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正明的聲音,不知為何,袁心怡好像是找到了情緒的宣洩口一樣,她摟著秦正明,嚎啕大哭起來,這是嚇得,也是因為她媽|的病帶給她的壓力。¢£
看到秦正陽接住了袁心怡,王建中差點蹦出嗓子眼的心重新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他一見秦正明和袁心怡都是平安無事,頓時長鬆了一口氣,他發現周圍有不少人在指指點點,忙道:「沒見過人跳樓呀?有什麼好看的,都趕快散了吧。」
從發現袁心怡要跳樓,到她從樓上跳下來,時間其實不是很多,圍過來的人大概也就百餘人。此時,樓也跳完了,人卻沒死,這熱鬧也算是難得一見了。不過戲已經演完了,也沒有什麼好看的了。那些圍觀的人嘖嘖稱奇之餘,也都散了,他們不是記者,可沒有那個閒工夫在這裡刨根問底。
這時,一個人大喊大叫地從樓道中沖了出來。「心怡,心怡,你怎麼就跳樓了?你這是把你爸我往絕路上逼呀。」
「袁叔叔,你別著急,班長沒事,讓秦正陽給救了。」王建中連忙迎了上去,指著正摟著秦正明嚎啕大哭的袁心怡道。
袁盛智一見女兒沒事,精神一松,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片刻後,他突然想起了什麼,用力地扇起了自己嘴巴子。「都是我不好,是我沒用,是我不會說話。」
幾巴掌下去,袁盛智的臉就腫了起來,鮮血順著嘴角就流了出來。
王建中不知道袁盛智為什麼打自己這麼狠,他不好繼續眼睜睜地看著袁盛智自虐,忙道:「叔叔,班長沒事,這是好事。你千萬不要這樣。」
袁盛智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他抓著王建中的手,道:「小王啊,這兩天多虧你跑前跑後的,你一定是心怡最好的朋友,請你無論如何替我勸勸心怡。她恨我也好,罵我也好,打我也好,就是請她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自殺了。她要是死了,我怎麼跟她媽交代,我以後還怎麼活?」
王建中忙道:「袁叔叔,你先別著急,你跟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心怡為什麼要跳樓?班長不是挺開朗的嗎?怎麼突然就要跳樓?為什麼你又要這麼懲罰自己?」
袁盛智嘆了口氣。然後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下。
這事牽涉到了不少人,不單單涉及到了袁心怡,還涉及到了袁盛智以及戚俊宇等人。
戚景紅的病幾年前就查了出來,這些年因為給她看病,吃藥,做透析等等,早就把他們家給拖垮了,家裡的存款全都消耗乾淨不說。房子也賣了,還借了不少外債。因為他們家是個無底洞。最近幾個月,基本上已經借不到錢了,袁盛智的壓力很大,袁心怡很懂事,從來沒有怪過家裡,還力所能及的為家裡省錢、賺錢。
但袁心怡畢竟還要上學。她剩下來的錢、賺到的錢,對整個家庭來講,可以說是杯水車薪。就在袁家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戚俊宇出現了,他一開始就給袁家拿來了一萬多塊錢。後來又陸陸續續給他們拿來了幾萬,正是因為有這筆錢,袁家又撐了一段時間。
後來,袁盛智才知道那錢根本就不是戚俊宇的,而是戚俊宇的老闆拿來的。戚俊宇是老闆是金牛迪吧的老總,姓韓,叫韓金牛。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見過袁心怡一面,從那之後,就對袁心怡念念不忘,想占有袁心怡。不過他所說的占有可不是把袁心怡明媒正娶娶進門,而是要包養袁心怡。
韓金牛透過戚俊宇的口,向袁盛智說出了他的條件。那就是包養袁心怡三年,一年給袁心怡十萬,三年給三十萬。只要袁盛智點頭,把女兒送上,錢馬上到賬。
袁盛智一開始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滿腔的氣憤,直接就把戚俊宇這個拉皮條的外甥給攆走了。可是殘酷的現實,讓他很快就意識到了拒絕帶來的慘重後果。
戚俊宇被攆走後,不再送錢過來,袁盛智馬上就支撐不住了。
這事,戚俊宇又再次出現,舊事重提,而且,這次戚俊宇還說韓金牛漲價了,三年保養費五十萬,前期借給袁家的那四五萬,也不用他們還了。
袁盛智在生活的重壓下,有些挺不住了。為了保住妻子的命,他在袁心怡面前,稍微漏了一下口風。結果遭到了袁心怡的嚴詞拒絕,甚至袁心怡還發出狠話,寧肯死,也不願意被人包養。
袁盛智沒有辦法,一面是妻子,一面是女兒,兩個都是他的至親,在兩個只能選一個的前提下,他選了這個就對不起那個,選了那個,就對不起這個。他幾近崩潰。
戚俊宇後來又傳過幾次消息,韓金牛可能是真的看上了袁心怡的美貌和處女之身,不斷地將保養得價格往上漲,最後甚至說只要袁心怡答應讓他包養三年,那麼戚景紅住院、手術等的所有花銷,他全包了。
袁心怡還是沒有同意,她不是不愛自己的媽媽,可是讓她把清白的身子給一個完全陌生的人,而且還是足足三年時間,她過不了心理的那一關。
再後來,秦正陽發現了袁心怡的一些秘密,拿了不少錢,支援給袁心怡,讓袁家不再為戚景紅的病發愁。袁心怡就更不可能同意讓人包養了。
可是事情在秦正陽插手後,發生了一些不被袁盛智和袁心怡這對父女控制的事情,那就是已經談好的捐腎者開始不斷地毀約,不斷地要出更大的籌碼。
袁盛智一直懷疑這裡面有那個韓金牛和戚俊宇出手的痕跡,但是他沒有證據,跟戚俊宇對峙,戚俊宇更是從來沒有承認過,他們沒有辦法,只能耗費時間,不斷地跟那名捐腎者討價還價。為此,手術的時間是一天一天地往後拖,一直拖到了現在。
在這個過程中。戚俊宇不斷地說袁心怡不孝,還說袁心怡要是早點同意讓韓老闆包養,姑姑戚景紅早就順順噹噹的換上了腎,早就不用繼續在醫院遭這個罪了。
袁盛智心情不好,再加上戚俊宇經常這麼念叨,再加上也覺得袁心怡做得有點不對。於是曾經有好幾次,在戚俊宇念叨的時候,符合了幾句,每到這個時候,袁心怡的臉色就很不好看,精神壓力應該是很大的。
這次,好不容易和捐腎者達成了協議,結果捐腎者要過來商量手術的事情,卻遇到了車禍。徹底絕了戚景紅換腎活命的可能,袁心怡一定是承受不住這個巨大的打擊,覺得是自己害了媽媽,這才要跳樓輕生。
聽了袁盛智的講述,王建中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袁盛智固然有不對的地方,但是生活的重壓,有時候。又是那麼容易讓人失去理智,他這個時候。實在是不太適合去指責袁盛智什麼。
秦正明在一旁,把袁盛智的話聽了一遍,他把袁心怡放到了地上,然後扶著袁心怡的肩膀,看著哭的梨花帶雨的袁心怡,問道:「班長。叔叔剛才說的是真的嗎?你是覺得你是害了你媽|的兇手,這才跳樓的?」
秦正明的話似乎帶有某種魔力一樣,袁心怡的情緒緩緩地平復了下來,她點了點頭。當然,她能夠這麼快平靜下來。也是因為剛才已經死過了一次,有些事情,多少有些看開了。
秦正明咧了咧嘴,嘴角浮現出一絲笑容來。「我還以為你們爺倆是因為什麼呢?原來是因為這麼點小事,看把你們爺倆折騰的。好了,別哭了。趕快擦擦淚,帶上你爸,然後去給你媽辦理出院手續去。」
「出院?我媽|的病不治了?」袁心怡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秦正明。
「治,當然要治了。不過不是在這裡治,咱們回你家去治。」秦正明道。
袁盛智連忙跑了過來,他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樣,抓住了秦正明的肩膀。「這位同學,你認識比沈大夫更厲害的泌尿科的專家嗎?」
秦正明擺了擺手,道:「我不認識,我的意思是由我來給阿姨治病。當然,你們要是不肯相信我,我也沒辦法,我現在也不能向你們證明什麼,但是這次我要做的事情,你們誰也不能阻止,阻止也是沒有,一切都要聽我的。」
秦正陽以前一直是為了尊重袁心怡,讓袁心怡守住自己的尊嚴,可是他的「放縱」導致了袁心怡跳樓的結果,差點碾成了無法挽回的悲劇,他決定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讓袁心怡由著自己的性子來了。他敢肯定這次要是他再不出手,搞不好袁心怡真的有可能自暴自棄,接受那個讓什麼見鬼的韓金牛包養的協議。這是他絕對不能夠允許發生的事情。
袁心怡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秦正明的話帶給她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她還需要好好消化消化。
王建中卻是最相信秦正明的人之一,一聽秦正明願意出手,他就笑了起來。「班長,你還傻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點答應下來。我感覺秦正陽最近都快成神仙了,這世上或許不會有什麼事情能夠難住他。你肯出手,說不定真的能夠施展神仙手段,把阿姨的病治好。」
袁心怡的眼睛亮了起來,她想起了前兩天,在公園和秦正明、王建中的那一次邂逅,秦正明教他用竹葉餵熊貓,懲罰啤酒肚和他的女伴,兩件事都那麼神奇,根本不是常人能夠辦到的,但是秦正明卻偏偏舉重若輕地做到了,難道真的像王建中說的那樣,這世上就沒有什麼能夠難得住秦正明的嗎?
「秦正明,你真的能夠治得好我媽|的病?」袁心怡盯著秦正明,問道。以前,她從來不會問秦正陽這種話,哪怕秦正陽以前跟她提過親自出手,但也被她自動忽略掉了。
秦正明淡淡一笑,說了一句玄之又玄的話:「信則靈,不信則不靈。不對,這次是為了班長你,不靈,我也得讓它靈。」
袁心怡盯著秦正陽一雙清澈的眼睛,從中她似乎看出了很多,又似乎什麼都看不到。她的臉有些微紅,她咬了咬嘴唇。轉身看著她的父親,道:「爸,我想讓秦正明試一試。」
袁盛智有些拿不定主意,理智告訴他,應該讓妻子繼續留在醫院,但是一想到剛才逼得女兒跳了樓。他要是再說「不」,逼得女兒再去跳樓,他怎麼辦?
袁心怡道:「爸,我知道你想讓我媽繼續留在醫院,但是留在醫院又如何?大夫不是沒有跟我們說過****有多麼緊張,媽媽再等到****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沒有****,我媽就算是繼續待在醫院,也是等死。說句不好聽的話。我媽現在活著,就跟死了沒有什麼區別,與其咱們絕望地等下去,不如放手一搏。不是有句話說嗎?死馬當成活馬醫,說不定秦正明真的有這個本事,把我媽治好。」
袁盛智嘆了口氣,他能夠接受失去妻子的結局,卻無法接受妻子、女兒同時離開他的結果。他咬了咬牙。說道:「好吧,爸這次聽你的。放手搏一把。小秦同學,請你救救我的妻子吧,只要能夠治好她,我給你當牛做馬都願意。」
袁心怡也看著秦正明,她那一雙漂亮的杏核眼熠熠生輝地盯著秦正明。她決絕地道:「秦正明,只要你能夠治好我媽。無論你向我提什麼要求,我都會答應你。我袁心怡說到做到。」
這話在袁心怡跳樓前,她是絕對不會說的,可她現在說了,這讓秦正陽越發堅定了要治好戚景紅的念頭。他不能讓袁心怡在不歸路上越走越遠。
秦正明擺了擺手,說道:「沒那麼嚴重,你以後不跳樓,就行了。」
取得了共識,後面的事情就好辦多了。袁心怡父女倆回到病房樓,向沈寶平大夫提出了要出院。
沈寶平也知道繼續讓戚景紅留在醫院,除了讓病人家屬繼續浪費錢外,沒有什麼意義了,便寬慰了幾句後,便簽了出院單,讓袁盛智去結清費用後,就可以出院了。
沈寶平也知道了袁心怡跳樓的事情,他擔心袁家成為一代新的醫鬧,處於安撫的目的,他不但親自帶著袁盛智去辦理出院手續,還再三向袁盛智保證,醫院方面會積極幫助戚景紅留意合適的腎|源,一旦有合適的機會,必定第一時間通知袁盛智、袁心怡父女。另外,他還掏了五百塊錢出來,以個人的名義捐給了袁盛智。
袁盛智去算賬,秦正陽幫著袁心怡收拾病房,準備帶著戚景紅出院。戚景紅最近的神智一直不太清醒,不是渾渾噩噩的,就是陷入昏迷狀態,在醫生的眼中,她的情況已經是非常的危險了。
袁盛智算完賬,回到病房,然後把戚景紅抱到輪椅上,他推著,乘坐電梯,一起下了樓。
到了醫院外面,他們打了兩輛車,一起朝著袁心怡的家中趕了過去。
袁心怡的家住在一個年代有些久遠的小區,看這裡的房子,比秦正明原來租住的小區還要年代陳舊。這個小區很多設施都極其陳舊,環境衛生也不是很好,唯一的優點就是租金便宜。
袁心怡的家中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了,家裡一件像樣的家具都沒有,就連電視都是那種跟個大盒子一樣的老款電視,而且外殼陳舊,一看也是老物件了。除了這個外,家裡沒有洗衣機,沒有空調,很多現代化的電器,在這裡根本找不到蹤跡。
不過這裡勝在乾淨,窗明几亮的,應該都是袁心怡收拾的。
袁盛智把戚景紅放到了主臥的床上,然後眼巴巴地看著秦正明,問道:「小秦,你看我們現在該做什麼?」
秦正明揮了揮手,說道:「你們什麼都不用做,到外面等著就行了。對了,弄一盆清水來。待會兒,說不定有用。」
秦正明本來是想用金針給戚景紅治病的,但是在路上,他就發現他忘了帶那套金針,既然金針不能用,那就只好用別的辦法了。
袁心怡打了一盆清水,放到了床邊的桌子上,然後袁心怡和王建中、袁盛智等一起退到了屋子外面。戚俊宇不知道溜到什麼地方去了,自從秦正陽讓他去幫著尋找袁心怡之後,就找不到他了。
秦正明在屋子裡面,把門反鎖上,然後站在了床邊,他深吸了幾口氣,臉色變得莊嚴肅穆,他將雙手舉了起來,如同穿梭花叢的蝴蝶一把,上下飛舞,一道又一道的熒光在他的指尖環繞。秦正明以特定的方式,把這些光在空中固定,使得它們形成了一個固定的符咒。
等到符咒成型,秦正明一口氣噴在那個符咒上,頓時符咒光芒大盛,乍看上去,裡面似乎蘊含著勃勃的生機。他屈指一彈,那符咒朝著戚景紅飛了過去,落在她的身上,瞬間隱入她的體內。
做完這一切,秦正明閉目感受了一下自己的情況,他微微搖頭,用這種方法治病所損耗的法力要比用金針針灸損耗的法力多得多,可謂是事倍功半,太不划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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