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身姿妖嬈的漂亮女人將一條修長美腿放在他肩上,秦鐵歌心說幹什麼?不會是因為沒給你機會踢我,心裡憋著一口氣吧?
心裡這麼想,臉上笑道:「我可不是奴隸,捶腿是收費的。」
花狐淡然一笑:「好,我捶兩刻鐘,三個銀幣夠不夠?」
兩刻鐘三個銀幣?聽到這句話的人全部抓狂了。給女王捶兩刻鐘的腿,倒貼三個銀幣都求之不得啊!
對於秦鐵歌居然說出這種話,周圍的人直接給倆字:蠢貨!
不過這蠢貨一聽到錢就不蠢了,立馬點頭同意。
又摸腿又賺錢,周圍一陣羨慕嫉妒恨。
「但是,如果你半途不捶了,沒有完成你該做的事,要付我三個金幣作為補償。」
有陰謀!
秦鐵歌心說果然是小心眼的女人。「我身上就三個銅幣,您這腿我捶不起。」說著要拿開肩上的纖腿。
花狐笑,纖腿往下一沉:「那你就做奴隸好了。半途放棄同樣要付我三個金幣。」
這女人今天是鐵了心的要找事,女人要找事,男人只能『唉』了。何況還是個暴力女。
這會兒周圍也知道這是個陰謀來了,可是女王要整你你有什麼辦法?
「好,不過,我給你捶腿也得三個金幣。」反正這腿是非捶不可了,不如就賭一次。半路不捶了?除非你腿上長出釘子來,就是長出釘子來……也得捶啊!
花狐沒有異議,伸手打開了一邊的水漏:「開始吧。」
隨她輕描淡寫的三個字出口,隨那第一滴水滴的滴落,秦鐵歌屁股底下『咔嚓』一聲,凳子支離破碎。
一股千斤重力陡然壓在了秦鐵歌肩頭上。
秦鐵歌差點就坐下去,咬牙一點一點地頂起來。負重騎馬蹲襠這是武鬥最基本的訓練,如同寫字先學握筆一樣。可是千斤之力,兩刻鐘……
只希望那水漏窟窿大一點。
「再不捶我就當你放棄了。」
秦鐵歌騎馬蹲襠,雙手扶膝頂著千斤重力,啥都忘了。花狐這一提醒才想起來。雙手扶膝,一鬆手感覺這腰就要往下塌。
輕輕捶打著美人的纖腿,動作輕盈優雅——本來應該是這個樣子,可秦鐵歌現在扛著一千多斤,哪輕盈優雅的起來?片刻功夫額角就有汗珠沁出。
時間隨著水漏清脆的水滴聲,秦鐵歌額頭的汗滴聲,一滴一滴的流逝。光陰似箭?放屁!光陰實在太慢!
秦鐵歌汗流浹背,心裡不停地反覆絮叨著:
堅持下來賺三個金幣,堅持不下來……欠三個金幣!
100銅幣等於1銀幣;100銀幣等於1金幣;1金幣……等於10000銅幣!
3金幣……就是30000銅幣!
打一場5銅幣,30000銅幣……要打六千場!兩刻鐘,賺六千場的錢!堅持……一定要堅持!否則……六千場就白打了……
看到秦鐵歌蹲在那汗流浹背,渾身顫抖,還在咬牙堅持,所有人心裡對他有了一相同的評價,這小子,要錢不要命吶!
也不知過了多久,吐氣若蘭,舒服得好似已睡著的花狐忽然道:「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你居然堅持了這麼久。」
「還有……多長時間?」
秦鐵歌一個勁的在絮叨『1金幣等於10000銅幣……』,聽到對方這麼說,心頭大動,知道到時間了。他之所以這麼問,不過是怕萬一還不到時間,還差那麼個十滴二十滴的,也好給自己留點勁兒。
讓他沒想到的是,對方一句話差點讓他崩潰。
「滴了差不多一半了。」
秦鐵歌差點沒一屁股坐下去,登時覺得這條玉腿重了萬倍!我要掐死你!還不到一半就說他能堅持,還以為要滴完了……
堅持下來賺3個銅幣,否則……欠3個銅幣,1銅幣等於10000金幣……
秦鐵歌大腦思維開始混亂,已然分不清銅幣、金幣了。
「記住了,你欠我3個金幣。」
「我欠你3個金幣?我什麼時候欠你3個金幣?看……看好了,我還在……在捶!」
花狐沒有說什麼,只是面具下溫潤的嘴角勾出一抹迷人而複雜的笑,隨著這一抹笑的綻開,秦鐵歌再也無法承受肩上的重力,山崩般轟然倒塌。
欠了3個金幣!
這時候周圍忽有異動,不遠處,一人向著這邊大步而來。這人身形精健魁梧,青衫短打,腕上一副金瞳虎皮護手,腳下一雙金瞳虎皮靴。面上覆著一張金瞳虎面具。
面具後一雙虎目精光閃閃,盯在花狐那條修長的腿,以及碰過它的那雙手上。
鐵虎!金髮拳場第一拳王。
先前羨慕嫉妒恨,接著因秦鐵歌欠了三金幣又幸災樂禍的氣氛此刻有些怪異。鐵虎喜歡花狐,這是金髮拳場眾所周知的事,關鍵是,在這方面鐵虎非常『護食』!
花狐是他的女人,動他的女人,無異於虎口奪食!
秦鐵歌為什麼給花狐捶腿他是不清楚,他認為也沒必要必要清楚,無論什麼原因,碰了就是碰了,碰了他的女人無論什麼理由都不可饒恕。問題是他沒看到捶腿,他就看到抱腿。
秦鐵歌躺在地上,抱著花狐的腿。
——這比捶腿更嚴重!
秦鐵歌躺在地上只顧喘氣,全然不覺懷裡抱著花狐的腳,更未察覺一頭怒到要把他撕碎的惡虎到了身邊。
所有人都知道這小子完蛋了。雖說拳場為了不影響生意嚴令禁止私下鬥毆。但以二人之間的身份差距,不要說打傷了秦鐵歌影響到出場,就是打死了,拳場也不過對鐵虎『訴責』幾句了事。
這個世界人與螻蟻唯一的區別就是實力。
碰他的女人不可饒恕,這種低下的螻蟻只有死!
心中怒火化為無盡殺意完全集中在了一隻腳上,向著秦鐵歌頭顱踢來,動作簡單平淡,就像踢一塊石頭。但在這一踢面前,秦鐵歌的腦袋絕不是石頭,也不是西瓜,而是雞蛋!
秦鐵歌再累也感受到了那足以撕裂麵皮的勁風,可他現在渾身酸脹,身體要虛脫,加上躺在地上,想躲根本來不及,『嘭!』一隻腳插在他耳邊,阻住了鐵虎一腳。
花狐道:「他還欠我三個金幣,你殺了他我問誰要錢去?」
鐵虎控制著心中衝動,擠出兩個字:「我給!」
花狐莞爾一笑:「你又不欠我錢,你給不著。你應該知道我,我不喜歡有人影響到我的生活。我喜歡的東西不想被人毀壞,我討厭的東西自己也會處理,不需要別人插手。」
輕輕吁了口氣,看著鐵虎:「非要我把話說得如此直白?」
周圍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都希望沒有聽到這些話,這對一個男人來說太丟面子。
金瞳虎面依舊威嚴、兇猛,然而這張面具之下卻已猙獰難看到了極點,身上可怕的戾氣更是火焰般澎湃。關節握得咯咯作響,竭力攥著拳頭,攥著心中難以壓抑的怒火,最後怒哼一聲,轉身而去。
秦鐵歌鬆了口氣,對方萬一控制不住,他就成了冤死鬼。他死了是其次,他娘與小可到哪找他去?雖然不清楚鐵虎與花狐的關係,但此刻他也明白了。心中嘆氣,得罪了飛狼,現在又來一鐵虎,這拳場不能呆了。
拍拍身上的灰塵,看了這女人一眼,果然紅顏禍水。
見秦鐵歌一副自認倒霉模樣,花狐笑道:「你放心,他不會殺你的。」
「為什麼?」秦鐵歌隨口道。
「因為他是鐵虎,因為我了解他。至少他不會再對你下手了,但不保證別人哦。」
這不是坑人麼?本來想再問個為什麼,一想算了:「謝謝你救了我。」
「記住欠我三個金幣,長利錢的。」
秦鐵歌糊塗中,到現在也不確定這女人如此對他究竟是為了什麼。
幾日下來果然沒出什麼狀況。而秦鐵歌這幾天找了個藉口一直沒出場。一直呆在演武廳,每天第一個出現在靶樁前,最後一個收拳離開。
看秦鐵歌如此拼命,很多人都笑他,蟲就是蟲,還真以為拼命努力就能變成龍?做夢去吧!小小年紀,異想天開,不知天高地厚。說白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個什麼德行!
也有勸他的:「做咱們這行的差不多就行了,明武境七重不低了……」
「小子你還是太年輕,沒看明白,咱們這些人註定就是青銅命,再拼命也枉然。聽我一句勸,別太拼命了……」
「你別瞧不起我們這話,等你吃盡了苦,一身傷痛,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還是個青銅——你就理解這些話了!」
這些話不是沒有道理,畢竟能夠脫離青銅命,成為一名『亮銀』極其艱難。很多有實力的人都卡在強武境八重,到死一輩子都是個青銅。
但如果他們知道這個異想天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就是那凌風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天才、廢物、災星!
知道他的丹田非但已恢復,而且丹田中多了個亦魔鬼亦天使的神秘珠體,淬體速度以恐怖的速度增進,他們一定會驚得把舌頭咬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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