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選取產於西南、南邊的一種白芋的芋梗。所有的芋頭中,只有這一種食用的部分不是地下泥土裡長的芋頭,而是芋梗。
將芋梗表面上那層淡青色的皮撕掉,將去皮的雪白芋梗切絲,用鹽醃製揉搓使其變軟,清洗乾淨後先入鍋炒去水分,再放油爆炒,將那一碗事先準備好的酸醋鴨血倒入,加些鴨雜,通常不加鴨肉,爆炒之後,便得到一大碗看起來黑乎乎的炒鴨醬。
吃起來爽脆鮮酸,真正是回味無窮。沒嘗過的人絕對想像不出那樣的味道!
只可惜那種白芋的生長具有地域局限,在這一世徐初盈還從來沒有見過。
用過晚飯,在院子裡散了會兒步,眼看天色已黑,徐初盈便先叫熱水洗了澡。
燕王還沒有回來,想著那廝說不定回來了又要折騰,也懶得睡那麼早,便將隨行攜帶的三冊他之前交給自己的關於山虞計劃的小冊子取了一冊出來,命人掌燈在炕桌上翻閱細看。
一旁備了筆墨紙硯,好方便有什麼見解或者建議記錄下來。
燕王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女子盤坐在炕上低頭仔細翻閱面前書卷的美好側影。
露出一截纖細白皙的脖子,烏油油的秀髮松松的綰了個攥,用碧色的玉簪固定著。從他的角度望過去,恰好將她美好的側臉和小巧圓潤的下巴盡收眼中,燈光下,泛著一層柔柔的光,纖細的身形裹在寬大的粉色緞袍子裡,虛虛實實,反而更增幾分誘惑。
燕王眸光一緊,下意識的舔了舔唇。
雖未喝醉,到底飲了兩杯,此時被她這模樣兒一撩撥,男人原本就存在的慾念被酒精放大了無數倍,燕王就覺得有點兒蠢蠢欲動了。
這女人,真是該死的太合他的眼緣了!真是怎麼看都好看!
她便是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什麼都沒做,他也覺到了說不清的誘惑,若是她做點什麼,只怕真會要了他的命了!
「心肝!」燕王放重腳步聲,笑著上前。
徐初盈執筆的手頓了頓,扭頭笑著叫了聲「王爺!」,還不及擱筆下炕,燕王已經大步上前,挨著她坐在炕沿,自她身後攬她入懷,笑道:「還沒睡?在等爺呢?嗯?」
徐初盈微微偏身,笑道:「都是酒味,王爺還是先洗漱沐浴吧!」
「不過飲了兩杯罷了,明日還要趕路,也沒人敢勸爺的酒!」燕王說著,往徐初盈脖子上、臉上蹭了蹭,笑道:「些許酒味而已,盈盈不要嫌棄爺嘛!」
徐初盈扭著身子咯咯的躲避著嘴裡直嚷嚷著「癢!」。
懷中人原本便是自己的心頭愛,她一動不動他便耐不得要蹭她,這一扭動花枝亂顫頓時********起來,燕王哪裡還能忍耐得住?
眸光暗沉,嗓音低啞,低低喚了聲「盈盈!」粗魯的掰著她的身子便要俯身去吻她的唇。
吻也就罷了,還非得要把人往炕上壓。
徐初盈知道這人興致一上來便不管不顧的,忙掙扎著從他懷中抽身,「爺慢著、慢著!別亂來呀!仔細硯台打翻了抹一身黑!」
燕王一頓,趁這剎那功夫,徐初盈已經從他懷中坐直了身,輕輕推他一把嗔道:「你先去洗漱沐浴!」
燕王看看那炕桌上的筆墨紙硯,只得無奈隱忍。
「這麼晚了盈盈還在看什麼?」他湊過去一看,反倒不知該說什麼了。
心裡一軟,攬著她憐惜笑道:「路上還顧著這東西做什麼?盈盈也太心急了些。累著盈盈,爺可會心疼的!」
徐初盈不覺微微揚起笑意。這廝雖然有的時候蠻不講理霸道可惡,可有的時候還是挺討人喜歡的!
「今日坐了一天,頭也有些昏沉沉的,正好等你無事,便隨意翻看兩頁,不過權當調劑解悶,哪裡就累了呢!」徐初盈便含笑說道。
燕王一挑眉,笑得幾分不懷好意,湊過去笑道:「盈盈在等爺嗎?等爺做什麼呢?」
徐初盈臉上一紅,咬了咬牙嗔了他一眼,笑啐道:「還能做什麼?等你回來睡覺!」
這話一出便知不妥,臉上更紅,身子一縮偏往旁邊,就要下炕。
燕王呵呵低笑一伸長臂便將她撈入了懷中攬抱著,似笑非笑的瞧著她打趣道:「哦,原來是等爺回來睡覺啊!爺不在,盈盈可是睡不著?」
徐初盈又羞又急,結結巴巴的解釋道:「才、才不是!是怕睡著了又叫你給吵醒了!」
「唔,怎麼會!爺心疼盈盈還來不及,哪兒捨得胡亂打擾盈盈安歇呢!」燕王笑著只管逗她。
徐初盈只覺自己越說越錯,一句句話怎麼聽怎麼曖昧,羞得索性一轉臉往燕王懷裡撲了過去,雙手緊緊的環抱著他的腰不撒手埋頭在他懷裡不肯出來,悶聲無力道:「盈盈說不過王爺,王爺怎麼說便是怎樣吧!」
「盈盈!」燕王不禁大笑。
輕輕拍撫著她的背後,低頭凝視著賴在自己懷中的嬌小女子,眸底情意濃濃。
淡淡的馨香竄入鼻中,燕王俯身憐惜的吻了吻她的髮際,便不再逗她,笑著扶她做起,有一句沒一句的同她說話。
問晚膳可用的好?菜餚吃著還滿意嗎?唐夫人來請安的時候說了些什麼?待她可恭敬得體?等等。
徐初盈見他終於恢復了正常,心中稍稍鬆了口氣,仍舊懶洋洋的依偎在他懷中,笑著一一答了。
當燕王問到累不累的時候,她立刻又警惕起來,睜著一雙水澈澈的眸子看著他連連點頭道:「累!好累!坐了一天馬車,腰酸腿疼呢!」
古代的路縱然是官道,跟現代的柏油馬路比起來依然是天壤之別,而搖搖晃晃的馬車跟小汽車比起來在舒適度上同樣也是天壤之別。
哪怕貴為王爺王妃,車子再豪華也沒有用。
這話,可是實打實的,不是撒謊。
燕王豈能不知她那點兒小心思?不由沒好氣瞪了她一眼,雖沒說出口但徐初盈看出了那意思:出息!
「盈盈今日一天都坐在爺腿上呢,盈盈累,爺豈不是更累?」燕王半眯著眼,為討福利做鋪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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