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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待小殮時提醒丞相一句。」
柳淼淼看向了床前哭的正傷痛的賀雲深,雖是不解,卻還是點了點頭。
大夫和嬤嬤同事進屋,一眾人皆被請了出去,大夫一個沒注意,一腳踩在那灘血上,柳淼淼一愣,手指微微抬起,正要開口,卻被賀輕舟及時制止。
「罷了,柳姨娘,不要難過,我們先出去。」
「好。」
賀雲深路過兩人的時候眼眸一轉,並沒有說什麼。
「小姐,天牢那邊有動靜了。」
人群中,阿廂找到賀輕舟,在她耳邊小聲地說道。
「讓人盯著,順便去通知一聲王大人,就說有人劫獄,對了,今晚可以為賀寧報仇,讓他帶夠人手。」
「是,小姐,要是王大人不相信怎麼辦?」
「他相不相信是他的事情,我們控制不了,讓暗衛做好準備。」
「是。」
阿廂點了點頭,正要退下,賀輕舟卻取下了腰間的香囊,看了眼別在上面發黑的銀針一笑,轉而交給了阿廂,輕笑道:「阿廂,有空看看這上面是什麼東西。」
「小姐,這是從哪裡來的?」
「老夫人的遺物,小心不要被刺傷了。」自從賀君南被抓,老夫人便沒有怎麼清醒過了,再加上柳淼淼不時的刺激,就算沒有中毒,她也活不久了。
手裡藏毒針這件事情,還真虧他們想的出來,要不是知道老夫人的脾性,她怕是又要吃虧了。
「是。」阿廂看了眼神色各異的眾人,小心的收下香囊,在沒人察覺的時候離開了院子。
賀輕舟輕輕抿唇,房門緊閉,窗上偶爾可以映現出忙碌的人影,想起了老夫人臨死之前對丞相大人說的遺言,她笑了笑。
「五姐姐,你在笑什麼?」賀蓉蓉的聲音很大,打斷了賀輕舟的思緒。
瞥了她一眼,她仰頭深深嘆了口氣,道:「八妹妹眼花了吧,看,你的眼睛都哭腫了,等一會兒回去了,一定要好好休息,啊,如今賀家也沒有一個主事的人了,丞相大人又很忙,一時半會兒繼室也進不了門,看來賀家內部大大小小的婚事都要落在我這個嫡女身上了,各位姐妹的婚事恐怕都要我操心了。」
「你……」
「八妹妹你可要管好自己的眼睛和嘴巴哦,要是本小姐一個不開心,對了,八妹妹的婚事好像已經確定了,想起來了,是一位庶子,婚期是哪一天?本小姐是不是要開始準備了?」
賀蓉蓉小臉煞白,顫抖的說道:「五,五姐姐,我錯了,求你不要把我送給庶子。」
「那八妹妹想嫁給誰呢?」
「我……」
「八妹妹慢慢想,不急。」
「五姐姐,我……」
「罷了,這件事情之後再說,目前最重要的是協助丞相大人辦好老夫人的喪事。」
「是。」賀蓉蓉咬了咬牙,心裡更加妒恨賀輕舟了,不管賀家發生了什麼,倒霉的永遠不會是賀輕舟,反而她的地位越來越高。
等到大夫和嬤嬤出來後,賀雲深揮了揮手,立即有人進屋去抬人,很快老夫人就被抬進了快速被布置好的靈堂。
「都回去休息,今晚我來為母親守夜。」
「父親……」賀蓉蓉遲疑的走到了賀雲深面前,可憐抬眸道:「父親,女兒陪您一起。」
「嗯。」
眾人看了眼賀輕舟,賀輕舟明顯愣了一瞬,下一刻她輕嘆了口氣,道:「丞相大人安心陪老夫人吧,我們不會打擾您的,若是需要我們做什麼,丞相大人儘管提。」
「嗯。」
賀輕舟點了點頭,很快她便消失在院子裡,其他人也陸續離開了,只剩下賀雲深和賀蓉蓉跪在老夫人的屍體前,沉默不語。
不時的,賀蓉蓉扭頭偷看賀雲深,她平常很少看到他,單獨待在一起的時間更是從未有過,沒想到她唯一一次和他單獨相處,竟然是在祖母的靈前。
另一邊,死士帶著賀君南正往城外跑去,閻循早已在城外等待了,正好趁著這次機會,他可以帶著賀君南離開東楚,雖然過程比他想像的艱難很多。
「家主,來了。」
面具下的眼睛一亮,整個人變得精神抖擻起來,可是下一瞬當他看到緊隨其後的幾人時,他暗道不好,立馬指使左右道:「快去幫他們。」
「是。」四人跑過死士,合力阻攔緊隨其後的人,但是他們幾個只是普通的侍衛,又怎麼可能攔得住暗衛?
「他們是什麼人?」
死士將賀軍南丟給了閻循,冷聲說道:「楚煜的暗衛。」
「楚煜的暗衛怎麼會追上來?」
「先離開再說。」
可是,死士的話音剛落,幾人便被暗衛包圍了。
「閻家主,你帶著他離開。」
閻循點了點頭,拉著賀君南的手腕就往前跑,前方有馬匹。
「閻家主,你為什麼要救我?」
「君南,先離開東楚再說,有些事情我日後會告訴你。」
話音剛落,前方的樹上傳來一男子的聲音,清冷而冷傲:「閻循,你走不了。」
緊接著,白衣男子從樹上偏偏落下,擋住了慌亂逃跑的兩人。
「是你!沈林!」
「你還記得我,這十幾年,你活的可舒服?」
「沈林,滾開,本家主現在沒空和你耗,你最好不要擋本家主的路。」
「哈?閻家主好像還當本公子是十幾年前那個不會武功的孩子呀,不過,讓泉下的父母等了這麼多年,實在是太不孝了。」
閻循看了眼身後,死士擋住了暗衛,他輕啐了一口,咬牙切齒的說道:「沈林,既然你想死,本家主就送你一程好了。」
說完,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陰冷的指向了沈林。
沈林長劍一拔,迎風而立,仰頭道:「父親,母親,原諒不孝子沈林今日才為你們報仇,請佑我。」
一軟一硬兩劍相碰,一柔一剛,仇恨皆縈繞在劍上。
閻循的軟劍如蛇,劍尖的黑色還指示了這是一條毒蛇。
「沈林,你不怕你死了,沈廂無依無靠了嘛?你不是最疼愛你的妹妹嗎?」
「閻循,你還想用妹妹來威脅本公子,真是可笑,十多年過去了,你還是一點兒長進都沒有。」
「怎麼?你已經放棄沈廂了嗎?說到底,沈家滅門都是因為她,你要是想替你父母報仇,應該先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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