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日子沒見著你了。;樂;文; 」月光緩緩走近,唇角似有一抹笑意,「比起上一次的見面,你似乎圓潤了些。」
蘇驚羽一聽這話,面上的笑意立馬掛不住了。
「你是第二個嫌我胖的了。」蘇驚羽道,「孕期發福再正常不過了,值得你們吐槽麼?等明年到來,我必定瘦成一道閃電。」
「那我可能是看不……」月光說到這兒,忽然止住了話,停頓了一瞬,又接著道,「我看是不大可能了,驚羽,這身上的肉好減下來,脖子上的可是不好減呢,你看你這下巴,多了一點兒肉。」
蘇驚羽聽著月光的話,怔了一怔。
他方才上一句說什麼來著?
「你說你可能看不到?這是何意?」她沒有錯過關鍵的話語。
月光的話鋒雖然轉得快,但她不耳聾。
他前面那句話還未說完,便立馬換了句別的,這讓她有些想不明白,又有一些莫名的不安。
月光見她緊張,淡淡一笑,「沒什麼意思,是我說錯話了,來之前喝了點兒小酒,有些語無倫次的,不過驚羽,你真的胖了。」
蘇驚羽見月光的臉頰上有些淡淡的泛紅,便知道他是真的喝了酒了。
「喝了酒還認得綢緞莊的路,可見你也沒糊塗。」蘇驚羽的神情頗為正經,「月光,雖然你身份特殊,但你若是遇上了什麼難題,請你千萬告訴我。」
月光聞言,有些好笑,「我可是神棍,驚羽認為,你能幫到我什麼?」
「你是神棍沒有錯,但你也受拘束,有些事兒你也做不到。」蘇驚羽道,「你若是不把我當外人,遇到什麼難處,可莫要瞞著我。」
「放心吧,我可沒有難題。」月光笑道,「反倒是你們,會有難題,你們這夥人還真是會折騰,一年到晚都消停不下來。」
蘇驚羽聽他這話,似乎是暗指九龍鼎的事兒?
她聳了聳肩,「不怪我們,要怪只怪與我們打交道的都不是平凡人,事多也無奈。」
「是呢,都不是平凡人。」月光的語氣似是攜帶著一絲嘆息,「若是能做個普通人,享受平淡的幸福,倒也不錯。」
蘇驚羽聽著他這話,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他當真孤寂,會去羨慕普通人的生活。
世人只覺得國師高高在上,卻不知道這其中的苦悶與寂寥。
「月光,不如你試著任性一番。」蘇驚羽忽然抬頭望他,「你說過,天機門收養的弟子都不長命,且一生被宿命所禁錮,活得並不自由,有些人或許認命,但總有不甘心的,我看你也並非真的看破紅塵,你也有心事的吧?不如你順著心去做,這樣也不至於留下遺憾,否則你太悶了。」
月光聞言,笑了笑,「怎麼忽然跟我說這些?」
「人活一世,總該任性一回吧?你整天把宿命掛在嘴邊,你當真要安分地接受命運的安排?」蘇驚羽頓了頓,道,「月光,我想問你一事,你願不願意回答都好。」
月光道:「你問。」
「從小到大,你在意過誰嗎?」
「沒有。」
「真的沒有?」
「真的沒有。」月光挑眉,「我最好的朋友,就是你,驚羽,不過,就算你是我的好友,我也不會打破我的原則喔,人有生老病死旦夕禍福這是世間的規律,我若是卜算到你有劫難,我也不會出手的呢,我這麼說,你生氣麼?」
「沒什麼好生氣的,你又不欠我的。」蘇驚羽神色平靜,「一切順其自然,你沒有必要專門為了身邊的人去算卦,省得鬧心。」
「你果然一直是我認識的那個驚羽。」月光忽然伸手,撫了撫她烏黑如墨的發,「真羨慕賀蘭堯娶到你這樣的媳婦,若我是個平凡人就好了,我也想娶媳婦。」
蘇驚羽怔住。
從來只有賀蘭堯撫摸她的頭髮,每次他的目光都很溫柔。
而換成月光,卻讓她有些不太適應。
她下意識要避開,卻沒想到,下一刻驀然察覺到頭頂微微一疼,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
是月光趁她不注意時,將一根迷針扎在了她頭頂,使她暈眩。
「月光你……」
昏迷之際,她還能聽到耳畔響起月光的聲音——
「你方才跟我說,人生在世要任性一次,那我就依言照做咯。」
月光接住了蘇驚羽軟倒的身軀,輕柔地擁進了懷中。
任性一次?
那就任性一次吧。
這是她勸告他的,那他就不客氣了。
一直不曾想過去打擾她,甚至不想告訴她。
他這樣生來有絕症又聽天由命的人,根本無法擁有平淡的幸福。
連一縷陽光都觸碰不到的人,只能生活在暗處。
小時候還十分不甘心,十分煩躁,隨著年齡增長,他褪去了年少的焦躁,心如止水。
蘇驚羽的出現,像是灰暗的人生當中的一絲曙光,這個來自異世的人,果然有些不同凡響,帶給他不少歡樂,他多年平靜的心湖難得泛起了波瀾。
他剛才在她面前說的話都是違心的。
他有在乎的人,但是不能告訴任何人。
他對任何人都可以薄情,唯獨對她不行。
如果她有難,打破原則又有何妨?
他素來堅守他的原則,但蘇驚羽是個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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