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姬 第10章18歲的約定

    「我確實有辦法可以讓你的容貌復原或者重新開口說話，不過需要付出代價，且兩者你只可以選擇其一。不過我覺得你那討厭的聲音還是不要在世上比較好，所以還是容貌吧。」有狐想了一下，覺得應該給她一個希望，不過凡事都不可能憑白給你得到，這恢復容貌自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這代價可不低，就看她為了容貌可以付出到什麼地步。

    茹卿覺得有狐是不會這麼容易救她，果然，兩者只可以選擇一個，並且他沒有經過她的同意，就已經選擇了容貌。

    但是仔細一想，恢復容貌對她的好處確實要比那聲音的好處多。頂著這樣醜陋的樣貌，怕是門都不敢出，更何況去見習語山的其他師兄弟們。

    看著茹卿仿佛看見了希望的眼神，有狐內心覺得好笑，此時覺得他是救命稻草拼命抓住，將所有希望壓上來，等到她聽了那代價之後，不知道又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一抹冷笑划過，有狐低眉，盯著茹卿的眼睛緩緩的說：「我這裡有兩隻蟲子，一隻可以幫你恢復容貌，另外一隻，子時的時候會將你臉上的肉全部吃光。天明之前，另外一隻蟲子修復你的容貌。當然，這樣你每夜都要忍受一隻蟲子一口一口吃掉你臉上皮肉的痛苦之感。」

    茹卿聽到了恢復她容貌的辦法，可是被蟲子吃掉血肉的感覺，她不敢想像。不明白為什麼有可以恢復容貌的蟲子，就非要同時用上另外一種可怕的蟲子。

    這個有狐跟那個小妖女是一夥的，自然不可能這麼容易就救她，她先答應了。等回去之後，想辦法再將那個吃血肉的蟲子想辦法取出來。

    「兩隻蟲子原本就是共生之物，缺一不可，如果你寧願頂著這樣的容貌，就隨你。」有狐一眼看破了茹卿的心思，這樣恐怖的蟲子，怕是沒有人願意同時放在體內。

    反正茹卿不管恢復容貌與否，都改變不了她內心的醜陋，還不如這樣下去，以後就可以少出來見人。這樣說，落兒還是做了一個好事。

    有狐見茹卿沒有任何表示，於是轉身就準備離開，他還要去看看落兒那丫頭現在在做什麼。要是讓她知道了，他又將這茹卿給治療好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怪他。

    茹卿剛回神已然做下決定，一伸手拉住了有狐正準備離開的衣袖。然後點點頭，表示她接受了，讓他趕緊施法。

    有狐滿眼鄙夷的看著茹卿，然後手掌一攤開，兩條抱在一起的蟲子就出現在了他的手掌之上，普普通通的兩條蟲子，就跟外面樹上的吊死鬼一模一樣，根本看不出來這麼普通的蟲子可以有那麼神奇的功能。

    茹卿看見了那兩條蟲子，此刻心中有些懷疑，遲遲不敢去接那兩條蟲子。

    「你若懷疑，大可不必吃下去。」有狐看出了茹卿的遲疑，落下狠話，就準備離開。他已經在這裡耽誤太久的時間了，這個人疑心真的很重，她都這樣了，他又何必騙她。如果要弄死她，根本不會一開始就給她治療內傷的藥物。

    茹卿雙眼閃過一道光芒，快速的從有狐手中拿下了那兩條蟲子，隨即就吃到了口中。愣愣的一動不動，似乎自己都不敢相信那麼噁心的蟲子，就這樣被吃進了肚子中。

    「恢復了，就趕緊離開墨染山，今日我可以跟落兒說饒你性命，明日我就不敢保證了，且師傅也不知道何時回來。」說完，有狐就離開了，沒有再看茹卿，他敢肯定，等他們再回來的時候，茹卿肯定已經離開。

    風落收拾完茹卿之後，心情並沒有多好，她有些不明白剛才看見茹卿滿身是血的時候為什麼會那麼激動，好像她的體內藏了什麼野獸一般，嘶吼著讓她去撕裂那茹卿的身體一般。

    不知不覺來到了碧潭這裡，自從剛來那會，無意間被傳送到另外一個空間，遇見了泠之外。後來她想要再去見見泠，可是都沒有辦法再到那個空間。

    也許她真的只能到了18歲，才可以再次見到泠，今夜子時一過她就滿18了，應該就可以帶泠離開那個地方。

    當時年紀小，不懂事。漸漸長大之後可以明白泠當時的心情，孤獨的感覺誰都不喜歡。泠被封印在那個空間，能力一定很強大，有了泠，她就可以為娘親報仇了。

    慢慢抬起頭來，看著天空中漸漸升起來的明月，風落邁開步子，走進了這碧潭之中。閉上了眼睛，等待著再次睜眼的時候見到泠。

    「落兒，你在做什麼？」有狐在碧潭找到風落的時候，就見她閉著眼睛在那碧潭之中。這會墨染山的氣候還不是暖和，那碧潭的水一直都是冰冷刺骨，常人在裡面根本待不住，現在風落整個人都泡了進去，就留了一顆腦袋，有狐擔心風落被那碧潭潭水的寒氣給傷了身子，立馬就想要過去將人給撈出來。

    「不要過來。」風落聽見有狐的聲音，知道他擔心自己，於是立馬阻止他靠近。上次也是有狐帶她出來的，她不想探究有狐的身份，一個從小就陪伴在她身邊關心她的大哥哥，她不希望這樣的身份有什麼改變。

    她早晚都要離開這個困住了她的地方，看樣子即墨當初在眾多仙門眾人的面前救下她，收為徒弟。是天大的恩澤，其實只不過是將她困在了墨染山，一輩子不得出去。

    她天性不適合修仙，對於修仙一道根本沒有辦法進行下去，如果一直這樣下去，她最後也就跟個普通人一般，生老病死而已。

    可是她不願意，她要給娘親報仇，她要變得強大起來。茹卿的到來讓她明白，她不可以一輩子躲在這裡，她身體裡面有習語山的寶物，眾人不可能放過她的。與其被動，不如主動出擊，將知道此事的人都殺了個乾淨，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世界行走了。

    「你要去找泠，落兒你聽我說，泠不是普通人，你根本不可能控制的了他。趕緊上來，有我在，我會保護好你的。」有狐看著碧潭中冷清的面容，他突然覺得好陌生，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的落兒，怎麼會有那樣的神情，似乎換了一個人。

    那個泠被高人封印在這裡，外面又有即墨守候，定然不是泛泛之輩，他的身份他猜不出來，但是也不希望風落跟泠有什麼關係，難道有他在身邊，風落還覺得不滿足。

    「有狐哥哥，我不能做個言而無信的人，那年答應過泠，我18的時候就會去見他，然後帶他離開那個孤獨的地方，我相信泠不會傷害我的。」風落的直覺很對，當年還是孩童的時候泠就沒有傷害過她。

    有狐看著風落眼中的堅定，就知道這件事上面風落是不會聽他的。這丫頭固執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這次暫且賭一次，看看那泠到底想要如何，真的認落兒為主，也不是一件壞事。落兒身邊多一個保護者，就會更加安全。

    「我跟你一起去。」有狐心想多一個人多一個幫手，風落如今的修為尚淺，那封印泠的封印又那麼特別，怕是風落一個人應付不來。

    「不用了，相信我就好。」有狐還想說什麼，碧潭中的風落就不見了。這時候，有狐又想用上次的辦法再進去，可惜這次未能如他所願，他也進不去那個空間了。

    現在他只能在這碧潭邊上，等待風落回來，心中相信她可以將泠帶出來。

    風落看著熟悉的陣法，熟悉的空間，跟那個熟悉的身影，知道她現在又到了泠這裡。泠這個時候也同樣看著她，兩人同時露出一個笑容。

    「泠，我來了。」風落看著那依然容顏未改，風華絕代的男人，輕輕吐出了四個字。那句我來了，在泠的耳邊迴蕩，久久不能停歇，似乎等了千萬年一般。

    「丫頭來了，漂亮了許多。」泠的微笑比第一次見得時候溫柔了許多，那看著風落的眼神也跟看著愛慕了很久的女人一般炙熱。

    「泠在我眼中已經勝過了所有色相，我這樣在你面容前暗淡很多。」風落說著，然後慢慢走近了泠這邊，看著這個透明的結界，還有地上強烈的陣法，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心中感慨不知道泠到底犯了什麼事情，被這樣的陣法給困在這處地方。

    「不知道，我與那隻小狐狸相比，誰更好看？」泠聽見風落如此讚美他的容貌，於是想到了上次那個追她而來的小狐狸。那樣的孩子，如今怕也是一個美人了。狐族的血脈，就沒有難看的人，不分男女。

    「有狐哥哥？」風落是沒有想到泠會突然將話題轉到有狐的身上，而且他說有狐哥哥是小狐狸。這樣的話，有狐哥哥跟她一樣就不是人類了。

    「嗯，落兒不會不知道那小子是個狐狸精吧，只不過他體內還有一半人類的血統，這樣的半妖，成年之後有選擇成為人還是成為狐的權利。」泠想了一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