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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上的女子一直在看著兩人,猶豫了片刻,她放下了車簾。
「追尋真相。」
「你找到了嗎?」
「或許找到了,還需要和小舟舟確定一下。」
「我不會告訴你的。」
「楚月宸的命在我的手上。」
賀輕舟沉默了一瞬,兩人身下的不安的嘶叫了一聲,十一也沒想到兩人一見面就是這種情形,可是這時兩人的理智已經不在了,主子看到小姐為了救八皇子差點喪命,小姐也看到了那個女人……
「主子冷靜。」
楚瑜看了他一眼,踢了一腳坐下的白馬,冷聲道:「走。」
小黑嘶叫了一聲,撒腿便離開了眾人的視線,阿落一皺眉,解開了一匹馬的韁繩立刻追了上去。
然而楚煜坐下的名駒,怎是尋常的馬可以追的上的?
一路上楚煜策馬狂奔,原本四個時辰的路程,他硬生生的提前了一個時辰,直接帶她來到了候府,他將她拘在了椅子上。
「小舟舟,我要真相。」
「什麼真相?」
「剛回到楚京便對楚北城恨之入骨,了解很多人,很多事,好像你曾經在這裡待過很多年。」
「再者就是,從永州救了父王,再到狩獵場救了楚月宸,還有陛下中毒,最後又是這次雲州洪水,以及路上的埋伏,每件事情小舟舟都好像是提前知道,不說別的,就說雲州洪水,這種天災小舟舟都能提前預知,小舟舟真的不告訴我為什麼嘛?」
「呵,為什麼……我沒有做過對你不利的事情,也不會做,你知道這些還不夠嗎?」
「不夠呢,本世子想知道小舟舟的一切。」
「可是,天機不可泄露。」
「小舟舟又在敷衍本世子麼?既然你能提前預知,為什麼又常陷危險呢,還是說,你知道自己會化險為夷。」
賀輕舟輕笑了一聲,臉往旁邊一歪,沒有說話。
楚煜卻捏著她的臉正對著自己,笑眯眯的說道:「小舟舟,這次不許再逃避不了了,而且本世子早上說的話是真的,楚月宸的命在我手上。」
「我要是為了楚月宸的命向你妥協了,你會不會生氣?」
「會。」
「那你還用他的命來威脅我?」
「我也很想知道真相。」
「真相就那麼重要嗎?」
「對,小舟舟應該知道,本世子一開始對你感興趣,就是因為你身上充滿了未知。」
賀輕舟咧了咧嘴,卻是笑不出來,半響後她輕聲道:「所以,如果我全都告訴你了,眼前的未知變成已知,然後你就會放過我了,對麼?」
楚煜皺了皺眉,卻沒有說話。
「只要你掌握了全部,你就會滿足了,對嗎?」
「賀輕舟,我對你的感情不會變。」
「是嗎?」賀輕舟笑了笑,仰起了頭,又輕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楚煜,你說的很對,我確實可以提前知道一些事情。」
心已經開始痛了,賀輕舟一時分不清是因為什麼。
「術士麼?」
「不是。」忍著想要吐血的衝動,她搖搖頭。
「那是為什麼?」
「啊,這個嘛……我也不是什麼都知道,比如眼前發生的一切,比如昨晚發生的,還有好多都不會知道,誰知道我剛好知道的就被你發現了呢。」
「賀輕舟……」
「楚世子你不要著急嘛,你離真相只有一小步了而已。」怪不得她近些日子經常心痛,而且每次心痛的時間都在變長。
她還在疑惑為什麼呢,畢竟她這些日子沒做什麼特別的事情。
原來,原來是她想要隱瞞的事情已經被人窺探,楚煜已經知道了,只是他還在疑惑,畢竟重生一事實在荒繆。
所以,只要楚煜活著,她便擺脫不了上天的懲罰。
罷了,她本來就活不長……
「話說,錯過了你的生辰,不過已經給你準備好了生辰禮物,在十一那裡,你應該會喜歡的。」
「嗯,告訴阿落,讓他離開楚京,這裡沒有值得留戀的事情。」
「最後呢,還有一些事情,還有挺多的事情的,卻不知該如何開口……咳。」
楚煜的眼神突然驚慌起來,賀輕舟嘴邊的那一抹鮮紅刺痛了他的心。
賀輕舟卻是不在意的用衣袖一擦,可身體的血液在此刻完全不受控制,全都聚集在一處,然後有秩序的返流到喉嚨,難受的咳嗽了一聲,又是一口鮮血吐出。
「賀輕舟,你……」
賀輕舟用手擋住嘴巴,眼睛在笑,輕聲:「噓,你不是很想知道真相嘛,我告訴你好了,然後你就放過我……」
這一刻,楚煜腦中的弦終於崩斷,他慌亂的抱起了賀輕舟,朝著門外怒喊道:「賀輕舟,你住嘴,沈林,沈林呢?」
可是沈林還在路上。
暗衛突然全都聚集在院子裡,他們從沒有聽過主子如此暴躁不安的聲音。
「點燃『穿雲』,多放幾支,馬上。」
立刻有暗衛找到『穿雲』,這是他們暗衛特有的傳遞信號的方式,一次點燃的越多,說明事情越緊急,這麼多年,也沒有一次性燃過超過三支的,這一次,他們一次性點燃了五支。
楚京之外的暗衛看到天上亮起的信號之時,全都抬起了頭。
無言神經一繃,緊張的說道:「楚京出事兒了,是主子。」
沈林已經給楚月宸解了毒,聽到無言的話後他下意識的想到了賀輕舟。
「不對,是五小姐,無言,我先回去,你帶八皇子回去。」
「沈……」
無言進退兩難,可是這裡的兩人也不能放任不管,猶豫了片刻,他只得道:「加快速度。」
在等待的過程中,賀輕舟已經說不出話了,楚煜抱著她一動不動,渾身都是鮮血。
阿廂在楚京看到了信號立馬趕了過來,一來看到的就是眼前的場景。
「主子,小姐……」
「阿廂,我離開楚京的那一天,她是不是又犯病了。」
「是,小姐她又犯病了?」
「還有從皇宮回來那一次,暗衛說她那晚上很反常,狩獵場那次也是,或許還有很多次,只是我不知道……怪不得沈林找不到病由,怪不得……」
「主子!」
「原來是因為這樣。」
今天的這一次呢,今天她試圖改變什麼……想到此,楚煜自嘲一笑,她明明已經告訴他了,天機不可泄露,對了,她以前也說過一次,天機不可泄露,天機不可泄露,是他害她變成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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