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靜麽麽躡手躡腳的進門來。
申迎兒見著她神采奕奕的模樣,心中便知曉一二。她安頓好剛剛睡著的臼兒,便擺了擺手,打發幾個守夜的宮女先行離開。
「怎樣?那丫頭回去可有什麼動向?」申迎兒一邊倚著茶几,一邊用手剝新下來的橘子問道。
靜麽麽見幾個宮女退了下去,便神色興奮的上前應道:「那瘋女人似乎晚上又發了癔症,那丫頭連同太后,正忙著安撫她的事情的呢,所以倒也看不出什麼。」
「哦?那你為何是這般神色,我還當那丫頭今日回去有了什麼動向呢。」申迎兒將橘子慢慢的撥開,裡面白色凌亂的皮須看的人心神不寧。
「可是老奴在回來的路上,卻剛好撞見了金仁公主。」靜麽麽說到這,不禁狡黠一笑。
「金仁公主?」申迎兒一臉詫異的停下手上的動作。
「是與那郡主有關,還是與那姓鄫的公子有關?」
靜麽麽一聽,不禁一愣,往前湊了湊道:「娘娘英明,娘娘怎知是與他們有關?」
「莫說其他,你瞧瞧那宴席之上,那金仁公主的眼睛就沒離開過那公子,這幾日還總是往那別院跑,還特意說什麼自己家鄉的風俗,說是每年這正月之中,最好要住在東邊的宮殿裡才能納得什麼服氣。那東邊的宮殿都住滿了上京慶禧的官家夫人小姐,哪裡有住處特意撇給她住?還不就是盯上了那鄫家公子所住之處旁邊的的別院,前幾日大王才剛剛應允,那旨意都沒過夜,那小妮子便搬了過去,如此,這事情我還看不出麼?」
說完,申迎兒便將剝好的橘子劈了一半遞給靜麽麽。
靜麽麽擺了擺手表示拒絕,又接著對申迎兒道:「這樣啊,怪不得。」
「所以,你今夜是看到了什麼有趣的事?」
「如此,便說得通了。」靜麽麽眼珠子來回亂轉,仿佛在腦海中將指導的事情一件一件的聯繫起來。
申迎兒見靜麽麽愣了神,便輕輕的喚了一聲:「說呀,看到了什麼,當真要把我急死?」
靜麽麽回過神道:「老奴看到金仁公主帶著幾個侍女,將那鄫少俠帶回了未央宮。」
申迎兒正剝著第二個橘子,聽到這,便停了下來,眉梢微挑道:「那……郡主呢?」
「說的就是奇怪在這裡呢。老奴怕看走眼,還跟了幾步,金仁公主與鄫少霞兩個人同乘一頂轎攆,幾個侍女也是一臉警惕的神色,而郡主卻是沒有在場。」
「同乘一頂轎攆?」申迎兒瞪大了眼睛,一臉吃驚道:「可我記得,金仁那頂轎攆可是這滿宮中最小的一頂啊。」
「誰說不是呢,奇就奇在這裡了。兩個人若非是相擁而坐的話,那樣小的轎攆,是萬萬不能坐的下兩個人的。」
「可有派人跟著?」
「跟著了,剛回來報信,說是那金仁公主與鄫少俠兩個人相擁著進的未央宮。」靜麽麽一臉頗有意味的調笑道:「後來,未央宮的侍女們都撤了出來,就連她那從不離身的納吉,也被從內室中攆了出來。看二人的模樣,怕是要一夜**了,嘿嘿嘿。」
申迎兒挑了挑嘴角道:「還真是有趣,只是,如此一來,那小郡主本來身份就不比公主,如今被人家捷足先登先入了門,將來,豈不是只能作個側室了?之前還以為她是什麼樣厲害的角色,如此一見,倒是比她那姐姐差遠了。」
兩個人正因為這件事而調笑著,一個頗有節奏的叩門聲響起,隨即一個黑影從偏窗飛落到了申迎兒的腳前。
申迎兒來不及防備,嚇了一跳,手中的橘子也從手中滑落。
說時遲那時快,那黑影一個反手,便將那橘子接到了手中,低著頭雙手奉上。
申迎兒先是一愣,剛要起身,一旁的靜麽麽連忙安撫道:「娘娘莫怕,這是相爺給您派的親衛,名喚墨影。」
申迎兒一邊上下打量著面前這個蒙著面,一身漆黑伸手矯健的俠士,一邊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衝著他擺了擺手,示意那橘子不必歸還了。
靜麽麽見申迎兒平和下來,便冷著臉問墨影道「何事?」
只見那墨影也不言語,只是將一個紙條交與靜麽麽的手中。
靜麽麽將紙條拿到申迎兒面前打開一看,上面寫著:瑩盈知此事,明日攪干戈。
「這是……」
「你的意思是,瑩妃和吳月盈知道剛剛我說的事情了?他們想做什麼?」靜麽麽問道。
墨影將那橘子小心翼翼的握在手中,隨即搖了搖頭,作了個揖便閃身從窗子飛了出去,瞬時便不知所終了。
「這個墨影是哪裡找來的?阿爹向來不任於江湖中人,怎會突然找個這樣的人來幫我?還有,他是怎麼知道你我在說這件事的?」申迎兒透過窗子看了眼空蕩蕩的院子,只有涼涼的夜風襲來,幾個在宮門口來回巡視的侍衛似乎對剛剛一閃而過的人影,沒有絲毫的察覺。
「這是老爺的舊部的兒子,自小丑陋又不會說話,功夫卻是一等一的好,所以相爺這才念著舊情,收到自己的麾下。之前都是相爺派到各諸侯國的探子,如今那褒國被滅了,他便也跟著回了鎬京。如今娘娘地位日盛,將他派到娘娘身邊保護,自然也是與娘娘重塑父女濃情。」靜麽麽語重心長的說著,希望讓申迎兒在心裡能一點一點原諒曾經申相爺做過的事情,讓二人重修婦女親情。
可申迎兒似乎並不買賬,只是挑著嘴角嘖了一聲,便打岔道:「所以,他是一直在這附近偷聽我們說話麼?」
靜麽麽沒想到申迎兒突然來這麼一句,只能尷尬的應了一聲:「諾。」
「攪干戈,呵,真是有趣。」申迎兒眼波一轉。
「娘娘的意思是……」
「且看他們怎麼折騰,瑩妃那個女人可不是什麼善茬,日日想著承歡,至今都沒能如願。心裡怕是與我們一樣,對那女子的恩寵嫉恨不已,我們且當做什麼不知道,讓他們折騰去。」申迎兒用帕子擦了擦手,便想起身往內室里去。
可誰知,剛一起身,便眼前一黑,好在靜麽麽在身旁攙扶著,才沒有一頭栽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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