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伽羅最近十分嗜睡,這日說好了要帶著楊整一起去一趟白府,可獨孤伽羅這一覺睡到日上三竿還沒睜開眼睛。
要帶楊整去白府拜訪,楊堅是不太方便跟著去,因此更為心急,前一日晚上就一個勁兒地囑咐獨孤伽羅該說什麼、該要求什麼。
這一大早的見獨孤伽羅沒醒,楊堅雖然急,可瞧著時間也還來得及,他們之前送去的拜帖也只是說今日去,並沒寫明是上午還是下午,便由著獨孤伽羅睡,可眼見都日上三竿了,獨孤伽羅還沒醒,楊堅就坐不住了。
「伽羅?伽羅醒醒。」房間裡,楊堅坐在床邊,輕輕推著獨孤伽羅。
「恩?」獨孤伽羅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瞄了一眼已經穿戴整齊的楊堅,只覺得從外面照進房間的光線格外刺眼,「什麼時辰了?」
「已經巳時過半了,不是說今日要去白府的嗎?」
「恩?……哦。」獨孤伽羅撐著身體坐起來,揉了揉眼睛,「怎麼不叫醒我?」
楊堅立刻幫獨孤伽羅穿上衣服:「沒想到你會睡這麼久。最近是怎麼了?怎麼覺得你精神不太好?」
之前母親就是因為精神不好而診出病症的,伽羅該不會也……
「恩?」獨孤伽羅仰起臉看著楊堅,見楊堅一臉擔憂,便笑道,「沒事的。不過今兒還是把醫師請來吧,我回來的時候讓他幫我診個脈。」
但獨孤伽羅對於自己的症狀已經有了猜測。
穿戴整齊,洗漱完畢,獨孤伽羅就帶著楊整出發前往白府,路上又在馬車裡補了一覺。
楊整原本是要騎馬隨行的,可將要離開將軍府時,卻被楊堅千叮嚀萬囑咐要跟獨孤伽羅一起乘馬車。楊整原本還想不通他哥為什麼非要他跟嫂嫂一起乘馬車,可上了馬車走了一程之後,楊整就大概了解了。
楊整看著獨孤伽羅,擔憂地問道:「嫂嫂是不是……身體不適?若不舒服,咱們改日再來拜訪也可以。」
獨孤伽羅又打了個哈欠,道:「沒關係的……是不是到了?」
「好像是到了。」楊整推開車窗向外望了一眼,果然瞧見了白府的牌匾,緊接著,馬車的車門就被洛生拉開了。
楊整就先下了馬車,而後獨孤伽羅才懶洋洋地從車裡鑽出來。
「禮物都帶好了,待會兒見著了白夫人,若不知道說什麼,就什麼都不要說,不礙事的。」獨孤伽羅搭著洛容的手懶洋洋地站著,雖然一個勁兒地犯困,可還是不忘囑咐楊整一句。
「是。」楊整沉聲應下,這會兒才覺得心中忐忑。
若白家人瞧不上他可怎麼辦?
跟著獨孤伽羅一起登上白府門前的台階,楊整瞧獨孤伽羅懶得跟沒骨頭了似的,總覺得十分擔心她腳下打滑就這樣從樓梯上摔下去,於是猶豫一下之後,楊整還是上前扶了獨孤伽羅一把。
獨孤伽羅睡眼惺忪地睨了楊整一眼,而後輕笑一聲,卻什麼都沒說。
「妹妹你趕著這個時候來,可是要在我這裡蹭上一頓午飯?」
聽下人稟報說獨孤伽羅來了,白夫人就親自迎了出來。
「呦!姐姐怎麼出來了?」在聽到白夫人聲音的那個瞬間,獨孤伽羅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
白夫人調侃道:「我就是急著瞧瞧咱們將軍夫人是把自己打扮成了什麼精緻的模樣,竟是花了一上午的時間才敢來我這裡。快進來吧。」
說著,白夫人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默默跟在獨孤伽羅身邊的楊整。
注意到白夫人的視線,獨孤伽羅笑著介紹道:「姐姐,這就是我先前與你說的那個弟弟,今兒是特地帶了禮物來拜訪姐姐的。」
話音落,獨孤伽羅用胳膊肘稍稍拐了楊整一下。
楊整會意,向白夫人躬身一拜,恭敬道:「整見過夫人,區區薄禮,不成敬意。」
白夫人一擺手,叫女婢收下了禮物,笑道:「你們來便是了,帶什麼禮物啊?」
說著,白夫人就笑呵呵地招呼獨孤伽羅和楊整去了白府飯廳。只見精緻的菜餚已經上桌,與菜餚相伴的還有白家小娘子。
這小娘子是聽說今日有客要來,卻不知來客是誰,聽見從外面傳來的腳步聲,就起身行禮,等禮畢一抬頭,小娘子嚇得驚呼出聲。
「二郎?!」
這一聲二郎叫得楊整的臉刷的就紅了,垂著頭恨不能找條地縫鑽進去。
小娘子喊出口之後也覺得不妥,霎時紅了臉,站在桌旁一臉侷促。
沒想到自家女兒原本就是認識楊整的,白夫人懵了。
獨孤伽羅左右瞄了一眼,對楊整說道:「二弟你可沒跟我說過你與白家的小娘子認識啊,恩?」
「嫂嫂息怒!白夫人恕罪!」楊整忙向獨孤伽羅告罪,然而也只說了這一句話便不知如何說下去。
獨孤伽羅輕笑一聲,又對白夫人道:「我先前還與姐姐說這小子比他哥哥老實,卻原來跟他哥哥一個模樣,這出身將門的人果然都是不打無準備之仗啊,連我都被這小子騙了去!」
白夫人也看不出獨孤伽羅是真的毫不知情還是有備而來,但見自家女兒對楊整似很在意的模樣,白夫人便將這事兒就這麼揭了過去。
「現在的孩子可精明著呢,我也是得在兒女面前當心著點兒,不然就要被這群猴精給騙了。妹妹快坐吧,二郎君也坐。」
「說的是呢,」獨孤伽羅笑著坐下,也示意楊整坐下,「看樣子,我日後也要在我們家小花面前長個心眼兒了。」
這一頓午飯,獨孤伽羅和白夫人都故意沒搭理楊整和白家的小娘子,白夫人暗自觀察著楊整與小娘子之間的眉目傳情,獨孤伽羅則是專注地吃著飯,等著白夫人觀察完。
結果吃完了飯,白夫人又拉著人去了花園,自個兒與獨孤伽羅聊天,卻晾著楊整與自己的小女兒在一旁散步,繼續觀察,眼看著日落西山,才放人離開。
出了白府上了馬車,楊整才長舒一口氣,而後又惴惴不安地看著獨孤伽羅:「嫂嫂,這……」
獨孤伽羅倚靠著馬車閉目養神,笑道:「等回家去了,就打聽打聽長安城這幾年哪個媒婆好,請來去白府走一趟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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