只是殺戮血狼煞氣太重,一人一獸的精神力相碰時,輕歌只覺得自己身體被人徒手分裂開,像是有人拿著一根帶刺的鐵棍在她腦子裡攪,那種疼痛之感,難以言喻,生不如死也不能形容出其半分駭然之痛。
冷汗密布輕歌的額,脊背上的衣裳被汗水打濕,臉色因精神之力的過度匱乏而蒼白了幾分,伸進牢籠里的手,無力的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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