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發生地太快,快到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小伊畫便已經安全的落到了冷天絕的懷抱。
魔主剎顯然並不打算跟冷天絕硬碰硬,最後略帶深意地看了一眼蘇妖嫵,「你一定還會來找本尊的。」
蘇妖嫵只當他是指木刈還在他的手上,看著魔主剎消失的身影並沒有多想。
「哇,爹爹!」小伊畫整個人一被冷天絕抱在懷裡,就立刻圈上他的脖子「哇」的一聲哭出來。到底還是個小孩子,即便小伊畫多麼天不怕地不怕,但也從來沒有這樣被人掐住生命的咽喉,能夠忍著這麼長時間沒哭已經很是勇敢了。
「好了好了,別怕,爹爹在呢。」冷天絕這麼寵寶貝女兒,哪能見得她哭啊,拍打著小伊畫的背部輕言細語安慰道。
這輩子,冷天絕算是被蘇妖嫵母女倆吃得死死的了。
神帝不過是魔主剎一顆廢掉了的棋子,他當然不會管他的死活,但是神帝最終還是沒有死,而是負傷跑了,但經此一事,整個神界接下來必然是要收到那些六界中人的報復,蘇妖嫵暫且對這些不敢興趣,她擔心的是還在魔主剎手中的木刈。
事情告一段落,妖界不能無主,風輕和容夜闌必然是要回妖界的,但云鏡倒是說要留下來,最後就只剩下了個南宮雪剎還不知歸處。
蘇妖嫵靜靜地看著懸崖上迎風而立的白衣男子,他還是那麼高貴聖潔,儘管歲月流逝,世事變化,南宮雪剎始終都像是那雪山之巔走來的最美情郎,優雅無雙,即便他做過令人不齒的事情,但他身上的氣質也不曾沾染半分污濁。南宮雪剎,他就是有這樣的能力和魅力,就是能夠在任何情況下保持著屬於他南宮雪剎的特有風度。
南宮雪剎也靜靜地看著那道紅衣翩翩的絕美身影,這些年,他跟在她的身後已經成了習慣。不管是在千年前還是在千年後,他都一直在她身後,哪怕她憎惡他了,拋棄他了,他始終都在她身後不遠處,只是她從來不會回頭看他,她的目光永遠只停留在一個人身上,哪怕他變成了他的模樣,她也不曾有半分心動。
這樣想著南宮雪剎倒是難得的瞧了一眼抱著小伊畫靜靜站在一旁的玄衣男子,他自認為從不比任何人差,但是對於冷天絕,他認輸了,輸的徹徹底底,輸的心服口服。但他也有自己的驕傲,他只會對一項認輸,那就是蘇妖嫵,在其他方面,他絕不會向冷天絕低頭,因為,他並不比任何人差,他從來都不會輸給別人人,哪怕那個人是冷天絕,他只是……輸給了蘇妖嫵。
相望無言,明明兩個人只有幾步之遙,卻好似隔著天涯萬丈,流淌在兩人之間的只有難以啟齒的沉默。
「南宮……」終於還是蘇妖嫵先開口了,南宮雪剎心下一跳,不禁湧上一層害怕,倒是搶先開口,「若是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不是他不勇敢,他只是有些害怕聽蘇妖嫵口中說出一些他不想聽到的話,他只是害怕以後她跟她連朋友都沒得做。
好吧,承認吧南宮雪剎,你就是懦弱,你就是一直在逃避。可是逃避又怎樣?哪怕他獨自一人在黑暗中默默舔舐傷口,他也不願意在這麼多人面前表現出來半點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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