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仙少 第0128章 血契（下）

    杜家壯的氣勢瞬間飆升到了極點，他這也是故意為之，在他眼中，秦正陽可能就是個富家子弟，對古武者的傳言有所耳聞，而且可能自己還練過，憑著對古武者一知半解的了解，就想著要和他過招，來證明自己。

    這樣的人，杜家壯遇見的多了，他自從離開師門後，曾經遇到過不止一次招攬，但後來因為種種原因，最後他都選擇了離開。這些人當中就有有錢人，秦正陽絕對不是第一個要招攬他的富家子弟，對這種富家子弟的心態，他還是有一點了解的。

    總體來講，杜家壯對秦正陽的初步觀感是很不錯的，拳腳無眼，他不希望秦正陽在切磋的時候，不小心中了他的一招半式，丟了面子還是小事，萬一傷到他，那多不好意思，多對不起秦正陽請他們一家吃了一頓飽飯，住那麼豪華的酒店。

    故而，杜家壯想著把氣勢提升起來，用氣勢把秦正陽嚇阻住，讓秦正陽知難而退，主動退出。哪怕不退出，也讓秦正陽多少有些提防，不至於疏忽大意。

    秦正陽淡淡一笑，他這會兒看起來就像是普通人，在杜家壯如同猛虎下山的氣勢下，他就像是一隻兔子，似乎猛虎一張口，就能把他吞吃掉一般。

    秦正陽風輕雲淡地面對著這一切，他甚至還朝著杜家壯勾了一下手指頭。「杜大哥，來吧。讓我看看你是真的老虎，還是一隻病貓？」

    秦正陽這話一下子說到了杜家壯的痛楚，他最恨別人說他練得不是虎拳，而是貓拳。他之所以被趕出師門，除了他太能吃之外，也因為他原來在師門中的時候。就是因為有人嘲弄他練得是貓拳，他暴起把對方揍了一頓，結果惹得對方的靠山大怒，發動了在師門的影響力，這才導致他離開了師門。

    「看拳。」杜家壯爆喝一聲，右拳如同飢餓猛虎彈出的虎爪一樣。朝著秦正陽的胸口彈了過去。

    杜家壯不是吹牛，他的實力卻是達到了黃級巔峰的水準，一拳的力量足有兩三千斤，說的形象一點，他一拳打出，可以把一輛小轎車打飛出去。他這會兒雖然沒有使出最大的力量，但也有五六成了。

    秦正陽不避不讓，伸手往前輕輕一抓，就把杜家壯的拳頭抓在了手中。他的臉上沒有一點波動，好像他抓住的不是一隻比虎爪還要兇猛的拳頭，而是一個蠶豆。

    秦正陽搖了搖頭，道：「輕，太輕了。杜大哥，重點，再重點。」

    杜家壯大吃一驚，他一拳下去。真要是打在人的身上，那就不是骨斷筋折的問題了。而是會把受力部位的骨頭打的粉碎，但是他這拳打在秦正陽的手心，卻像是打在了棉花上，石沉大海一般，力道瞬間消失不見。

    「好，再來。」不服氣的杜家壯把拳頭收了回來。再次打了一拳出去，這次他將力氣使了個十成十，沒有一絲一毫的保留。

    這拳力大無比，拳速驚人，就連拳頭周圍的空氣都被攪動起來。在手電光的照射下，能夠清楚地看到飄在空中的灰塵是如何翻動的。

    眼看著拳頭打了過來，秦正陽還是不閃不避，他還做了一個讓杜家壯差點把下巴頦驚掉的事情，他把手掌縮了回去，然後把一根手指頭伸了出來，往前輕輕一伸，便擋住了杜家壯力可破牆的拳頭。

    讓杜家壯震驚的絕對不僅僅是秦正陽只用了一根手指頭就擋住了他，還在於秦正陽的力道控制的相當好，他的手指頭不但沒有斷，也沒有讓杜家壯的拳頭受到一丁點的傷害。如果願意，秦正陽的手指頭可能會變成一根釘子，不但可以抵消杜家壯的力道，還可以戳穿杜家壯的拳頭，直接廢了他。

    「弱了點，還是太弱。杜大哥，還沒有更狠點的招數，儘管使出來吧。」秦正陽縮回了手指，頗為不滿地道。

    杜家壯苦笑了起來，他將兩拳收了回來，氣勢散掉，沮喪地道：「大兄弟，我真是小心你了。你超出我太多了，我在你跟前就是小孩子，根本沒有一丁點的可能傷到你分毫。你是真正的高人，就不要再玩我了。我這人看起來很憨厚，但是我不傻，你這樣的高人肯定是在剛見面的時候，就看穿了我的底細，你特意把我帶到這裡來，應該就是讓我明白我們之間的差距，之後，你可能還要吩咐我做一些事情。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我都聽著。我不是不識好歹的人，只要是我能夠做到的，一定盡力完成。」

    杜家壯倒也光棍的很，知道在秦正陽這樣可以輕鬆碾壓他的高人面前，他沒有一丁點的反抗餘地，能做的就是配合。

    秦正陽聞言一笑，道：「杜大哥，你果然沒有你表象看起來那麼憨厚，肚子裡面的花花腸子也不少。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本來，我讓你們一家過來，只是完成我朋友的一個心愿，她讓我們幫你，讓他們吃飽穿暖，有工作，孩子可以正常上學，這些事情，我可以做到，所以我就答應了下來，算是替她做一個善事了。不過在見到你們一家子的時候，我徹底改變了主意。我發現我可以為你們做的更多，反過來，你們一家子也可以在很多事情上成為我的左膀右臂。我希望你們一家子能夠徹底的投奔我，做我的手下，忠心不二，我回饋給你們的，除了讓你每天都可以吃飽外，還可以讓你們一家子過上衣食無憂，人上人的生活。」

    涉及到了自己一家的利益，杜家壯一臉的凝重。「難道只是我一個人投奔你，不可以嗎？我把我這條命都給你，都沒有關係，只是請你不要打我家人的主意。」

    秦正陽很乾脆地搖了搖頭，道：「不行。我需要的是你們一家都要對我忠心不二，我也不怕告訴你，你這個黃級巔峰的古武高手在我眼中其實沒有多大的價值。我真正看上的還是你們家的大姑娘曼兒，她的一根頭髮都要比你這個當爹的珍貴無比。你的其他三個孩子，我還沒有仔細看，但是我有種預感，他們或許也可以帶給我驚喜，所以。你們一家子，我都不想放過。當然，我這個人做事不喜歡強迫，喜歡一切隨緣。我可以把選擇權給你，你來決定是否追隨我，如果同意，那麼一切好說，如果拒絕，也沒有什麼。但是我對你們一家的幫助絕對將會僅限於我對我朋友承諾的那些，絕不會超過一絲一毫。」

    杜家壯猶豫地問道：「大兄弟，你此話當真？如果我拒絕你，你真的不會難為我們一家嗎？」

    秦正陽很乾脆地點了點頭，道：「不錯，我是說了曼兒很珍貴，是一個極其難得的人才，但是這個人才只有在我的指點下。才能變成真正的人才，在其他人那裡。也就是那樣了。我是愛惜她，所以才願意讓你們一家追隨我。你要是拒絕我，我大不了不要曼兒這個人才就是了，沒有了曼兒，將來我可能還會遇到什麼菊兒、蘭兒之類的人才，真是不缺她一個。我不會像你證明什麼。你可以信，可以不信。」

    「這……」杜家壯沒想到秦正陽說的這麼冰冷無情，這跟在金裕大酒店熱情招待他們的時候，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杜家壯根本不明白在金裕大酒店的時候，秦正陽根本就沒有認真。他是以對待普通人的態度來對待他們一家的，這就像是一個大人物是不吝於向普通人展示他們的和藹一面一樣，但是此時此刻，秦正陽卻是在以招攬部下的態度來對他，自然要撕開溫情，把赤|裸|裸的現實說清楚。說的更清楚點，在酒店的時候，秦正陽沒有把自己當修煉者，這個時候，他則是把自己是修煉者這件事搬了出來。

    「是不是我不答應，我就不能吃飽飯了？」杜家壯問了一個讓旁人看起來很可笑的問題。

    秦正陽淡淡地道：「如果你不答應，我會完成我的承諾，給你和你媳婦找一個正式的工作，每月都可以拿到工資和獎金，能不能吃上飯，能不能吃飽飯，就要看你們能掙多少錢，又要吃什麼了。我相信如果每頓你只吃白面饅頭的話，一個月應該還是可以吃上幾頓飽飯的。至於你四個孩子的事情，你不用擔心，他們的黑戶問題可以解決，上學問題可以解決，但是怎麼養他們，那就是你們兩口子的事情了，跟我不會有任何關係。」

    杜家壯知道秦正陽不是說風涼話奚落他，就算是他和媳婦每個月能夠都能掙一萬塊，加起來，一個月也就是兩萬塊。這年頭，買饅頭都要五毛錢一個，他一頓要是想吃飽，五六百個都打不住。要知道一天就要三頓飯，一個月還有三十天，算下來，一個月他得吃多少個饅頭，就算是不從外面買，自己買面蒸，那也得媳婦蒸饅頭的速度得供得上呀。

    何況，他和他媳婦一個月根本不可能掙到兩萬塊，除非是他去給人賣命當保鏢，那樣的話，一個月可能掙五六萬或者更多，但即便是這樣，他要想吃飽飯，也只能幹吃饅頭，順便吃幾口鹹菜都不干。

    猶豫了一會兒，杜家壯又問道：「你能不能說清楚點，如果我答應了你的要求，全家都追隨你，做你忠心不二的手下，我們一家能夠得到什麼？」

    秦正陽笑道：「那好處就多了，先說說你吧，你肯定每天都不會再感覺到飢餓，我既可以讓你每天每頓都吃飽飯吃好飯，也可以消除你的飢餓感，讓你想正常人一樣。除此之外，我還可以幫助指點你修煉，別的不說，讓你不費吹灰之力晉升玄級，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曼兒嗎？我會親自指點她修煉，讓她超過你這個當爹的，只是舉手之勞的事情。你其他幾個孩子，暫時會享受到最好的教育，吃好的，喝好的，穿好的，住好的，學好的。如果他們有修煉的資質，我也不會吝嗇的。嫂子嗎？我會對她進行綜合評價，如果她適合練武，那就練武，如果適合修煉，那就修煉。其他不論，錦衣玉食是少不了的。」

    「真有這麼好？」杜家壯不能理解秦正陽的思想，一時間難以相信秦正陽的這些話。

    「不信？」秦正陽伸手一摸，從書包裡面拿了一塊沉甸甸的金磚出來，足有一公斤之多，「這是賞你的。」

    杜家壯還是認識金子的。上面的黃金公司的烙印還有重量的刻度，他也是認得出來的，拿著這塊價值數百萬，重量極為壓手的金磚，他徹底沒脾氣了。

    「如果我們答應了你，你需要我們做什麼？」杜家壯問道。

    「很簡單，服從命令聽指揮，我讓你們做什麼，你們就老老實實做什麼就行了。具體點講。你可能需要到我爸爸的身邊，給我爸爸當保鏢，確保他的生命安全，嫂子如果能夠練武，那就需要到我媽媽|的身邊，同樣是當保鏢，確保她的安全。曼兒的話，就是修煉。不需要做別的，其他幾個孩子。都還小，上學就就可以了。」秦正陽說出了他的規劃。

    杜家壯沒想到繞來繞去，自己還是逃脫不了給有錢人當保鏢的命運。他沒有馬上答應秦正陽，而是道：「請允許我給我媳婦打個電話。」

    得到秦正陽的允許後，杜家壯拿出來了一個老舊的功能機，撥通了司馬佩佩的電話。他簡單地把這邊的情況說了一下，然後徵詢司馬佩佩的意見。

    司馬佩佩要比杜家壯果斷許多。「在大兄弟這樣的貴人眼中，我們一家子最大的價值就是你的一身本事了。不賣給他，賣給誰呀？別人，你以前不是沒有賣過。有誰像大兄弟如此慷慨地對待過我們。何況，大兄弟還承諾讓孩子們有學上，有正式的身份。不為別的，就沖這些，也不能把大兄弟給我們的機會放過。」

    「我知道，可是我們要是答應下來，就要失去全部的自由了。我們可能就會像是古代的那些奴僕一樣，生死全都操於主人之手，一切都無法自己做主了。」杜家壯還是有些遲疑。

    司馬佩佩斷然道：「你覺得憑我們的本事，憑藉我們的處境，我們可能給曼兒他們一個光明的未來嗎？」

    司馬佩佩這話直指人心，一下子讓杜家壯無話可說。不可否認，杜家壯是個有本事的人，在打架這件事上，能夠打得過他的人，真的不多，但是這是法治社會，一個人再能打，又有幾個不怕挨槍子的？所以杜家壯明明很有本事，卻很難用這個長處去賺錢，沒有了錢，在這個社會，簡直是寸步難行，杜家壯又是個大肚子，他連飯都吃不飽，就更不可能去給曼兒他們博取美好的未來了。

    「那我們就賣身給大兄弟嗎？」杜家壯有些不甘心地道。

    「要麼答應，要麼我們就離開青羊市。待在青羊市，我們誰都不會心安。離開可以，你要做好一輩子顛沛流離，孩子們永遠過著沒著沒落生活的打算。」司馬佩佩看的很開，也很清楚。

    杜家壯徹底沉默下來，他何嘗不知道這些。可是讓他放棄自由，把全家人的命運都交給只見了一面的秦正陽，他心中沒有底，心中也不甘。

    見杜家壯掛斷了電話，秦正陽問道：「怎麼樣？跟嫂子商量好了嗎？行不行，給個痛快話。要是不行，我決不強求。」

    杜家壯抬頭看了秦正陽一眼，道：「大兄弟，你要是能夠答應我幾個條件，我可以答應你。」

    秦正陽很直接地搖了搖頭，道：「我不管你是什麼條件，我不想聽。我唯一可以答應你的，就是將來如果萬一我和你曾經的師門有了衝突，我不會讓你們一家子摻和在裡面，會讓你們置身事外的。除此之外，我不會再有任何允諾。我再給你五分鐘，你好好考慮一下吧。」

    秦正陽這話就是最後通牒了。真要是說起來，他選中了杜家壯一家，曼兒只是一部分原因，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父母歸國迫在眉睫，為了維護他們的周全，給他們安排身手過人的保鏢，是迫在眉睫的事情。秦正陽不認識什麼古武門派的人，杜家壯恰逢其時出現在了他的面前，秦正陽這才想收服他們一家。

    當然，如果杜家壯不同意，秦正陽確實不會強迫他們，他會轉而從其他渠道尋找合適的人手，大不了用催眠術，到警局或者其他合法掌握有槍支的地方，調動一些人過來先保護一下父母。

    杜家壯話讓秦正陽給堵了回來，心中更鬱悶了。他很想不答應，但是就像司馬佩佩說的那樣，他不能只考慮自己，還要考慮子女們的未來。他嘆了口氣，道：「大兄弟，好，我答應你，我們全家都做你忠心不二的下屬，終其一生，誓死追隨。」

    秦正陽一擺手，道：「我不相信空口白話，你還是跟我簽一個血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