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國師滾邊去 第155章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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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婚了結婚了~哦呵呵呵~

    ------題外話------

    寢殿外,寒風凜冽,寢殿內,卻是一片暖意。超快穩定更新小說,本文由。。首發

    檀木桌上,雙龍喜燭火光跳躍,映照一室旖旎。

    ……

    蘇驚羽閉上了眸子。

    賀蘭堯將她輕輕擱在了床榻上,望著她雪白的肩頭以及瑩潤的鎖骨,他目光灼灼,一雙魅人的鳳目中似是有一小簇火焰跳動,他緊緊的盯著她,呼吸離的如此之近,忽然間俯身,埋在她的頸窩間,片刻的功夫便是在她雪白的肩頭留下了一道濕潤的紅痕,而後他的吻漸漸游移著向下……

    其實早就盼望著修成正果,而真正到了這一刻,卻又有些莫名的緊張,莫名的——羞澀。

    蘇驚羽這一刻心跳如擂。

    「小羽毛,這一次,我可不會放過你。」他啟唇,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垂,而後抱著她走向了前方的床榻上。

    蘇驚羽驚呼一聲,下意識伸手環上他的脖頸,抬眸,對上他瀲灩的鳳眸,這一刻不再如同平日那麼澄澈,而是帶上了一股道不明的暗沉與炙熱。

    話音落下,他一個俯身便將她打橫抱起。

    「這嫁衣的精妙之處便是在於此,看似精美繁瑣,穿戴起來複雜,但脫下來,只需要一步。」他啟唇,聲線萬分柔和,慢條斯理又揪緊人心,「如此不也挺好的麼?你我都不需要有任何猶豫,多虧小黑有心,想讓你我二人輕易水到渠成。」

    而就在她發愣之時,賀蘭堯已經湊上前來,一手攬住了她此刻光裸的腰身,將她帶進自己懷中,稍稍一傾頭,便是與她鼻尖相抵,呼吸相聞。

    只是那麼簡單的一步,讓她身上頃刻間只剩下深紅的肚兜與褻褲。

    她穿著衣裳的時候那麼麻煩,過程複雜,而他只那麼輕輕一扯腰上紅繩,便能將她整件衣裳都扯下?

    「阿堯,這件嫁衣……」蘇驚羽怔怔地望著地上的一堆衣物,一時間傻了眼。

    「小羽毛,好玩麼?」他低笑一聲,忽然毫無預警地一抽紅繩,霎時,她身上的火紅嫁衣七零八落,猶如片片花瓣散落下來,散了一地。

    一根紅繩正被賀蘭堯拉扯著。

    火紅的嫁衣不知何時已經鬆散開,肩上的衣裳眼看就要滑落,腰間——

    蘇驚羽原本還毫無察覺,驀然覺得身上的衣裳似乎鬆了開,她當即撤離了賀蘭堯的唇瓣,垂下眸子,這一看,卻讓她瞠目結舌!

    裙擺後的紅繩也散下。

    再扯。

    緊束著抹胸的紅繩也被牽扯了下來。

    再扯。

    繩結被扯散。

    漫長的親吻維持了許久,賀蘭堯攬著她後腰的手漸漸移到了她的腰封上,摸索到了紅繩的結頭,手指便捏住了那根紅繩,輕輕一扯。

    蘇驚羽伸手回抱住他的腰身,牙關輕啟,熱烈回應。

    賀蘭堯聞言,目光倏然一緊,一個傾身,覆上了她的唇瓣,輾轉廝磨。

    她主動湊近了他一分,啟唇,輕聲道:「那麼阿堯你就把它吃掉可好?」

    「嗯,我也這麼覺得。」蘇驚羽笑望著她,舔了舔唇,「不喜歡我口脂的顏色,那麼……」

    「我覺得你不塗口脂會更好看些,你原本的唇色是最好看的。」他抬手,撫上她的唇瓣。

    飲過交杯酒後,將杯子擱回了桌上,賀蘭堯伸手將蘇驚羽攬到了身前,鳳眸落在她的紅唇上,上面被酒水浸染了一番,更加鮮艷欲滴,引人採擷。

    而後,二人同時將酒杯端至唇邊,一飲而盡。

    蘇驚羽伸手接過,抬眸,撞進他瀲灩的鳳目中,不禁揚唇淺笑,舉著杯子的那隻手臂繞過了賀蘭堯的手臂,雙臂纏繞在一起。

    說著,他端起了桌子上的兩隻酒杯,將其中一隻遞給了蘇驚羽。

    「還不晚。」賀蘭堯在她身後低笑一聲,而後拉著她起了身,「該喝交杯酒了,來。」

    她猛地抬頭,正對上雙龍喜燭上跳動的燭火,「什麼時辰了?」

    蘇驚羽驀然清醒,想到今夜是大婚之夜,霎時睡意全無。

    「小羽毛,醒醒。」賀蘭堯的聲音再度傳入耳膜。

    「唔……」蘇驚羽迷迷糊糊中聽見有人在喊她,而後耳朵一癢,再然後,腰際也被人掐了掐。

    他提起了酒壺,將兩隻酒杯都倒滿了,而後才走到蘇驚羽身後,伸手撫上她的烏髮,俯下身,將唇湊到她的耳畔,輕咬了一下她的耳朵,「小羽毛,別睡了,該醒了。」

    喜燭邊上,放置著一壺酒,兩隻玉杯,這是合卺交杯酒。

    關上了寢殿的門,他抬步緩緩地走到了桌邊,桌上,雙龍喜燭早已被點燃,燭芯上明黃色的火光跳躍,照亮一室的喜慶。

    先睡上一覺也好,只因新婚之夜,是不能拿來睡覺的,這會兒先養養精神,後半夜才不會犯困。

    也好,他原本也不捨得她太累,大婚流程走一遭,以她的性格,想必覺得渾身疲憊,那些首飾確實繁瑣沉重,但都是必不可少的。

    早知道她這猴一樣的性格,是不可能像個端莊淑女一樣端坐在榻邊等著他的,這不,已經自己先睡了。

    賀蘭堯踏進寢殿時,望著趴在桌子邊的蘇驚羽,唇角勾起一絲笑意,那笑容有些絲絲柔和,點點無奈。

    蘇驚羽拿掉了身上所有厚重的首飾,只覺得一身輕鬆,趴在桌上不知不覺便犯了困,她便想著小睡片刻,哪知一睡,就睡到了賀蘭堯回來。

    一晃眼便是到了夜晚。

    海棠:「……」

    「得了,我與他不用整那套虛的,早在馬車上他便說過了,若是嫌身上的飾物太沉重,回來便可以統統拿下來,他捨不得我被這些東西壓著,你們幫我一起拆,來。」

    「小姐,不能拆!」海棠見此,當即道,「這珠冠等同於紅蓋頭,要寧王殿下親自來掀,這頭飾也不能拆,要等殿下回來……」

    一邊說著,她一邊將自己頭頂上的珠冠與飾物拆卸下來。

    「累死我了,這髮髻和頭飾壓得我都快喘不過氣,海棠,你給我弄些吃的來,我快餓死了……」

    蘇驚羽被海棠二人扶進了婚房時,才坐到椅子上,她便整個人趴在了桌上,發出一聲嘆息。

    至於賀蘭堯——還得留在華陽宮宮宴上,與帝後太后以及皇子公主們把酒言歡客套一番,自己作為新嫁娘,可率先回婚房等候。

    臨近傍晚時分,婚禮所有的流程都結束之後,她才被綠蘿海棠以及一干宮人簇擁著回了永寧宮。

    尤其頭上還頂著那般沉重的飾品。

    蘇驚羽很早便聽聞,皇族大婚,流程不走個半天那都是稀奇事,今日親身經歷,果真很——累人。

    馬車進宮之後,便是——冗長繁瑣的大婚流程。

    ……

    此後,你便真正屬於我一人。

    終於等到了今日,你成為我的新娘的這一日。

    賀蘭堯見此,唇角揚起一絲淺淺的笑意,分外愉悅。

    「嗯,好。」蘇驚羽一個側身靠在了他的肩上,將頭上沉重的頭飾也壓了上去。

    「它想來,便帶它來了,只可惜小紅無緣得見你我的婚禮。」賀蘭堯說著,伸手攬過了蘇驚羽的纖腰,「等會兒還有不少繁瑣的流程,要去祠堂進香,還要聽和尚念經祈福,一跪就是大半個時辰,想必會很累,這會兒,你可以先靠在我肩上睡一下。」

    「你怎麼連它也帶來了?」蘇驚羽上了馬車,望著角落裡的小藍,視線落在它脖子上的紅綢帶上,不禁笑出了聲。

    華麗的馬車,緩緩行駛,離開蘇府,朝著皇宮的方向而去。

    賀蘭堯牽著她上了馬車。

    珠冠下的紅唇輕揚,她將手自衣袖下伸出,放入賀蘭堯的掌心中。

    蘇驚羽起了身,面向賀蘭堯,他已經朝她伸出了手。

    蘇相點了點頭,這一刻也頗多感慨,「去吧。」

    就在眾人感嘆時,蘇驚羽朝著蘇相微微垂首福身,「女兒拜別父親。」

    蘇家大小姐出嫁,好華麗的陣勢!

    貴女出嫁大擺排場並不稀奇,但過去目睹過的那些迎親場面中,從未見過如此華麗的喜服,如此精緻華美的頭飾。

    四面八方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從嫁衣到珠冠。

    若說賀蘭堯的出現引發了一陣驚艷,蘇驚羽的出現,無疑又是引發一陣驚奇。

    紅玉流珠冠掩去了她的面容,但是他依稀能透過那串串流珠,看到她的唇角盪起的淺淺笑意。

    漫天飛揚的牡丹花雨中,蘇驚羽款步而來,她一身火紅的曳地嫁衣,裙擺垂落在地面之上,踏著落地的片片牡丹花瓣,朝著他走來。

    賀蘭堯此刻無暇顧及眾人的驚嘆,只因他餘光瞥見蘇府之內一道紅影緩緩而來,他抬眸望去,鳳眸中划過一絲怔然。

    美而不柔,妖而不邪,怎一個高貴冷艷可形容。

    出雲國第一美男,當屬寧王賀蘭堯。

    幾日前,他踏於狼背之上,一身雪白錦衣翩若謫仙,今日,他一身正紅色錦服,展示灼灼逼人的驚艷,令眾人無不驚嘆。

    傾城容貌這樣的詞本不該用來形容男子,然而用在這位寧王殿下身上,卻是一點也不誇張。

    紅衣如火,傾世之顏,眉眼如畫,顏若舜華。

    四周霎時傳來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下一刻,車簾之內探出一道身影。

    「岳父大人,無需多禮。」一道清涼悠漫的聲線自馬車內響起,而後,一直白皙玉手掀開車簾。

    蘇相領著二夫人以及蘇紫晴正到達府門外,他抬步走到馬車跟前,拱手道:「恭迎寧王殿下。」

    街道兩側站滿了圍觀的行人,人人面上洋溢著笑意,觀望寧王娶親。

    府外,一輛大紅的華麗馬車正等候著,馬車頂上四壁懸掛著琳琅珠翠,車簾上以金紅絲線繡著展翅翱翔的鳳凰,富貴又張揚。


    海棠與綠蘿一左一右走在蘇驚羽身前,一路上揮灑著籃子中的花瓣,領著蘇驚羽走向府外。

    按照出雲國的習俗,貴女出嫁一路上需要伴著陣陣『紅雨』,紅雨便是指陪嫁的丫鬟需要一路揮灑著花籃里剪碎了的牡丹花瓣葉,牡丹花開,寓意富貴常在。

    三人從屋子中踏了出去。

    「寧王殿下來了,小姐,快,咱們出去吧!」綠蘿和海棠忙伸手抄過了椅子上的花籃,而後率先走在了蘇驚羽跟前。

    「寧王殿下來迎親了!」

    就在二人愣神之際,屋子外響起了急切的腳步聲,而後丫鬟的驚呼傳了進來——

    她平日裡從不愛打扮,但她打扮起來卻是好看的讓人挪不開眼。

    那一件堪稱絕頂精美火紅嫁衣,穿在她身上萬分合身,襯著那珠冠之下若隱若現的容顏,彷如一朵盛放的妖嬈紅蓮,展現著灼灼逼人的驚艷,用高貴華麗已經不足以形容,若是非要找一個詞來形容,那便是——風華萬千。

    面前站著的人真的——很美。

    海棠與綠蘿齊齊怔住。

    蘇驚羽聞言,站起了身,轉過身面向二人。

    「寧王殿下當真好有心,什麼都準備齊全了。」海棠固定好了珠冠之後,收回了手,「好了小姐,可以站起來看看了。」

    這頂流珠冠,是以紅玉雕成的紅蓮形狀的發冠,發冠箍住了高高盤起的髮髻,發冠之下,延伸出九條以蠶絲串起的紅玉珠子,每一顆珠子都小巧精緻,九條珠串似一道小小的珠簾,垂落下來剛好遮擋住了整個臉龐,不像大紅蓋頭那樣遮擋全部的視線,卻也能讓旁人看不清這珠冠下的美麗容顏。

    站在身後為她梳理好髮式的海棠,正從綠蘿端來的托盤上拿起那頂紅玉流珠冠,小心翼翼地戴在了她的頭上。

    她穿著那件賀蘭堯送她的,異常精美華麗的火紅嫁衣,微微翻卷的深紅衣領下,晶瑩的鎖骨若隱若現,這身嫁衣襯著她原本美麗的臉孔愈發明媚動人,肌膚欺霜賽雪。

    鏡中那人,瓊鼻挺翹,星眸清冷,櫻唇上抿了深紅色的口脂,顯得鮮艷欲滴,精心裝扮後的容顏艷若盛放的紅蓮。

    她抬眸,望著鏡子中的人兒,她頭一次發現,原來盛裝打扮之下的她,也是如此冷艷逼人。

    今日她所穿戴的一切,均是賀蘭堯為她準備好的。

    「你們兩個,怎麼比我還亢奮呢?」蘇驚羽端坐在梳妝檯前,從鏡子中看身後的海棠綠蘿,不禁失笑。

    「小姐,這紅玉流珠冠做的可真精緻,你說是不是,綠蘿?」

    「寧王殿下差人送來的蓮花瑪瑙項鍊可真好看。」

    「這髮髻上還少一支釵子,這兩支,哪支好看些?」

    「海棠,小姐的瑪瑙耳環在哪兒?快去找來!」

    府門前的牌匾上紅綢飄揚,大紅雙喜字張貼在門前兩側,府內下人來來往往,好不熱鬧。

    另一邊的蘇府,同樣被一派喜慶瀰漫。

    ……

    「怎麼,小藍,你也要和我去接新娘?」賀蘭堯望著地上的貓兒,唇角輕勾,「也罷,帶上它,路上也不至於無聊。」

    「喵嗚——」一聲貓叫在寢殿內響起,賀蘭堯微微偏過頭,便見一隻脖頸上掛著紅綢帶的黑貓邁著優雅的步伐而來。

    「少貧嘴了,今日殿下大喜,不想打你,你也別胡言亂語,快些給殿下整理好衣裳,而後去蘇府接王妃來。」月落數落了烏啼一句,而後幫著賀蘭堯束好腰帶。

    「不,平日裡看起來孱弱些,比較惹人疼……哎喲!」話說到一半額頭便被人敲了一下,但這一回敲他的人不是賀蘭堯,而是月落。

    「哦?」賀蘭堯輕描淡寫地應了一聲,「莫非我平日裡很不精神?」

    「殿下,你穿紅色比白色可是好看多了,整個人都精神了。」身後,烏啼一邊給他束著發冠一邊感嘆著。

    褪去了平日裡最常穿的雪白錦衣,由著月落烏啼換上了正紅色的錦服,正紅色的衣領襯著他白皙的面容,瀲灩的鳳目,顯得愈發妖嬈無雙,少了平日的幾分清雅,多了幾分高貴冷然的魅惑。

    賀蘭堯望著鏡中的人,唇角揚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他雙臂側著張開,由著身後的兩人替他整理衣襟。

    窗台邊上,半人高的金框銅鏡前,站立著一道修長的紅影。

    永寧宮中,大紅的雙喜對聯張貼在殿門的兩側,焚香裊裊的寢殿裡,繡著鸞鳳的大紅被祳堆滿床前。深紅的床帳向兩側撩開,以兩條大紅穗帶捆綁在床柱之上,箱籠框桌均是張貼上了大喜剪紙,寢殿中央,檀木製的桌上,盛放著兩支雙龍喜燭。

    一大清早便有來往的宮人或是端著果盤或是挎著花籃子,將採摘下來的新鮮花瓣揮灑在道路上,長廊上。

    作為太后娘娘最疼愛的皇孫,大婚典禮倒也頗為隆重,從永寧宮到皇家祠堂一路上都被喜慶點綴著。

    這一日,寧王大婚。

    兩日的時間一晃眼而過。

    ……

    我給不了你幸福,但若能看著你幸福,倒也不錯。

    言罷,他的頭轉回到窗外,月牙眸輕抬,望著天上那輪皎月。

    「你又錯了。」月光低笑一聲,「感情這種事兒,哪能分先來後到,我與蘇驚羽在賀蘭堯出現之前,早已相處過那麼長的時間,然而這麼長的時間裡,她都並未對我產生一絲情意,她不喜歡我,難道只是因為我見不得日光麼?真正的原因是我無法走近她的心裡罷了,論感情的深淺,我是不及賀蘭堯的,他們二人在一起,意料之中的事。」

    綠蘿聞言,只撇了撇嘴,「若不是少主見不得日光,受限在這謫仙殿中,那十皇子也未必爭得過少主。沒準等他出現時,蘇驚羽早已與少主情投意合。」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繼而道,「這世上不會再有人比賀蘭堯更加適合蘇驚羽,包括我。賀蘭堯的好從不展示給外人看,他就便是那種對外人沒心沒肺,對愛人掏心掏肺之人,這種人很討人厭,但是很惹女人喜歡,坦白的說,賀蘭堯天生就很討女人喜歡。」

    「你非她,焉知賀蘭堯不好?」月光輕挑眉頭,「不錯,賀蘭堯的確是個惡人,在外人看來,他除了一副上好的皮囊,確實沒什麼好的,甚至孱弱多病,毫無地位,寡言少語,不易親近。但——」

    「少主心中想必不好受罷?」綠蘿望著他的模樣,輕哼一聲,「分明先遇上她的是少主,在亂葬崗救她性命的也是少主,幫著她壓制體內毒性的還是少主,可她卻絲毫看不出少主對她的情意,那十皇子,我瞅著也沒什麼好的……」

    他看似輕描淡寫,然而他握著窗台的指節卻微微顫動,泄露出他心中的不平靜。

    「我有什麼放心不下的,我這謫仙殿裡又進不了刺客。」月光似是不在意地道,「過兩日她就要大婚,你這個曾經的貼身丫鬟怎能不出現,探親若是探的連小姐大婚都錯過,這就太失職了,屆時你要給她好好梳洗打扮,陪著她走該走的流程。」

    「綠蘿聽命。」她朝著窗邊那人道,「可屬下放心不下少主。」

    她離開蘇府也許久了,蘇府中的下人都只以為她是回老家探親,但若是探親,這探的未免也太久,難怪少主要趕她回去。

    如此一來,她當然不可能與海棠一樣呆在蘇府里打發時間,只因她真正的主子是月光,並非蘇驚羽。

    自打蘇驚羽成為玄衣衛之後,她便回來了謫仙殿,只因蘇驚羽每日幾乎都在宮中度過,而宮中規矩嚴苛,貼身丫鬟不可帶進玄軼司。

    綠蘿聞言,垂眸不語。

    「嗯。」月光淡淡地應了一聲,繼而道,「綠蘿,你回來我這兒也許久了,是該回到驚羽身邊去了,她如今已經辭去了玄衣衛一職,那麼,你依舊要當我與她之間的傳信者。」

    身後忽有輕緩的腳步聲走近,而後女子清脆的嗓音在身後響起,「少主,夜深了,該歇息了。」

    一道淺白色的人影倚靠在窗前,透過窗子,抬眸望著天空的那輪明月。

    月明星稀,謫仙殿內。

    ……

    屋子中僅剩賀蘭堯一人,他鳳眸輕垂,望著瓶子裡的藥膏,若有所思。

    說完之後,他轉身一溜煙跑了。

    小黑打了個寒戰,連連搖頭,「不不不,殿下,是我妄言了……殿下若是沒什麼事兒,我便先行離開,願殿下與蘇姑娘百年好合,攜手白頭。」

    「那藥浴的確痛苦,每時每刻都似是被冰錐所扎,被車馬所碾,能痛苦得讓你想要死在裡面。」賀蘭堯望著他,唇角挑起一抹幽涼的笑意,「想試試麼?」

    「殿下,小青曾告訴我一件事,那便是……經歷過洗髓換骨之人,雖然體內血液冰冷,可一旦動情,肌膚與血液照樣會溫熱,並且,在床笫之間,那方面很厲害,必定能叫與之行房的人連連求饒,果然是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小黑說到這兒,目光滿懷嚮往,「說的我都想去洗髓換骨了……不行,此事有風險,那藥浴據說萬分痛苦,我萬一沒挨過去,見閻王那豈不虧大了。」

    「噗嗤——這個我哪能知曉,每個人的狀況未必一樣,殿下,你實在不需要這麼多顧慮,屆時自然水到渠成。」小黑抬手揉了揉眉心,而後,像是想起了什麼,又嘿嘿一笑,湊到賀蘭堯跟前。

    賀蘭堯並未去理會他最後那句話,只又問道:「疼痛該持續多久?」

    「初次必定是難免一痛的,殿下,這個沒有辦法,每個女子都該經歷,蘇姑娘自然也不例外。」小黑耐著性子道,「並且,殿下你即便心疼她,也不能放過她,否則她便不算屬於你,關於疼痛與否,這種事情殿下你實在不需要考慮,我相信蘇姑娘自然會有心理準備的。再則,這頭一次是痛,以後那就是享受,哦呵呵呵……」

    「男歡女愛……很疼?」賀蘭堯擰了擰眉頭,「她會很痛?」

    「殿下,當然是給蘇姑娘用的啊……疼的是她又不是你!」小黑嘆息一聲,心中感慨賀蘭堯未免太過於單純,遂語重心長道,「殿下,你還有什麼不懂的,全問我便好了。」

    這不廢話!

    此話一出,小黑差點兒站立不穩栽倒。

    「知道了。」賀蘭堯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復又問道,「塗抹在她身上還是我身上?或者兩人都用?」

    「殿下,這個你都不懂麼?」小黑頗為不可思議地望了賀蘭堯一眼,然接收到賀蘭堯清涼的目光時,便微微哆嗦一下,不敢再廢話,「此藥膏在辦事之前用,只需塗抹一些在那隱秘之處,便可以……緩解疼痛。」

    「用來緩解……」賀蘭堯眉頭微微聳動,「如何緩解?此物又該如何用?」

    「如何?殿下,沒有想到吧?」小黑低笑一聲,「我早說了,小青是假正經,他看起來是最正經的一個,其實這思想頗為不純,表里不一,那簡直就該稱衣冠禽獸,你看,這種藥膏他都能有,是不是比我的賀禮還要狠呢殿下?」

    賀蘭堯:「……」

    「香雪膏。」小黑揚了揚眉毛,「用來緩解——處子破身之痛。」

    「此物是做什麼用的?」賀蘭堯瞥了一眼小黑。

    有一股淡淡的蓮香,其中還夾雜著其他草木的香氣,嗅起來很是清透好聞。

    賀蘭堯伸手接過,擰開了瓷瓶蓋,只見瓶中是雪白的藥膏,他看不出來是什麼,便湊到鼻翼跟前聞了聞。

    「小青說他抽不出時間過來,讓我代為轉交給殿下。」小黑說著,將手伸入寬大的衣袖之下,取出一個小瓷瓶,遞給賀蘭堯,「這便是他的賀禮,殿下不妨猜猜是什麼?」

    「小青如何不正經了?他素來是你們這些人里最正經的一個。」賀蘭堯輕嗤了一聲,「你倒是說說,他送的什麼賀禮?」

    「殿下,我這就不正經了?」小黑撇了撇嘴,似是不滿意這個評價,「我若是不正經,那么小青豈不是更加不正經?他送的賀禮,可比我的還狠。」

    「你原本就不正經。」賀蘭堯斜睨了他一眼,「烏啼都比你正經。」

    「屬下不敢討賞。」小黑笑吟吟道,「這個設計,就權當是屬下給殿下的賀禮,只盼望著殿下大婚之夜能夠盡興。方才之所以不敢當著蘇姑娘的面說,一來是怕她羞澀,二來,怕她說屬下不正經……」

    「腦子倒是挺靈光的。」賀蘭堯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難得看你聰明了一回,想要什麼樣的賞賜?」

    「殿下,屬下這個主意可好?」小黑笑著湊上了前,「當初屬下按著您的要求趕製這件衣裳時,便覺得這衣裳要論精美華麗,那必定是一等一的,可要論這穿戴的過程,那當真是有些繁瑣,您說,這洞房之夜要是脫件衣裳都要半天,那豈不太浪費時間?**一刻值千金啊殿下,於是屬下便擅自改了腰封上的繩結,那編織精美的紅繩,貫穿過背後、衣袖、以及裙擺上的紅紗,因此只需要扯下那麼一根,整件衣裳便會如同散落的花瓣一樣掉落……」

    不過這個設計——倒也是很妙。

    他只想給蘇驚羽一件最美麗的嫁衣,但他不曾考慮這嫁衣脫穿是簡單還是麻煩,這個精妙的設計,顯然是小黑自作主張加上去的。

    這件嫁衣是按著他的嚴格要求趕製出來的,無論是刺繡還是衣料都是由他自己定的,但這個嫁衣脫落下來的方法……卻不是他定的。

    那般繁瑣精美的嫁衣,看似層層疊疊,穿戴起來倒也是真的複雜,但是——褪下僅僅只需要一步?

    賀蘭堯望著地上的一堆衣物,眉頭幾不可見的一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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