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南王妃隨意抓了一把瓜子賞給唱禮的太監,「公公幫我給太后帶句話,來日等雙生子大些就帶進宮讓她老人家瞧瞧。」
「多謝王妃賞賜,奴才一定把話帶到了,那奴才就先告辭了。」太監弓著腰身退出了定南王府,王府外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原來人家大少夫人懷的是雙生子,難怪肚子比別的孕婦大,哎喲還好當時我沒聽他們那些謠言。」
不少人應和著這布衣婦人的話,都在慶幸自己沒有多嘴多舌去搬弄定南王府的是非。
王府里溫沅擠開人群摸進了容靜雲的房間裡,此時兩個孩子正睡得香甜,她將自己準備的禮物放下,看了下襁褓里的兩個小傢伙,坐在了容靜雲床邊。
「嫂嫂你可真厲害,你都不知道,父王母親高興瘋了,一個勁咧著嘴笑,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得了對大胖孫子呢。」
溫沅這次帶來的禮物是兩床小被子,給兩個孩子蓋正好。
她送的東西自然不會有差的,容靜雲不消看就知道。
「還說父王他們呢,你不也一樣。」都說姑嫂難以相處,可她們這二人就挺好的,見容靜雲還有力氣說笑,溫沅感嘆她恢復之快。
從自己的空間手鐲里拿出了一些滋補品放在桌上後溫沅便笑著離開了,接下來的時間還是屬於容靜雲夫妻二人的。
回到公主府溫沅將這喜事告訴了全府的人,並且也賞賜了不少好東西給他們。
「只是這孩子滿月得送什麼東西呢?」她正苦惱著一個月以後的事,身旁響起春花的聲音。
「長命鎖呀小姐。」是啊,她怎麼沒想到這茬,該送的都送了,就是還沒送過長命鎖呢。
二人正說著話,只見小廝從院外跑來,「公主,王爺叫您趕快過去一趟,好像是公主您送的那兩床被子出了什麼問題。」
兩床被子都是她請得最好的繡娘繡的,能出什麼問題,但事關小侄子,溫沅也加緊前往定南王府。
定南王將那兩床小被子拿給溫沅讓她看看上面的東西,「不知是什麼人想要害你與王府離心,竟用這種齷齪手段,被本王查出來定嚴懲不貸!」
定南王府上下沒有人懷疑是溫沅有意要害兩個奶娃子,容靜雲也覺得事情蹊蹺,明明溫沅那麼疼愛自己兩個兒子,怎麼可能害他們。
「身邊人竟然也學會這種骯髒法子了,小妹可要仔細查查了。」溫溪初為人父,見自家兒子被兩床沾了花粉地弄得噴嚏連連,想著就來氣。
溫沅細嗅著被子上的花粉,還好只是花粉,想來這兩個孩子是對花粉有什麼不適之症。
但用計之人心思歹毒,今日是花粉,明日就能是毒藥。
「查,這兩床被子經過了誰的手,全部給我揪出來。」
將被子甩給春花後溫沅一人來到容靜雲床前認錯,「對不起嫂嫂,都怪我手下的人不夠仔細讓兩個孩子受罪了。」
「沒事的,不過是咳嗽了幾聲打了幾個噴嚏,嫂嫂相信你不會做這種事的。」容靜雲小聲提醒溫沅,「只是有心之人還是要多加提防,連出生不過一日的小孩子都要暗害,可見此人心思何等歹毒。」
溫沅輕點著頭,發誓一定要揪出這個人,「是,阿沅謹記,多謝嫂嫂提醒,那我就先回去了。」
她走後沒多久孩子在床上哭起來,容靜雲趕緊拍拍他們哄睡下,「孩兒啊孩兒,高門大院就是這樣防不勝防,娘只盼你們平安長大,有這樣的姑母在想來你們日後也不會受什麼大委屈。」
回到公主府後的溫沅將府中所有下人侍女都聚在了正堂,隼與鴞二人一左一右站在她身旁,手中還握著小臂那麼粗的棍子。
春花手裡捧著已經疊整齊的兩床被子,面無表情地看著下人那些人。
「大喜的日子,我不想見血,是誰將花粉抹到這兩床被子上的自己站出來,我饒你不死。」她言語冰冷,同樣陰厲地盯著這群下人。
見下面這群人一個看一個地就是沒有敢站出來承認,溫沅氣上心頭,強忍著心中的怒火站起身來走到他們面前,一個一個地觀察臉上的表情。
一個男人站在原地發抖,額頭上還全都是汗,如果不是他做的那怎麼會這麼害怕,實在太反常了。
「隼。」溫沅站在男人身前,嘴裡卻叫著身後不遠處的男人。
只見隼端著大棍子來到男人的面前,棍子杵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男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磕頭,「公公主我看見小六碰過當時她端著這兩床被子還翻開看了一會兒聞了一下。」
「很好,除了這些還看到其他的沒有?」
「沒有了沒有了」
溫沅也不為難他,「行了你起來吧。」
「是謝謝公主謝謝公主」男人抬手抹乾了額上的汗水從地上站起來。
他這會兒子膝蓋還發軟,撐了半天是隼扶著他他才勉強站起來的。
溫沅帶著隼走到那名叫小六的婢女面前,面帶殺氣地看著她,也不說話,就這麼直勾勾盯著。
女人很快招架不住溫沅這樣陰狠的眼神,跪下來主動交代了事情的經過,「那被子是小九端給我的,我遠遠就能聞見香味就好奇是什麼東西,所以才湊近聞了聞他也看見了,我只是聞了聞掀開看了一眼,其他什麼都沒做啊公主明察。」
這女子倒是要比男人鎮定不少,溫沅也相信她的話,沒太為難她轉向了旁邊站著的小九。
小九可就沒那麼多心眼了,她沒做錯事所以也很理直氣壯的,「他們說小姐要要被子送雙生子,做好以後一直放在庫房,我就去拿了,我還找春花姐姐要了庫房的鑰匙,拿了以後就交給小六了,但我在庫房裡的時候就聞到有很香的味道了。」
她坦誠的模樣在溫沅看來不是撒謊,那現在問題就一個了。
所有人包括溫沅都看向春花,只有她一人有庫房的鑰匙,但溫沅是怎麼都不願相信春花會這麼惡毒的。
「行了,這件事我大概也了解了,你們都下去吧,我理理思緒,隼鴞春花你們三人留下。」
待其他人離開後,溫沅坐在位置上問春花有什麼看法。
春花也很著急,鑰匙一直是她貼身保管,從來沒有給過別人,從前秋月還在溫沅身旁侍奉時就她二人有鑰匙。
可她心態大不如前被罰去做雜活後就一直是在管庫房清點的工作,春花有口難辯,但她同樣相信溫沅不會懷疑到自己身上。
「看來是有人故意嫁禍到你身上了,這樣此地無銀的事情,誰會做?春花你好好想想,誰知道你鑰匙放在哪裡?」
溫沅就是太了解她和秋月了,所以一聯想到庫房鑰匙,就自然而然地想起秋月這個現在已經不常在她身邊出現的人。
「隼你去將秋月帶來我親自審問。」
不一會兒秋月在眾目睽睽下被帶到正堂,從前跟在溫沅身邊什麼大場面沒見過,所以此刻面對溫沅她也沒有半點怯懦。
「不知小姐讓我來有何事?」
她早就換下了採花粉那日穿的衣裙,就連她抹花粉時,也很小心地不讓花粉沾到,她不信,溫沅有什麼辦法能抓住她。
溫沅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悶聲不語用眼睛不停地上下打量著秋月。
過了半晌她才眯著眼睛低聲問道:「你素日裡最愛穿的那身縷金錦裙怎麼今日沒有穿上?反而換了這麼素的衣裙。」
沒記錯的話,秋月之前十日有八九日都會穿著那身衣裙,就算是髒了她也會晚上洗好等第二天晾乾了繼續穿。
那是她賞給她最貴重的東西,加之秋月本身就很虛榮,經常穿著這身衣裙到處嘚瑟。
完了
提到這條裙子,秋月的神情有一絲慌亂,可她很快調整過來,淡笑著非常得體地道:「這幾日天氣下雨,晾的衣裙總不干,那裙子還晾著呢。」
差點忘了,自己已經把衣裙上的花粉洗乾淨了,還好秋月暗自慶幸。
溫沅此刻真的拿她沒辦法,揮手讓她退下。
可秋月並沒有離開,躲在正堂外的角落裡偷聽他們說話。
「小姐,既然你已經認定了是她做的,為什麼不逼她承認?」
春花不解,難道小姐想包庇秋月嗎?
可溫沅卻也是滿臉的無可奈何,她嘆了口氣將春花叫來自己身邊小聲地對她說:「我們證據,不過我相信一個人得逞之後的快感會讓她很快進入下一步,我們就等著她出錯就行了,到時候再數罪併罰,她也沒有其他的話可說。」
她拍著春花的手背安慰著:「這段時間你先委屈一下。」
「小姐說哪兒的話,這有什麼委屈的,反正我沒做過,問心無愧,心腸這麼歹毒的人才該死,小孩子都要害。」
說這話的時候她看著堂外露出的一點鞋跟,難掩對秋月的厭惡。
溫沅也知道她在外面偷聽,故意大聲地說給她聽,「行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真是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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