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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中,大雪壓枝頭,偶有零零碎碎的殘雪落下,秋朝站在不遠處,眸中只有那淡藍色衣著的女子,若不是榮華公主在她身邊……
「咳咳。」忍不住咳嗽出聲,他轉身靠在了長廊的柱子上,拳心向著心口,臉憋的發紅。
賀輕舟聽到了這短促的咳嗽聲,扭頭看了一眼,卻沒有看到人,再次將目光落在榮華公主的臉上,若是以前自己這樣瞧著她,她指定要發火了,今日雖冷嘲熱諷了兩句,但還算冷靜。
「榮華公主今日到此,是專門為了說此事麼?」
榮華公主沒有回答她,而是突然問道:「你們什麼時候離開?」
「怎麼了?」
「本公主噁心你,不想再見到你了。」說完,她冷哼了一聲,在幾人的注視下,她倨傲的轉身離開。
「……」賀輕舟皺著眉,盯著她的背影看了許久。
「小姐,您怎麼了?」阿落見她的臉被凍的發紅卻沒有動靜的時候,忍不住開口了。
「突然有些看不透她了……算了,先不管她了,阿落,你去看看楚煜在哪兒?」那些舞女都死了,到底和楚煜有沒有關係……
「是。」
等阿落離開後,賀輕舟再次往長廊看了一眼,想了想,她攏了攏衣服,緩緩朝那裡走去。
「秋朝,你在這裡幹什麼?」
剛才聽到咳嗽聲的時候,她就知道是他。
秋朝放下手,站直了身體,不在意的說道:「沒事兒干,出來透透氣兒。」
「好吧,你的風寒怎麼還沒痊癒,軍醫不是說沒什麼大礙嗎?」昨天她找軍醫給他看了,確實只是風寒。
「誰知道呢,說不定是那個軍醫沒用。」
「……你想讓南夏的太醫幫你看?」
秋朝沉默了一下,隨即撇了撇嘴,搖頭道:「不用,沈林看過了,左右不會喪命,懶得管了……」停頓了一下,他往她身後看了一眼。
「我先回去了。」
「嗯?」
賀輕舟回頭看了一眼,果然看到楚煜朝這邊走來。
很快,楚煜走到她面前,低著頭笑道:「小舟舟,你找我有事兒麼?聽說榮華公主來了,她和你說了什麼?」
「她說……楚煜,那些舞女是你殺的嗎?」
「小舟舟以為,我殺她們做什麼?」
楚煜確實沒必要殺她們,但是……
「楚煜,你有沒有覺得那些人有些奇怪,他們除了有些害怕,並無羞恥感,就算是夏侯涯先拋棄的他們,他們的表現也不正常。」
「小舟舟,並非所有的人都沒有羞恥心,那天的宴會上,有一些人的表現,還是很正常的。」
「哪些人?」
「坐在角落裡的,這樣說的話,地位越高的,越不在意皇城是否被占領……十二,派人去調查一下。」
「主子,查哪些人?」
「所有的大臣都查一遍。」
「是。」
雖是這樣,賀輕舟依舊覺得不能放心,一股詭異之感油然而生。
三天後,暗衛調查的結果出來了,這幾日那些朝臣們只是嘴上在抗議楚煜的濫殺無辜,並無實際的行動。
當天,賀輕舟決定出門看看,出門前,她讓阿落給她做了一張面具,搖身一變,變成了一位弱不禁風的瘦弱年輕人。
路上的雪很深,一腳踏進去,險些到了膝蓋,衣擺掃過雪地,濕了之後很快就結冰了。
寒風打在臉上,如同刺骨的冰錐,賀輕舟忍不住把圍裘往上拉了拉。
「公子,外面太冷了,要不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再走一走,阿落,那裡有賣燒餅的,去買兩個。」
「好。」阿落點頭,馬上就跑開了,賀輕舟笑了笑,站在原地等他。
斜前方,阿落遞給老闆幾個銅板,只道:「兩個燒餅。」
老闆一笑,露出兩顆大白牙,伸手接過銅板。
「好咧,客人還要別的嗎?這裡還有玉米粥,客人需不需要?」
賀輕舟見到這一幕,突然眯起了眼睛,朝攤販靠近了幾步。
「不需要。」
「阿落,再添兩碗玉米粥,燒餅吃不飽。」
阿落抿了抿唇,又從懷裡掏出幾個銅板遞給老闆,其實,他們出門前用過膳了。
老闆才不管那麼多,樂呵的接下銅板放到懷裡。
這一次賀輕舟終於看清了,她剛剛沒有看錯,老闆的手腕處確實是一道傷疤,而且是新添不久的。
「老闆一個人忙的過來嗎?」
對於賀輕舟突然的開口,兩人皆是一愣,不過老闆做生意幾十年了,什麼樣的搭話沒見過?
撓了撓頭,他淳樸一笑道:「不是一個人哩,燒餅都是家裡的婆娘和女娃做的,老漢我只是負責賣,忙的過來。」
「哦哦,老闆還有女兒呀,年齡多大了?」
「還不到十三呢,客人今年多大了,看樣子應該還沒有娶婆娘吧。」
賀輕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窘迫道:「暫時還沒呢,不過家裡正在物色,估計就在這兩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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