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奴下線了三天,夏遠每日的沐浴,由普通丫鬟負責,少了許多情趣。
這三天,夏遠帶著「妻女」,在岳山城中好好逛了一番。
他見了城池的宏偉,含月淘來了一些遊記,冷秋飽了肚子。
三日後,董天昕來到了岳山城。
早在慕思思出場前,蕭雲奴就讓董天昕往岳山城來了,今日,可算到了地方。
慕思思和董天昕,就是蕭雲奴在南境內的所有化身,剩下的化身,在南境以外,幫不上什麼忙。
這天晚上,夏遠耐不住小冷秋哀求的眼神,支開丫鬟,抱她一起沐浴。
清水包裹女孩嬌小白嫩的身軀,映出一片雪色,在水面蕩漾。
泡在清水中的女孩,像秋日的白藕,又像冬日的雪團,夏遠嗅嗅她的肩膀,一股甜香鑽入肺腑,又覺得自己摟著的,是奶糖捏成的小娃娃。
他抬起女孩的手掌,輕咬她的手腕,甜津津、涼絲絲的,像是雪糕。
「好吃嗎?」小冷秋眨眨眼睛,好奇地問。
「你自己嘗嘗。」夏遠將她的手掌,放在她的唇前。
女孩張開貝齒,咬在自己的手臂上,皺起眉,又探出小小的緋蛞蝓,舔了舔手腕。
「不好吃。」她得出結論。
「冷冷還小,再過幾年就好吃了。」夏遠又咬咬她的耳朵。
女孩的短髮長了些,已齊到了後背,在水面上飄飄蕩蕩,划過夏遠的胸口,帶來一陣癢意。
「殿下好吃。」女孩抓住夏遠的手腕,輕輕咬著。
哪裡有什麼好吃的,夏遠又沒修行相關的功法,只是女孩覺得這樣的動作親昵,將心中的甜意,當做了舌尖的甜意罷了。
甩去腦海中不妙的想法,夏遠抱著女孩,眯著眼睛,好好享受著溫水包裹身體的舒適。
直到窗戶那邊傳來動靜。
咚、咚、咚。有人敲了三下窗欞。
夏遠沒有起身,小冷秋瞧了瞧,也沒有動。
窗外的人等不及,伸手去推窗戶,沒想到窗子沒鎖,一下子就推開了。
「給我留的窗?」人影翻進來,鎖上窗。
來人不是少奶奶,不是二小姐,而是董天昕。
「你怎麼來了?」夏遠問。
「來頂替慕姐姐,給哥哥消消火。」董天昕走到夏遠身後,說著為他而來,手掌卻伸向了小冷秋,去掐女孩的臉頰。
此前,她經常這樣掐女孩的臉,但現在,實在很不合時宜。
女孩毫不客氣,纖細的手指點在了她小臂的穴道上。她只覺得小臂一痛,一道麻意擴散,整隻胳膊,都沒了感覺。
小冷秋的目光充滿敵意。她好不容易和自家殿下單獨待在一起,卻多了這麼一個不識趣的!
「嘖嘖嘖,不愧是哥哥,連我家小侄女也不放過。」董天昕胡謅著,揉著手臂。
她又對小冷秋道:「我就說幾句話,等我走了你們繼續。你們要是不介意,當著我的面繼續也行。」
小冷秋的目光柔和了些,她轉過身,伏在夏遠懷裡,不去看董天昕。
「找到幫手了?我的報酬怎麼漲?」夏遠看向少女。
大約是趕路趕得急,董天昕面上有些憔悴,這憔悴沒能影響她的容貌,還給她添了幾分病弱的氣質。
她細嫩的手掌搭在夏遠背上,搓洗的手法熟稔:「找了你娘,但她在這隻有粘杆處和錦衣衛的人,用不得。她說下個月,會有一個幫手來參加我的婚禮。」
說到最後四個字,她咬牙切齒。
「只有一個?那能有什麼用。」夏遠搖頭。
「你有什麼辦法?」董天昕反問。
「我可以給伱找別的幫手。」
「除了慕思思,你要什麼都行!」
「大光明經的真意部分。」
「還有呢?」董天昕問。她不覺得,一篇真意就能買回她的命。這真意篇,本來就準備送給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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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她心中升起怨念,若不是為了給少年尋《大光明經》,她當時會以全部神魂,降臨在鎮南王身邊。全力以赴,說不定不會被囚禁。
不過,也有可能全力以赴還是被抓,到時候,會更加麻煩。
「還有的就先欠著,日後可能有用得到你的地方。」夏遠不缺什麼尋常東西,他缺的,一個小小的金蟬聖女,也給不了他。
聽到這句話,董天昕搓背的手掌輕快了。只要現在不要報酬,等到日後,夏遠還好意思找她要報酬?
想到自己能白嫖少年,她心中的憂鬱都散了些。
「我們什麼時候動手?」董天昕上身往前傾,似有似無地貼在少年背上。
「等那個幫手到了,」夏遠道,「還有一件事,你想個辦法,讓我見一見鎮南王次子,他叫什麼來著?」
「曾鳴武。」董天昕沉思片刻,「我讓慕思思帶你見他,不過你見他幹什麼?」
「看看他的面相。」
的確是為了看看面相,看了,才能將他照入到歲月寶鑑里。
囚禁蕭雲奴的洞天,藏著鎮南王窺視、蕭雲奴也窺視的寶物的洞天,就是曾鳴武在負責。
只要照了他,夏遠就能撥開戰爭迷霧,得到敵方視野。
「要生辰八字嗎?」
「那就更好了。」夏遠點了點頭。
事情說完,董天昕手上的動作立即敷衍起來,草草搓完剩下部分,跳出了窗子。
這次不用離開,她就住在這小院裡了。
她邁步走出屋後,與淨我師太打了招呼,很自來熟地向師太討教劍法。
夏遠與小冷秋繼續泡一會兒。女孩學著侍女模樣,要幫夏遠擦身更衣。夏遠揉揉她的臉頰,反過來幫了她。
打開屋門,他抱著小冷秋,看淨我師太「教導」董天昕劍法,教得激烈,劍光四散,塵土飛揚,少女灰頭土臉,不斷在地上翻滾。
這畫面,讓夏遠想起《飛升》裡一個魂系玩法的副本,在那個副本里,他一場戰鬥,一半時間在地上滾來滾去。
在那個副本里,翻滾有著無敵幀,副本外的尋天大陸當然沒有,淨我師太有意捉弄董天昕,讓她滾來滾去。
倒不是淨我師太的思想覺悟高,看不起這個黏著「哥哥」的妹妹,她已發覺董天昕和少奶奶二小姐有異。
淨我師太是覺得這個好妹妹,擋了自家小冷秋的路。小冷秋是妹妹,她也是妹妹,而且是發育更好,足以下手的妹妹,可不就是最大的敵人?
董天昕滾許久,終於抓住一個機會,出了戰圈,立即叫停,躲開淨我師太。
淨我師太一雙鋒利的眼眸,又瞧向了夏遠。
夏遠快步後退,進入屋子,關上屋門。
晚上是修行心法的時候,剛洗完澡,動什麼劍?
屋內安寧,燭火搖晃。夏遠不喜歡蠟燭,夜明珠的光芒更加穩定。
但有些時候,靈動飄逸的光芒,比單調死板的光芒,更加適宜。
比如含月修行荒經上的姿勢的時候。
將小冷秋橫放在床榻上,夏遠枕上女孩的小腹,看自家大月兒舞蹈般的姿勢。
閃動的燭光,在含月身上投下波動的光影,一明一滅,一搖一晃,山脈的輪廓跟著顫動,夏遠覺得自己的大腦也顫起來了。
小冷秋順著夏遠的目光,鎖定了那月亮,她低頭看看自己,扭扭腰肢,李樹枝上的小李子一動不動,抗震能力極強。
她鼓起臉。
兩輪姿勢之後,含月結束修行,夏遠起身,為她擦擦額前汗珠。
阿茹娜喜歡他汗津津的模樣,他也喜歡含月汗津津的樣子,少女牛乳般的肌膚沾了汗水,在燭光下閃著瑩瑩的亮光。
他身上沒有香味,含月身上有,小黃花的味道更加濃郁了。
可惜,除了小時候,含月向來只伺候他沐浴,不與他一起,不然,他能細細觀賞亮瑩瑩的少女。
他拉住含月,讓她坐在自己身邊,聊一些平常的話語。
含月去洗浴後,他最後用一遍歲月寶鑑,喝一口竹葉酒,進入睡夢。
大約是竹葉酒的功效太強,夢中,他還在思考蕭雲奴的事,思考怎麼從那個洞天裡,將對方救出來。
那個洞天,名為屍解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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