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菱湖正北方位,屬玄武七宿之一——兕牛,燃燒結印冊可產生太極暈,有龍砂,是為真龍穴。」
這段話很好理解,簡單說來就是懸棺的位置經過勘測,確認風水極佳。
澹臺引的眸光定在落款印鑑上,頓時覺得內腹氣血翻湧。
落款:澹臺鏡。
從燕京到六國,可能有人不知道大祭司是誰,也可能有人不知道澹臺家族的家主是誰,但「澹臺鏡」這個名字一旦出口,必定不會有人陌生。
澹臺氏一族,族長和家主是區分開的,族長的權利遠遠高於家主,族長的話等同於整個部族的聖旨。
澹臺鏡便是澹臺氏族長。
先帝初登大寶時期,政局不穩,六國之中,魏國最為強盛,大有壓過朝廷之勢,當時的呼聲很高。
且魏國本身就有顛覆燕京的打算。
當時朝中百官渙散,民心不齊,而先帝又年少,迫於魏國的威懾,先帝便把他最寵愛的睿貴妃送去了魏國當人質。
睿貴妃是陪著先帝奪嫡打江山的女人,先帝曾發誓與她一生一世一雙人,後來迫於太后的威懾,只能封她為貴妃而另擇人封后。
睿貴妃在先帝心中的地位,天下人有目共睹,所以讓她去做人質最有代表性。
睿貴妃在去往魏國的途中才察覺有了身孕,但消息傳回燕京已是她臨盆之時——睿貴妃在魏國生下龍鳳胎。
先帝並沒有認那兩個孩子,反而聽信讒言認為那是睿貴妃在魏國與人苟且誕下來的孽種。
一晃十二年後,大燕發生了有史以來時間最長的一次大旱,百姓顆粒無收,餓殍遍地。
前任大祭司夜觀星象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先帝無奈之下去了靈山,足足等待三日夜才等到族長澹臺鏡出關。
澹臺鏡見到先帝的第一句話便是:真龍隱跡,怒震天下。
先帝回來後,反反覆覆琢磨了好久,才突然想起來如果不是太后阻撓,他的皇后應當是睿貴妃,那麼箴言中的所謂「真龍」,就應當是睿貴妃誕下的孩子。於是先帝派出使臣去往魏國,再加上神權王權的威壓,最終將那兩個孩子接了回來。
那兩個孩子歸來之日,電閃雷鳴,天降暴雨,連大祭司設下的祭壇也被沖壞。
先帝大喜,次日便下旨封少年為秦王,少女封為樂陽公主。
澹臺鏡的名聲,便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傳遍天下的。
所以,族長親自勘測的風水,斷然不可能出錯。
澹臺引回籠思緒,面色煞白到極致,蠕動著唇瓣,終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心中明白自己這一次輸得徹底,但她分毫不憎怨扶笙,只覺得是自己太過高傲,低估了對手的實力。
推開侍從走到女帝跟前,澹臺引滿面愧疚,「臣學術不精,險些誤導了世人,請陛下降罪。」
女帝接過扶笙手中的杏黃絹帛隨意看了一眼,也頗為震驚扶笙竟然能在短短數日之內找到那個老頭親自出山。
震驚之餘,女帝放下絹帛,微嘆一聲,「大祭司近日身子不適,難免心緒不寧,出了紕漏,依朕看來,處罰倒不必,不如這懸棺之事就由你們澹臺家族的人全權負責到底,這次萬不可再出任何差錯!」
澹臺引猶豫道:「可是兩儀棺已經……」
「朕了解子楚。」女帝打斷她的話,「那棺木之中想必是空的,否則他也不可能淡定如斯。」
扶笙略微訝異,眉梢動了動,上前一步安靜道:「陛下英明,之前的兩儀棺的確是空棺,真正的兩儀棺就在陶府外置的別莊裡頭,既然陛下把這件事交給澹臺家族的人,那臣就先告退了。」
感覺被扶笙擺了一道,澹臺引身子幾不可察地顫了顫。
看來,從今往後,她對秦王的認知該刷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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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久跟著宮義回到客房,並沒有起身去調配解藥的意思。
宮義在婢女的伺候下躺到床上,虛弱地望著荀久,嘴角扯了扯,「久姑娘,你若是再不去找解藥,我就死了。」
荀久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下,擺擺手,「放心,我會記得每年清明給你燒紙錢的。」
宮義:「……」
揮手屏退婢女,荀久重新坐回來,對著宮義挑挑眉,「說吧,怎麼回事兒?」
「什麼怎麼回事兒?」宮義一臉茫然。
「少跟我裝!」荀久哼聲道:「奚恆今日說的話,十有是真的,也就是說,你當初的傷口的確是阿紫姑姑刺的,可我之前為你號脈的時候根本沒察覺到你中毒,然而剛到前廳,奚恆就探出來你中了鎩羽毒,這還不叫事兒嗎?」
宮義輕咳一聲,道:「久姑娘為何不懷疑是奚恆指使人在匕首上動了手腳,致使鎩羽毒在那個時候侵入我體內?」
荀久翻了個白眼,「奚恆如果在那個時候趁機下毒,那麼這麼長時間,你早就死了。」
看了一眼宮義,荀久猜到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先一步道:「別告訴我是小明表哥給我的那個東西致使你中毒,完全沒可能!」
「為何不可能?」宮義好笑地看著她。
荀久伸出十指在他面前晃了晃,「我手指受過傷,如果小明表哥給的那瓶藥汁裡面有鎩羽毒,那我早就中毒了。」
宮義盯著她的手指仔細看了看,「並沒有傷口。」
「那是當然。」荀久眉梢輕揚,神秘一笑,「因為我昨晚找陶府的府醫特地要材料做了能暫時遮住傷口的藥膏。」
說罷,荀久瞟了宮義胸膛一眼,接著道:「很明顯,小明表哥拿來的東西能讓你的傷口以最快速度結痂脫落,但是會留下痕跡,我當時並不知道你們要做什麼,但我覺得秦王的目的是為了遮掩傷痕,索性好心幫了你一把,把我用剩的藥膏也塗了上去,否則,你早就被人拆穿了。」
宮義有些驚愕,半晌反應過來,低眉道:「那就……謝謝久姑娘了。」
荀久眸中划過狡黠之光,湊近宮義,輕聲道:「要謝我?第一,以身相許;第二,告訴我你是怎麼控制鎩羽毒讓我連號脈都瞧不出來的。」
宮義眸光一瞟門外,身子趕緊往床榻裡邊挪了挪,嘴角抽了抽,「以身相許……」
荀久表情一僵。
「就不必了罷!」宮義接著補充完。
荀久覺得宮義的神情有些怪,她往後一看,頓時怔住。
扶笙早已站在門外多時,見她轉身,眼神冷冷掃過來,「這才第二天,湯都還沒喝完,你就忍不住要以身相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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