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雨滿心滿眼都是鮮血。她何曾見過這樣血腥的場面,即使是看電視劇她也要避開這種畫面。如今她卻親身經歷,死亡就在眼前,人頭就這樣飛了出去!
「嗚嗚......」曼雨緊緊地捂住雙唇,以免自己驚叫出聲引來更多的刺殺。
衛嶺冷目盯著曼雨,似在快速的說著什麼;曼雨只覺雙耳猶如失聰般只能呆呆地看著衛嶺的嘴巴開開合合,卻聽不見一絲聲音。
馬車再次震盪起來,不知道是衛嶺刺傷了馬,還是它也忍受不了這樣的血腥,馬兒撒蹄就往前狂奔。
曼雨只是傻傻地隨著馬車向前沖,在經過衛嶺身邊的時候,她終於聽清了,他說:」活下去,謝謝!」
曼雨知曉,衛嶺是想用他自己和那些侍衛的性命同賊人死拼,從而為她們逃跑贏得更多的時間!
雖然不知道這封信究竟是何物,也不知道衛嶺為誰效忠;這一刻曼雨打心眼裡佩服他,敬重他。為知己拋頭顱灑熱血,這樣的衷心,在功利的現代社會已是鳳毛麟角了。
曼雨不敢往後看,鈍器刺入皮肉的聲音和重物倒地的聲音不斷傳入耳中;她知道,她的身後已經變成了血氣沖天的修羅場。
天邊的殘陽血紅血紅的,似乎在見證著這場血腥的殺戮。
馬兒的嘶鳴拉回了曼雨的思緒,她驚恐地發現,馬車上沒有車夫,剛才一直在筆直的大路上奔跑,她又被剛才的場面嚇住了,根本沒注意到自己的處境。
此時才發現前面就是一個彎道,馬車跑得飛快,而前方的路又陡然變窄,左邊是岩石,右邊是湍急的河水。
不論是撞上岩石還是落入河中,她和小月都可能會死無葬生之地。
曼雨奮力地爬到駕座上,伸手欲抓住在空中飛舞的韁繩,但無論她怎麼努力就是抓不住韁繩。
曼雨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馬車偏離主道,奔入右側的河中。
曼雨和小月都被甩出了馬車車廂;「砰」的一聲馬車沉入落入河中。曼雨和暈過去的小月緊隨其後。
曼雨閉上了雙眼,告訴自己,「死就死吧,也許死了,我的靈魂就能回去了!」
只是沒能完成衛嶺臨死前的囑咐,她很遺憾。不知道身死之後,靈魂會不會去到冥府,要是在那裡見到了衛嶺,她要怎麼交代啊!
衛嶺怎能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一個弱女子呢.......
曼雨緊閉雙眼,等待下墜的衝力把她撕碎的時候;她卻一直沒有等到那預期中的痛疼,反而發覺身子在無限地接近天空。
穿越時她猶如一片羽毛隨風飄蕩,而此時,曼雨感覺自己如同一隻風箏,一隻正被人往回拉的風箏。
曼雨猛地睜開了雙眼,媽呀!自己哪裡還在河面上啊!
她現在明明就是在飛速地後退。她的腰間纏著根細小的白絲線。
「難道是這根小小的絲線救了我。那我可真要好好感謝絲線的主人才行!」曼雨暗自決定著。
「砰」,曼雨落入了一個寬闊的懷抱,就肩的寬度和白色長袍來看,曼雨猜測應該是個男人。
他的肩很寬,即使曼雨整個人窩在裡面也沒有問題。一雙有力的手臂摟住了她的腰部。
曼雨抬起頭只能瞧見男人的下巴。他的皮膚很白,和曼雨的白不同,他的白透著詭異。
曼雨正盯著男人的下巴發呆的時候,他低下了頭。
低頭的剎那,曼雨被那雙眼睛震撼了。這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雙眼狹長,微眯著,睫毛很長很密,瞳孔閃著妖異的光;一開始是淡藍色,隨著睫毛的顫動,它們似乎變成了褐色,眨眼間又變成了酒紅色。
看著這酒紅色的雙瞳,曼雨一時想到了慵懶的貓咪,一時又想到沉睡的獅王,慵懶且危險。曼雨預備抬頭看看男人全部的容貌時,她頭一耷拉,暈了過去.......
曼雨在一輛行進中的馬車上醒來。小月蜷縮在車內的一個角落,全身顫抖。
兩人的鞋子躺在車廂內的另一個角落,曼雨上衣袋子和袖口袋子裡的物件全都雜亂地散落在馬車裡,隨著馬車的移動顛來盪去。
曼雨嗖地一下坐了起來,摸了一下自己的褲管,發現在內袋裡的東西並為丟失,她方長長地吁了口氣。
曼雨知道外面的人察覺她醒了;她只有很短的時間來查看小月的情況。
曼雨爬到小月身邊,緊緊地抱住了小月小小的身體,想把力量傳遞給她。她應該是很早就醒了吧。
很明顯,她們不僅沒有得救,反而是落入搶奪密函的賊人手中。
曼雨忘不了暈倒前那雙酒紅色的雙瞳。「我該怎麼做才能保住我和小月的性命呢?」
「這些賊人之所以沒有殺死我和小月,想必是為了密函的下落。」曼雨琢磨著。
「那麼把密函老老實實交出去就是個白痴的做法。這樣做,不但不能保命,反而會死的更快!」曼雨相信,擁有那樣一雙眼睛的人又怎會留下握有他把柄的人呢!
「我也不能裝出完全不知情地樣子,這樣他們會認為我和小月已經沒有利用價值,進而殺掉我們!」曼雨緊緊地抱住小月沉思。
「哎!我怎不是個演員啊!哪怕只是個不入流的也行啊!」這演戲可是個高難道的活,對於社會閱歷少得可憐的曼雨而言,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哎!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自個兒在這裡杯弓蛇影自己嚇自己一點用也沒有。只會徒增煩惱,咱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好了!」曼雨有了主意後,心漸漸安定下來。
馬車很快就停了下來,看來賊人應該是要來審問她們了。
曼雨回頭看向車簾,一個穿著華麗的少年掀開了車簾。
「好可愛的小正太啊!」曼雨驚呼,在發覺自己失態後,抬手捂住了雙唇。
男子一雙大大的眼睛,烏黑髮亮,似是有無數個小小的漩渦不斷誘惑著世人,小鼻子還不時地皺一皺。
臉帶著點嬰兒肥,白白嫩嫩的。嘴唇微微的嘟起。這樣一個正太要是走在二十一世紀的大街上,不知要迷死多少小蘿莉呢!
越看他的眼睛越是覺得深陷其中。曼雨神經漸漸放鬆,大腦似是停止了運轉一般,剎那間一片空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激盪著她的靈魂。
」嗯!」小月微弱的呻吟聲猛地拉回了曼雨的意識。
「我這是怎麼了!怎對著個小正太發呆發傻啊!我可都快奔三的人了,真是丟臉死了!」曼雨狠狠地掐了掐自己的手心,搖頭甩除雜念。
「這位姐姐,你身上帶的密函可以給我看看嘛?」小正太對這曼雨的雙眼,一副無害的樣子。
「密函!」曼雨猛然回過神來,「想不到這樣可愛的正太儘是那些殘忍的賊人中的一員!」
「這都啥小孩啊,這么小就學會利用人愛美的弱點了!」曼雨扁了扁嘴,對古人的早熟佩服地五體投地。
「幸好本姑娘不好正太這口,不然還真是被他給繞進去了呢!」曼雨暗自吁了口氣,正了正身子。
「密函?什麼密函?我身上的東西不是都被你們搜出來了嗎!」這小正太看樣子只是個打手。曼雨決定就算是要演戲,她也得在握有生殺大權之人面前演。
「那姐姐你隨我去趟前面的馬車吧!」知曉曼雨在敷衍他後,小正太也不糾纏,只笑眯眯地請她下車。
於是曼雨被請下了馬車,下車前她握了握小月的手,心說,「小月,勇敢些!」
也許這次她把小月帶出來真的是個錯誤,不但沒能讓她得到自由,反而可能喪命於此。
曼雨被帶到了一輛更為寬大的馬車前,這輛馬車外表同其他的馬車沒有什麼區別,只是拉車的兩匹馬一看就是千里良駒。
那是兩匹黑色的高頭大馬,全身的毛髮都是一個顏色,很柔順,在風中偏偏起舞。馬的鼻子不斷打著響鼻,偶爾還能聽見它們的嘶鳴。
上了馬車,車廂內卻是別有洞天。從外面看馬車不大,但進了裡面,竟然足有五平米,她的正前方放著一張軟塌,榻上歪著個白袍男人,衣襟敞開,白皙的鎖骨隱約可見。
下巴稜角分明,猶如希臘神話中的雕刻般。膚色白得有些詭異。雙唇很薄,右唇角微微上翹。不知是在嘲笑她的被俘還是生來就蔑視世間的一切。
因為怕被發現,曼雨不敢看他的雙眼,只把眼睛固定在他雙唇以下的位置。
軟榻邊上趴著個女子,火紅的長裙鋪滿了整個馬車車廂。長長的頭髮散了開來,珠釵、絹花撒了在紅色的長裙上。
女子背對著曼雨趴在男人的身上,曼雨看不出她的長相。但僅從那柔若無骨的小手和妖嬈的骨架來看,應是個媚骨的美人。
自曼雨上了馬車到她打量完整個馬車,男人一句話也沒說,即不威逼利誘,也不施以酷刑,讓曼雨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男人只一味地同那名妖嬈女子耳鬢廝磨。女子亦不斷扭動身軀回應。
「難道他不要密函了?」曼雨心中疑惑不已,「還是他只是假裝不在乎,想讓自己先敗下陣來,進而求饒!」
男子的手越來越不安分,甚至已經伸入女子的肚兜中。很快車內就傳來女子低低的呻吟。
「嗎呀!這對男女不會是有毛病吧?把我叫來就為了讓我看真人版嗎?」曼雨大驚。
「難道他就想用這個嚇唬我麼?」曼雨暗自偷笑,「我可是二十一世紀的新女性,大街上擁吻的男女多得是。我才不怕呢!哼!你既要演給本姑奶奶看,那姑奶奶我就當免費觀眾好了!」
一旦想通之後,曼雨突然覺得一身輕鬆。本不敢放肆的曼雨,瞪大雙眼直愣愣地盯著面前的一對男女。
男人似乎發現了她的不在意。他的唇微微一抿,把女子一拉,曼雨還來不及看清他的動作,他已經坐了起來,只是也許真的是個懶人,雖然坐起來了,卻還是靠在馬車的木板上。
女子被他抱住,頭深深的埋入了他的胸膛。上衣因為動作的關係,腰帶已被扯開,要不是女子的頭擋在他的胸前,曼雨都能看到他的胸肌。
男子還是一言不發,坐了一會,唇又恢復了原來的弧度,接著他一個翻身竟把那名女子壓在身下。這簡直是太荒唐了,讓曼雨又好笑又不知所措。
「阿曙!」男人終於開口了。懶懶的,很有磁性,加之車內曖昧的氣氛,曼雨不由地微微紅了臉。
恍惚中,曼雨覺得這個聲音她似是在哪裡聽過。
曼雨正拼命地在腦海中搜索關於這把聲音的信息之時,她就被人從後面拉出了車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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