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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這是去哪兒了?為何這麼晚才回來?嚇死珍兒了!」珍兒親昵的挽著沈清璇的手,一個勁兒的吐苦水,絲毫沒有注意到沈清璇蒼白的小臉。
絮叨了許久,卻未曾聽聞沈清璇的一言半語。珍兒這才反應過來,她家小姐不對勁兒!
望著沈清璇泛白的小臉,珍兒的心不由一緊。撇了撇嘴,蹙著眉。擔憂的望著沈清璇,嘆問道:「小姐的臉色為何這般難看?遇到何事了?」
沈清璇搖了搖頭,斂了斂黯淡無光的眸子。勉強扯出一抹笑,卻比哭好看不到哪兒去。用略帶嘶啞的聲音道:「無事,不必擔心。」
抬起頭,望了望天上的月。嘆了嘆氣,注視著珍兒,幽幽問道:「珍兒……我,很招人煩對不對?」
珍兒先是一怔,待回過神來,把頭搖得與波浪鼓似的。連忙道:「哪會呢!小姐為何如此貶低自己!」
沈清璇張了張口,卻是半個字也沒說出來。深深的心傷與無奈,其中滋味,三言兩語怎可言明?
見狀,珍兒心中瞭然。一改慌忙的神色,審視的目光注視著沈清璇,柔柔的稚音中,多了份怒意:「就為了皇上納大小姐為妃之事?小姐莫不是裝傻的時間長了,真的傻了吧?!為了區區男子,竟把自己個兒弄成這般模樣!
皇上哪是善茬兒?若是平日裝瘋扮傻也就罷了,如今怎真的失了心智?小姐忘了盈月宮?忘了夫人為何落下的病根、如何死的嗎?小姐因裝慣傻,就真的忘了要報的仇嗎?你這副模樣,如何對得起九泉之下的夫人!」
「盈月宮……報仇……娘親……」珍兒一字一言,深深的觸動了沈清璇的心。她喃喃著,沙啞的聲音不停的顫抖。
視線,被霧氣瀰漫著,漸漸模糊。腫脹的眼眶終於抵擋不住心中的苦楚,晶瑩的淚最終如斷線的珍珠,不停的往下掉。
小小的淚花滑過嬌美的雙頰,沿著下顎,順勢滴在手背上。「嘀嗒」,「嘀嗒」——淚雖無聲,但,卻是滴滴落在她心坎上,泛起點點漣漪。
模糊的月空中,她看到了唐沁甜美的笑臉,正柔柔的望著她,眼底的愛意無處遮掩。
「璇兒,答應娘,一定要好好的。」
她好好的……這不就是唐沁最大的心愿嗎?
「娘……璇兒答應您,絕不食言!」
唐沁的笑容,仿佛給了沈清璇無窮的勇氣與力量。她抬起手,重重拭去嬌頰上的淚,黯淡的眸子頓時又充滿了靈氣。
見狀,珍兒不禁咧著嘴笑了:「小姐,終於覺悟了?」
沈清璇重重的點頭,她道:「自然要覺悟!如若不然,我哪還有臉當娘親的女兒!」
頓了頓,靈動的眸子忽然閃過一絲狡黠與狠戾。揚起唇,露出高深莫測一笑:「時間長了也是有感情的,需要點時間把他從心裡連根拔起罷了。他,不就是我們的仇人之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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