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寂無聲。
紫衣在沉睡中悠悠醒來,因為膀胱很漲,肚子上仿佛還有什麼重力,壓的她萬般不適。
微微睜開沉重的眼皮向下看去,一隻強壯有力的臂膀正摟著自己小小的身體。
是了,自自己出生起,每晚都和父親千夜雷一起。
紫衣餘光瞥見遠處銅鏡,梳妝檯上還散落著些許朱釵,這間屋子,是曾經父親和母親的吧。
紫衣甚至能想像母親對鏡理雲鬢的模樣,定是極美極美的。
側過頭,紫衣看到了沉睡中的千夜雷。這是紫衣自出生以來第一次這麼仔細的打量他。許是常年征戰的原因,他的皮膚被曬成健康的古銅色。黑而垂直的發披散在床上,斜飛英挺的劍眉,濃密的睫毛,削薄緊抿的紅唇,稜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不粗狂的身材。
月光透過窗外照進來,迷迷濛蒙似為他披上一層清冷的光輝。宛若黑夜中的孤狼,在月光的照射下。清冷孤傲。
這就是他的父親,朝陽戰無不勝的雷戰王,紫衣心裡不由生出一股自豪與崇拜。
然而再崇拜的心情也敵不過此刻的尿意。
紫衣使勁夾住雙腿,小小的手掌想捂住****,奈何怎麼也夠不著。小臉不由糾結皺成一團。咬牙切齒!
膀胱快漲死了!紫衣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憋住,絕對要憋住,死也要憋住。她不要尿床!
望著周圍一片寂靜,再看看沉睡中的千夜雷,再想想自己如今小小的身體,紫衣嘆口氣。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哇哇……哇哇……」
嬰兒嘹亮的哭聲驚醒了沉睡中的千夜雷,他霍然坐起,臉上是剛醒時的迷茫表情。
扭頭看到大哭的紫衣,千夜雷眼中神色漸漸清明。笨手笨腳將紫衣抱在懷裡。
手足無措,軟語輕哄:「傾兒乖,傾兒不哭,傾兒怎麼了?是餓了嗎?」千夜雷一邊哄一邊學著奶娘的樣子輕輕搖晃著。
紫衣:「啊啊嗷嗷嗷嗚嗚(我要尿尿!)」
千夜雷:「¥#¥53@%$#^???」
紫衣:「昂昂啊啊嗷嗷嗷嗚嗚(我說我要尿尿!)
千夜雷:「#$@#3$#@@$#$???」
溝通失敗!
紫衣睜大眼睛一瞬不瞬盯著千夜雷。希望他能從自己眼中看到自己想尿尿的欲望。
奈何現實總是現實。千夜雷沒有讀眼術,也沒有讀心術。
屋中靜靜,只有一對父女大眼瞪大眼。
千夜雷的搖晃似是為紫衣的尿意加了一道催化劑,不一會,紫衣終是忍無可忍的……
尿了………
抱著紫衣的千夜雷只感覺胸前一片溫濕,下意識一看,不由愣怔。再看向懷中的小人兒,只見她小臉皺成一團,隱隱泛起粉色,如倆朵彩霞飄上臉龐。
千夜雷似乎從那張小臉上看到了窘迫。這窘迫逗樂了他,他毫不客氣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
紫衣望著大笑的千夜雷不由更是尷尬,雖然自己是個小嬰兒,但畢竟自己的靈魂已經十八歲了。她這算是,尿褲子了嗎?
尷尬這種心情,她已有二十年未曾體會,如今重新回歸,這感覺真是……太他媽尷尬了。
紫衣不由淚眼汪汪。再次詛咒這萬惡的嬰穿毀了她一世英名。
紫衣的哭聲驚醒了丫頭和奶娘,為了方便照顧紫衣,丫頭和奶娘都住在這個院落里,如今早已有人穿戴好守在門外。
千夜雷喚了丫鬟給紫衣換了衣服,自己也換了一件新的裡衣,然後摟著紫衣再度沉沉睡去。
第二日,紫衣躺在搖籃里,側頭含笑看著眼前的一幕。
曾經手執三尺青鋒的將軍,如今拿著的竟是……「尿布」。
奶娘已經一遍遍的教過千夜雷如何的換尿布,又是如何的穿衣,說時千夜雷點頭認同,表明會弄了。可奶娘走後,千夜雷看著紫衣,聽著她悅耳的叫聲一片茫然,手足無措竟又不知如何是好,於是只得再次喚了奶娘,再一遍遍認真的努力學習。
千夜雷笨手笨腳的模樣惹得房裡幾個小丫鬟捂嘴偷笑,連奶娘都忍俊不禁。千夜雷卻毫不在意。有了昨夜的事故,千夜雷知道這些經歷也是必經之路,一定要學習的!
於是,曾叱吒風雲,殺敵百里,讓敵軍聞風喪膽的雷戰王就此開始了為紫衣換尿布、穿小衣,餵飯、哄睡覺的生活。除了餵奶心有餘而力不足外,竟是什麼都做全了,顯然一超級奶爸。
而千夜雷視女如命的性格也如颶風席捲,迅速傳遍整個朝陽乃至整個浩瀚大陸。
自古柔情鐵漢最能打動女人心。
在朝陽,你隨便拉個女子問,你的夢中情人是誰?
答案必為千夜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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