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長歌和衛薇安對視一眼,忽然都覺得後背有些發涼,迅速的分開。
「暫時不太可能,而且這個第五層應該更穩定一些,我可沒興趣拯救世界。」雲長歌微微的嘆息一聲,其實她也不願意摻和這些東西啊,但是你不找麻煩,麻煩也要來找你,這就很煩躁了。
幾個人一聽,就稍微的安穩了一些,然後就各自的回去了。
華泠雨先走了,溫彥柏跟在後面。
這些日子,兩個人除了一直沉迷於修煉之外,似乎也沒有太深入的交流,甚至連聊天都少了很多。以前沒有到這個小世界來的時候,他們偶爾還能聊聊天,看看月亮喝喝酒什麼的,但是現在,似乎只剩下了修煉。在這種快節奏的修煉日子當中,自然都會疲憊,但是卻被逼的沒有辦法。
現在好不容易暫時的平靜了下來,溫彥柏跟著華泠雨往前走,發現她想要進房間修煉,愣了一下,連忙跑到她的面前,擋住了她再往前走一步的動作。
「泠雨,我們是不是好久都沒有聊天了?」溫彥柏很認真的看著華泠雨,開口。
華泠雨愣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好像是的,但是……他們在一起能說些什麼呢?當時他們兩個在一起了,偶爾一起聊聊天,無非也就是那些東西,華泠雨甚至一度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當初就不應該心軟同意。
但是現在……
華泠雨看著溫彥柏有些涼薄又有些可憐的表情,嘆息一聲,也不往前走了,反而是後退了一部,看著溫彥柏:「嗯。」
溫彥柏看著華泠雨臉上似乎並沒有太多的喜悅或者是其他戀愛中的人應該體現出來的東西,更多的好像是……無奈?似乎他好像在無理取鬧一樣。
這樣的認知讓溫彥柏有些挫敗,好像不管什麼時候,華泠雨都會習慣性的把他看成是一個小孩子,這樣的習慣讓他非常的不舒服,甚至想要發脾氣。
「華泠雨,你是不是不管有沒有我,你都能好好的生活?甚至可能沒有我在身邊,你覺得更舒服一點?」溫彥柏深吸一口氣,看著華泠雨問道。
他們兩個之間的相處是有問題的。
這些日子,他特意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其他的幾對,除了一直都甜甜蜜蜜恩恩愛愛的雲長歌和華御堯,就算是其他的幾對,也都非常的甜蜜,兩個人形影不離不說,經常都有說不完的話,聊不完的天,遇到了一點點的事情也要和對方分享。這才是戀愛的狀態啊,才是面對一個喜歡的人的狀態啊。
可是他們兩個……
溫彥柏其實每次都非常的想要和華泠雨分享,但是華泠雨似乎要麼就是不感興趣,要麼就是完全沒有和他共鳴,總之每次的分享似乎都沒有成功,他也就漸漸的不和她說這些了。
面對溫彥柏的質問,華泠雨只是微微的愣了一下,並沒有回答。
溫彥柏推開門,坐在了他們的正廳裡面,看著華泠雨。
華泠雨也跟著坐下來,兩個人面對面坐著,誰也沒有說話,氣氛變得非常的凝重。
「不然分開吧。」溫彥柏咬咬牙,強迫自己平淡的說出這句話,然後看著華泠雨,「我知道你不是很喜歡我,當初如果不是我堅持,我們也不會在一起。自始至終,你其實並沒有改變很多,你一直都很獨立,從來不依附於我,所以你根本就沒有把我當成另外一半,對嗎?」
華泠雨似乎是被溫彥柏說出來的話給驚呆了,愣了很長時間才反應過來,嘴邊忽然勾起一絲絲的譏笑:「好。」說完,直接起身,「你可以走了。」
溫彥柏不可思議的看著華泠雨,似乎不相信她能輕而易舉的答應下來,甚至連一絲絲的表情都沒有。他看著她,忽然笑起來:「華泠雨,我可真是傻啊……每天惦記著你是不是不高興了,是不是難過了,是不是又出什麼問題了。結果你呢?你可真是沒有良心!」
溫彥柏說完,轉身就走。
門甩的非常響亮。
華泠雨一個人站在房間裡,看著再次安靜下來的房間,忽然輕輕的笑出聲,笑著笑著,眼淚就掉下來了。
其實他們兩個本來就不合適吧?似乎他們從一開始就是個笑話,如果不是溫彥柏那麼堅持,可能他們確實不可能走到一起的。原本以為這麼安靜的生活也挺好的,但是溫彥柏似乎不滿意。
她有些茫然的看著周圍的環境:難道她錯了嗎?
可是……他們兩個似乎也從來都沒有很好的聊過一次天,也從來沒有談過心,甚至都沒有……好好的坐下來安安靜靜的吃過一次飯了。
每次都是她堅持著要和雲長歌他們一起吃,這是為什麼呢?好像還是怕兩個人面對面吃飯的時候尷尬吧?
畢竟她好像有些不太明白溫彥柏說的那些事情到底有什麼好玩的,更不太明白他憤憤不平的那些事情到底有什麼好生氣的,就好像是兩個世界的人一樣。
華泠雨深吸一口氣。
其實她也不大啊,分明她也不過是個小姑娘而已。但是……為什麼她的心已經蒼老成這個樣子了呢?為什麼她的世界觀里,她已經是個年紀很大的人了?
華泠雨不清楚,好像從很久很久之前,從她背叛華御堯以來,她就承受了太多,周圍的人不斷的給她施加壓力,希望她能變成華御堯一樣獨當一面的人。
但是她其實做不到啊,她也不過是一個想要撒嬌想要自由的小姑娘,所以那些人是怎麼對她的?打她,罵她,最後把她一個人扔在黑暗的小屋子裡,給她制定了嚴苛的目標,如果完不成,就再也不可能出來了。
所以,她一點點的磨掉了自己的性子,一點點的磨掉了自己內心最純粹最天真的一面,似乎一夜之間長大,修為突飛猛進。她被很多人尊崇,從此也失去了自己。
那個笑靨如花的自己哪裡去了?似乎是死了吧?
在一次次的指責失望中退縮,在一次次的失敗打擊當中懷疑自我,在一次次的黑暗和挫折當中,一點點的撕裂了自己,帶上了討厭的面具,也成為了自己最討厭的人。
這不就是成長嗎?
華泠雨輕輕的笑了兩下,抹了抹眼角的眼淚,深吸一口氣。
罷了,既然他想要分開,那就分開吧。她又怎麼能強迫他?又怎麼能讓他難過?
他終究也不過是個……孩子!
這一天夜晚,華泠雨做了一個夢,夢裡有她,還有溫彥柏。但是夢裡的她似乎還是很天真活潑的樣子,拉著溫彥柏的手,歡快的在草地里奔跑,兩個人相視一笑,跑累了就躺在草地上,咯咯的笑個不停。
她很清醒的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卻又美好的不願意醒過來。
然而畫面一轉,整個畫風就變得黑暗起來。
她被迫嫁給了不喜歡的人,努力的讓自己喜歡上對方,付出了一切,最終卻落得一個六親不認的下場。她失去了所有,甚至連自己清清白白的身子都沒有了。
她付出了一切的結果,到頭來也不過是一場空。
所以……這就是自己的心魔吧?因為害怕在經歷同樣的事情,所以她變得害怕觸碰,變得害怕所有美好的事情。她似乎就像是躲在陰暗角落裡見不得光的醜陋東西,期盼著外面的陽光,卻又不敢觸碰,害怕一切的光明。拼命的想要融入,卻也不過是表面的假象罷了。
華泠雨醒過來的時候,頭疼欲裂。
她捂著腦袋爬起來,喉嚨疼的厲害。她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了。
她雙手放在脖子上,拼命的想要說話,嗓子疼的厲害,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她似乎是生病了。可是她現在是一個人住,她又全身無力起不來,更沒有力氣催動靈力傳音,只能頹然的躺下,大口大口的喘息。
這是報應吧?
自己傷害了一個人的心的報應吧?
華泠雨想著。
一早,雲長歌他們就感覺到不對勁了,溫彥柏吃飯的時候一言不發,臉色陰沉的可怕,而華泠雨卻乾脆就沒有來。
兩個人應該是出了點問題,所有人都默默的對視一眼,卻不知道從哪裡開導。
雲長歌去看華泠雨的時候,才發現人已經發高燒昏迷不醒了,櫻修出來迅速的診斷了一下,有些為難的皺皺眉:「她這是心病啊。」
雲長歌愣了一下,就明白了了。
「其實如果能夠找到忘憂草,讓她忘掉那些不愉快的經歷,說不準是可以的。她現在還是邁不過那道坎。」櫻修看著幾個人。
溫彥柏氣喘吁吁跑過來的時候,就看到臉色蒼白唇色也發白的華泠雨正死氣沉沉的躺在床上,只覺得腦子裡「嗡」的一聲,一下子全都變成空白。
「忘憂草?忘憂草,在……在哪裡能找到?」溫彥柏害怕的臉說話都說不清楚了,顫顫巍巍的看著櫻修,「只有這一種辦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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