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的聲音剛剛在天際中沉沒,即刻便聚攏了極深極沉的雲層,方才的萬里晴空瞬間被遮蔽,哪怕是晌午時分的陽光也根本無法將雲層穿透。美國小說網 https://m.gogogous.com/
山雨欲來,長風過境,周遭璀璨奪目的功法與飛出的招式,乍現的符籙,瑩瑩發光的法陣,都在一剎那間被吞噬地無影無蹤。
方才還能勉強近青龍身的幾個修士瞬間濺血倒飛,甚至還在空中破開了一道狹長的氣浪。
即便是站在大離風浪前端的元嬰宗師,那也根本不能在這青龍尊座親自操演的雲霧裡撐下一息。
「這就是...渡劫之威嗎?」
趙紅衣握著劍的手在顫抖,軟劍的劍刃像是水中游蛇一般扭動,她雙腿發軟到幾乎站不住。
頭頂著雲層的那條青龍的威壓如同奔涌的潮水般將她的心神吞沒,壓抑感幾乎使她這枚元嬰都差點窒息,真不愧是全盛之際的青龍尊座。
那股撲面而來的怒龍之威,足以將任何直面它的修士道心崩裂。
趙紅衣手裡攥著劍,娥首上皆是細密的汗珠,她甚至生不出一點兒出劍的氣力,對於林不玄也沒有半點兒惱怒或者埋怨的情緒,她只是抿著唇強壓著心中滿溢的驚懼,已然有幾分失神。
不過也可以理解,畢竟趙紅衣是前半生生活在象牙塔里的高貴皇女,自然不會隨時有很重的防範之心,若是換做蘇若若來,估計早早就規避了龍威的範圍。
雖說蘇若若年齡小她五歲,但就閱歷來說還真不是這位皇女殿下能與之相比的。
她連出宮都沒有出過幾次,而蘇若若卻早已殺人如麻,只手屠滅清剿一空的宗門少說都已經上了兩位數。
趙紅衣作為一枚全靠八扇門指點招式撐場面,實戰經驗接近於零的皇女殿下,其實在天子論座之際她能與柳半煙打個一炷香的平局就可以說是發揮奇佳了。
如今青龍垂首,帶起的風浪能將方才的幾位老牌元嬰擊飛,趙紅衣現在還能穩得住心性站得住腳跟已經稱得上是很不錯了。
林不玄微微側目,若是把趙紅衣拉出去經受經受江湖的歷練或許也能與蘇若若共爭風浪才是。
天賦的差距或許也並沒有她自己想像的那麼大,多半還是經驗問題,實戰多少的差距還是不小的,只不過...現在的趙紅衣多半已經認定了她自己的出路只有成為女帝這麼一條。
而就算是林不玄如今想發展培養趙紅衣入江湖可能也為時已晚了,況且他還沒那個想法...比起養成,直接推倒最高位的女帝那豈不是更有快感一些?
至於如今的看似絕境,林不玄心裡一點兒驚慌都沒有,流螢現在愈是囂張,他一會兒下手就愈是坦然且放的開。
流螢自己心裡應該也是明白這個問題的,所以她這麼做究竟是在給自己找回場面還是為了享受一會兒的加倍奉還都不好說…
興許這位尊座其實已經從心底里戀上了這種被林不玄調教的感覺也未必不可能。
林不玄摸著下巴抬頭望著青龍,它還未化形,百丈龍軀依舊在雲層上下搖曳,碩大的龍瞳中閃耀著點點清光,目光與林不玄相撞,倒有幾分凜然不懼。
林不玄撓撓頭,感覺有點兒不太對勁的樣子,若是流螢剛剛打散周圍人是為了她自己的顏面著想,那現在也應該很興奮地化形下來了才是。
結果她對上自己的眸光依舊清冷,像是萬年玄冰,這就如同一人一龍又重新回到了鹿州那夜初見之時。
很熟悉,但也很陌生。
按照林不玄的見聞,青龍是很獨特的,全天下應該只有流螢一條才對,這是連輕鸞都點頭稱是的。
況且現在看趙紅衣的雙腿都發軟了,想必是龍威所致,可自己卻依舊沒感覺到一絲一毫的壓迫感,他與雲層中游曳的這條青龍兩者互不排斥,那她的身份絕對假不了。
但現在...流螢這是在故意裝高冷?
雖說大離修士的道心皆是說崩就崩的,但...你要說那點兒心事能直接影響到流螢這數千年道行的青龍尊座的心緒甚至是性格?
那純粹是天方夜譚。
這麼說來...
林不玄稍稍琢磨了一下,覺得如今流螢這作勢只有兩種可能。
要麼就是流螢太久沒被收拾,上一次又受了刺激導致如今不敢再在任何人面前露怯,只敢在兩人獨處的情況下吐露心聲,所以才遲遲不肯化形。
要麼就是她其實...
林不玄覺得後者雖然太過異想天開,但也未必不是沒可能的事,念至此,他便是緩步上前,在趙紅衣錯愕的眼神中大步流星,如入無人之境。
他的眸光直視著流螢的龍軀,仍然沒有一絲動搖,而是依舊冷聲直言:
「寥寥數日未見,你翅膀倒是硬了?!忘了月滿樓里俯身下跪的身影,還是不想奉主了?」
青龍的眸中很是難得地閃過一絲錯愕,然後她極速將眸光轉過,眼瞳中似乎有兩股神情在相互博弈,然後...她終於像是下定了心念一般乖乖在空際中化形,呈現出一枚亭亭玉立的少女身姿。
流螢身著的貼身旗袍將其凹凸有致的身材勾勒地很好,而後她終於如一朵青色飛花般落地,緩緩屈膝下來,咬著唇含糊不清道:
「龍奴流螢,拜見主人...」
林不玄一臉戲謔地勾起流螢的下巴,寒聲問:
「那你方才與我置氣做什麼?是想給本先生一個下馬威?」
流螢的身子下意識一顫,化形的道軀跪坐得十分端正,連忙對著林不玄搖頭,然後她的眸光微微轉向了定在一旁像被石化了一般輕輕張著唇陷入徹底痴呆的趙紅衣。
見林不玄順著她的眼神望過去後,流螢才是面色微潤著挪了挪唇,不知是央求還是解釋:
「龍奴不敢,龍奴不敢!只是希望主人給流螢留一點點情面,這是說好的…不要...不要在被外人看的時候,主人欺負...不,懲罰...不...恩賜龍奴。」
這話反倒是挑起了林不玄的玩心,他掃過四周,此地偏僻,地處州府之外,是州內比較少見的沙地,倒是適合交手。
而如今四下別說人影房屋,連棵樹都沒有,方才的修士幾人更是不知道被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不知死活。
如此一人一龍對望,一居高臨下,一俯身跪地,倒是平添了幾分耐人尋味的意思,至於不遠處那已然呆若木雞的趙紅衣?
讓她看著得了...興許她正喜歡這樣也說不好的。
林不玄目光重新落回到流螢的身上,捏著她耳珠壓低了聲音問:「你故意的?若是紅衣不在,堂堂青龍尊座如今又該是什麼模樣?」
流螢被扯著耳珠有些微微疼,腦袋輕輕顫了顫,哼哼道:
「流螢是故意的…在主人面前,流螢永遠都是卑賤的龍奴,從來,從來不會是什麼尊座,請…請主人放心責罰…不要憐惜。」
「至於眼下…龍奴也沒能料想到主人居然還帶了別的姐妹,有點兒害羞…若是她不在…流螢早就被主人摁倒在地上肆意把玩了…嗯,主人的手指好燙…好喜歡。」
林不玄皺了皺眉頭,忽感些許不對,又是使了幾分氣力,用力擰了一把她晶瑩剔透且誘人的耳垂,「流螢的耳珠,亦是如此敏感的?」
流螢發出一聲哀怨的「嗚——」聲,嬌軀連連軟顫,眼波流轉間似乎有些許霧氣在升騰,看上去很是撩人,她輕輕喘了一口氣,媚聲央求道:
「是...很是,還請主人不要再…不…不,許久不見,請主人肆意妄為,隨…隨意使用。」
林不玄眉頭再度皺了皺,輕輕撫著跪坐在地上雙臂緊緊環著自己腰間將螓首埋在自己小腹微微顫抖著的青龍尊座如瀑青絲,然後他終於訕訕一笑:
「許久未見,流螢竟有如此通情達理了?」
流螢微微頷首,「龍奴人前縱使是萬人朝拜的尊座,那在主人身下也一直都是如此下…唔…?唔唔?!!!」
林不玄一臉好笑的彎下腰將懷裡的流螢一把抱緊然後對著那張輕啟的紅唇壓了上去,流螢龍瞳大睜,滿眼的不予置信。
她想欲伸出雙手推開林不玄結果他正好抓了這個空當長驅直入,與那條香韌溫涼的龍舌撞了個滿懷,後者心神巨顫,雙瞳中喜悅與哀怨交雜,然後...一對龍瞳中的眼白由於興奮而微微上翻。
林不玄一直在盯著流螢的神態,他的技巧嫻熟地很,完全能將這隨意呼風喚雨的青龍尊座治地死去活來的同時還有心思能去想別的事。
之前他還有懷疑,現在是完完全全明確了心中所想,他下手便是更加沒了輕重。
林不玄一手順著旗袍的缺口溜入其中在略略挺翹的山丘上肆意遊走,一手順著流螢平坦光滑的小腹去尋她的逆鱗所在,然後...他用指甲輕輕剮蹭那片溫玉,發出「咵咵——」的令人牙酸的輕響。
逆鱗,是每一條龍身上的聖潔之地,是萬萬不能碰的,觸之必怒。
但林不玄的手很特別似的,每次撫過流螢,身上都能帶起劇烈的如同觸電般的快感,讓她腦海中幾乎空白一片,只知道夾緊雙腿,然而...一樣潤了沙地。
林不玄感受著懷裡高貴的龍軀傳來的輕輕顫感,有滾燙的淚珠滑落到他的手上,若不是流螢的唇被堵上了,恐怕又是龍吟聲響徹九霄之外,砸入這一州府…乃至是整個涼州了。
流螢的反應明顯過激得很,仿佛她對於她自己這具陪伴了數千年的龍軀都變得很不熟悉很陌生似的。
林不玄望著手背上滾落的清淚,緩緩鬆開死死抵在流螢唇上的嘴,發出「啵」的一聲輕響。
他嘴角上揚弧度漸起,緩緩坐倒下來,望著眸光還有些迷濛的流螢,似乎是示意她坐挺。
流螢會意,急急忙忙身板挺直,白玉般的腿跪壓在身下,圓潤且光潔,肌膚上泛著輕微的光澤,看上去很是勾人。
只是林不玄醉翁之意不在酒,剛剛枕倒下來便是對著那一枚質感通透的淡青色逆鱗狠狠啃了一口。
龍鱗本就堅硬,這一枚逆鱗,那就更是了,抵禦跨越一整個境界的全力一擊都不成問題。
尋常真龍的逆鱗藏在道軀最為脆弱的地方,用於護住心脈。
至於為什麼流螢的逆鱗會在小腹,林不玄倒是不在意,他在意的是流螢的反應。
齒鱗兩者相撞,碰撞出的聲音倒是很清脆。
「哼…嚶嗚——!」
流螢像是被天雷灌注了一般,雙手緊緊扣著沙地渾身猛顫,心神失守,龍軀僵直,又失神軟倒在了地上,而那吟聲悠長而又空靈,直教人浮想聯翩。
雖然流螢已經回復了渡劫境的修為,但林不玄如今亦是照心境,再有功法加成之下,比之上次一青龍潭邊輕手輕腳的落墨不知道強橫了幾倍。
即便依舊還不能在這枚逆鱗留下深刻的印子,那也能完全能叫如今的流螢腦海瞬間陷入一片空白。
她座下的足尖極力蜷起,一雙龍瞳中幾乎只餘下眼白,滿口只餘下哀怨嫵媚的哼聲,晶瑩滑落,她原本微涼的龍軀上已是遍布櫻色,甚至還有點點白氣升騰而起。
林不玄緩緩起身,也將攥在手裡肆意捏成各種形狀的龍尾尖鬆了開去,長到可以拖地的龍尾在空際中僵直得像是一柄碧綠長槍,而那可憐的槍尖如今扭得如同麻花。
林不玄站在一旁面無喜怒,這倒並不是他已經達到了脫俗的境界,而是在沉吟。
流螢失神了好半晌才是緩過氣來,龍瞳眨眨,盈盈望著林不玄,輕輕挺起身伸手掀起逆鱗,朝他軟軟央求道:
「希望主人不厭棄龍奴這連渡劫都渡不了的不成器道軀…」
林不玄當即有些失神捏著她的皓腕將流螢壓倒在這涼州州府之外的黃沙地上,流螢的眼神里儘是迷離,還藏著點點暗許的意味。
然後流螢眼睜睜看著林不玄在她面前張口念叨了一整段清心咒,林不玄又笑了笑,在流螢稍顯迷惑的眼神中在那枚逆鱗上使了十分氣力,而他又直言道:
「素聞塗山的逢迎術一直冠絕天下,今日一見,當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就是不知妖尊大人不惜跨越千山萬水屢次見本先生是見色起意了?」
一聲綿長的龍吟過後,流螢那雙龍瞳之中的迷離散盡,擠出幾分錯愕。
她望著近在咫尺,吐息幾乎都能噴到面頰上的林不玄,眼神稍顯閃躲,「主人...這是什麼新玩法麼?要龍奴扮塗山的狐狸嗎,那般…」
林不玄再度站定,雙手環抱,哂笑道:
「妖尊大人的幻術自然了得,隨機應變的能力也很是厲害,而且漸入佳境,最後這一段的確不錯,連我都差點生了懷疑。」
「只可惜…流螢雖然為奴為寵,但她絕不會看不起自己青龍的身份,此外…她的逆鱗上我落了墨,妖尊大人之軀卻是沒有半個字。」
「還有…流螢的每個弱點都與本先生交了底,她從未說過耳珠亦是敏感地,想此地或許是妖尊大人的破綻?那這纏吻…見尊座如此生澀之態,想是演也演不出來,這該不是尊座的初…」
「住口!」
地上原先躺倒著的『流螢』忽然跳起,手指點著幾步之遙的林不玄,龍瞳之中那還有一絲迷離?
而她滿目盈怒,咬牙切齒,「你竟敢如此戲耍本尊?!林不玄,好!很是好!虧得本尊還想留給你一個溺死在獨屬於你龍奴溫柔鄉里的泡影,看樣子,連一個幻夢都不需要給你留下了!」
『流螢』冷哼一聲,龍瞳斗轉,眸光中嫵媚盡顯,青絲之上的龍角瞬間浮現出毛茸茸的狐耳的虛影,背後那條溫玉般的龍尾已經化作蓬鬆的狐尾。
狐妖幻術在慢慢潰散,整具道軀在緩緩化形,呈現出一種十分妖異的美感。
林不玄依舊站定著雙手環抱,而他心中的輕鸞仍然一聲不吭,似乎是真的在置氣。
直面塗山妖尊,俱他現在所有見聞來說,這隻狐狸起碼最起碼有洞虛境,甚至很有可能入了化蘊也不好說,所以那些天觀的仙人一直到了如今還沒有制裁她。
總之,如今的大離絕對沒有人有與妖尊叫板的那個資本,整個大離的江湖都站不出一個能擋這狐狸一刀的修士。
除非,有人能斬斷大離的桎梏,人人得到稱仙位,那或許還有可能…
放做任何一個其他人能有林不玄如此之勢,恐怕已經坦然赴死,滿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只感死而無憾了吧?
「想的到挺好。」
輕鸞的聲音終於悠悠傳響,然後她又戲謔一笑:
「只可惜這隻狐狸已經不想榨你了,你使她蒙羞,還在博弈占了上風與便宜,她自然受不了這個氣,如今她只想殺了你。」
「但你別慌,她亦不是真身,仍舊是一道神魂,而且還是早早打在涼州的,如今已有潰散,以本尊的法力,想要幫你脫逃很簡單,但本座有一個條件。」
輕鸞甚至還有閒心拉長了聲音,「只要事成之後,你對本尊神魂行三叩九拜的拜師之禮,往後餘生,只許有本座一人為師,那就可以。」
林不玄倒是坦然,「一日為師,終身為婦,要我拜師可以,只拜你一人就免談。」
那還沒有化形完的狐妖已經腳步輕踩,眸光如電,整具道軀快的像是一道淡青色的閃電。
連輕鸞的一句「當真?」都還沒問完。
那身影已是臨面,而後她瞬間又跪地,瞳中含著極深的不解與慍怒。
「本座如今在外人眼中,也就是你的『流螢』,死在自己的龍奴手中,呵…會是種如何…」
她竭力抬起雙眸,正好對上林不玄似笑非笑的表情,怒聲戛然而止,接下的話語竟然變成了:
「主…主人…???」
林不玄仍然抱著手臂,哂笑道:
「不知妖尊大人有沒有聽說過『心意丹』?」
(本章5500,在加班,應該有不少毛病,等等改)
(感謝歲月是把殺豬刀,醉寒千州老闆們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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