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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夜驚風,聽到姬大錘三個字也是不寒而慄。
他那可愛的小外孫啊,大錘二字,著實不妥。
他這女兒百般好,偏生取名之力讓人沒法恭維。
輕歌說完姬大錘後,整個夜神宮大殿一片死寂。
小包子歪著腦袋,眨了眨眼眸,隨即眉眼彎彎笑了起來,「真好聽。」
眾人:「」小包子,昧著良心說話,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哪裡好聽了?」阿蓮翻了翻白眼,便是想要護著娘親,也不可如此昧著良心。
小包子眼中折射著光,一本正經的解釋:「大錘二字,拆散開來。從『大』字之中可以見得娘親希望我平平安安長大成人,成為大人了,便可保護娘親。至於這個錘字,是娘親希望我能夠有力量去守護身邊人。」
見小包子這般正兒八經的分析,眾人頭暈眼花,好似,有那麼一點點道理?
小包子歡喜著奔向輕歌,撲了個滿懷,深深吸了一口清香之氣,小包子仰起頭笑望輕歌,說:「可見娘親對我的期盼。」
輕歌感動不已,蹲下身子抱起小包子,果然,還是自家兒子懂她。
瞧那一個個的,沒文化,真可怕,不知大錘之內涵。
輕歌把小包子放在夜驚風懷裡,「喏,你外孫。」
「外孫?」
小包子回頭看向輕歌,「可是外公?」
輕歌點頭。
夜驚風正動作僵硬地抱著小包子,便連動都不敢動,尤其是小孩身上的奶香味,讓夜驚風怔愣恍惚尚未反應回來。
小包子掙脫夜驚風的懷抱,夜驚風眼神有些許的黯淡,便見下一刻,小包子有模有樣在夜驚風面前行了一個禮,「外公在上,孫子這廂有禮了。」
夜驚風怔住,喜極而泣,眼眶發紅,他蹲下身再度抱起小包子,「好外孫,好外孫。」
「你這兒子,真是討喜。」鳳棲說。
輕歌挑眉,滿面得意,鳳棲呵呵一笑,得意什麼,總有一天,她也會有兒子的。
輕歌把煉製出的藥水,遞給小包子,小包子接過藥瓶看了看,「娘親,這是?」
「能夠隱藏你眼睛的顏色。」
聞言,小包子欣喜若狂,打開瓶蓋,一口氣吞入腹中。
不多時,小包子雙眼略微刺痛,他下意識閉緊眼睛,想要抬起手去搓揉,輕歌握住他的手腕,「有一些刺痛,很快就好了。」
果真,片刻後便不再疼了,小包子緩緩睜開雙眼,不再是妖冶的異瞳,而是一雙炯炯有神靈動透徹的黑眸。
小包子的睫翼很長,黑而濃密,富有水光的雙眸,宛若黑曜石般閃爍著光亮。
「娘親更愛方才的我,還是此時的我?」小包子雙眼亮著星星,期待的問。
輕歌笑著揉了揉小包子的腦袋,「只要是你,都愛。」
小包子雙手捂著嘴笑的眼睛眯成一條縫兒。
小包子宛如暖陽,能夠驅散無盡的黑暗,讓人感到溫暖。
所有人的心情都被其感染,非常的歡愉,唯獨柳煙兒望著小包子皺緊了眉頭。
她只知輕歌腹中原有血魔種子,後來再也不曾聽輕歌提及過血魔種子,這個小孩,是怎麼回事呢——
柳煙兒擔心輕歌。
未知的一切,沒有定數,皆不可測。
魏伯邁動沉重的雙腿走向小包子,他複雜的看著小包子,想說什麼,卻是欲言又止。
小包子發現了魏伯,轉頭看向魏伯,他睜著眼眸打量了許久,臉上露出了笑容,「你想抱抱我嗎?」
魏伯怔愣,不知如何回應。
「魏伯,抱抱吧,是他的孩子。」聽到輕歌的話,魏伯這才有了一些反應,他斂起情緒,嘗試著去抱小包子。
「這是你魏爺爺。」輕歌介紹道。
小包子咧開嘴笑,「爺爺可喜歡我?」
「喜歡,喜歡」喜歡的不得了。
夜驚風見小包子去了魏伯懷裡,自己懷中空落落的,便連著心都是空落落的。
輕歌見夜驚風有些小情緒,嘴角抽了抽,都這麼大的人了
魏伯抱著小包子,淚珠不由落下。
他看著輕歌,說:「當年,王他也這般小。」
那個時候的姬月,與現在的小包子相貌是如出一轍。
只不過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神情,若說小包子是東方冉冉升起的驕陽,那麼,姬王便是無盡寒夜中冰冷的孤月。
夜驚風察覺到魏伯抱著小包子時,那種不一樣的神情變化。
他見過姬月,在第一眼時自然發現孩子父親是誰。
而魏伯又是姬月留下的人,雖說是老奴,但明眼人都知魏伯與姬月關係不一般。
夜驚風說:「魏伯,他還沒有名字,不如你給外孫取個名兒?」
魏伯抬起頭來,萬分詫異,旋即搖頭,「取名之事,老奴擔當不得。」
沒有名字?
輕歌摸了摸下巴。
她取的姬大錘是被夜驚風直接忽視掉了嗎?
不過,見夜驚風如此說,想到魏伯與姬月的感情,輕歌微微一笑,落落大方道:「魏伯,你便取一個。」
「取名取名。」小包子兩眼發亮。
魏伯感動不已,他雖不是姬月父親,這麼多年來,卻一直扮演著父親的角色。
看到小包子時,他仿若看見自己的親孫子。
「膏之沃者其光曄,希望這孩子一直如此,像光一樣。不如就叫姬曄,曄又與東帝姓氏同音,寓意深遠。不知東帝與夜君主可喜歡?」魏伯問。
輕歌點頭,「的確比大錘好聽一點。」
眾人:「」那是好聽一點嗎,分明是兩個檔次。
夜驚風甚是喜歡,「姬曄不錯,好聽,又不帶俗氣。」姬大錘什麼的簡直不要太俗了。
小包子跳下來,蹦蹦跳跳,「我有名字啦,我叫姬曄。」
小包子高興的手舞足蹈,猛地摔了一跤。
輕歌心一緊,魏伯等人擔心不已快步走去。
小包子四肢動了動,隨即爬起來。
小包子走至輕歌面前,淚眼汪汪:「娘親,好疼,要抱抱。」
若是魔煜在此,看見魔族之君就這麼摔了,只怕會是一言難盡的表情。
輕歌抱起小包子,輕拍小包子的後背安慰。
魏伯太息一聲。
當年,小姬月遍體鱗傷,他為小姬月療傷之時,小姬月一聲不吭,小臉煞白。
他問:「疼嗎?」
「疼了,娘親會擔心我嗎?若是不會,便是不疼。」
至今為止,他還記得他的回答。
小包子疼,他只要娘親的關懷。
若無關懷,即便千瘡百孔,也不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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