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傍晚,井所在的班級,召開了第一次班級會議。
井去的早了些,教室裡面還沒什麼人。
講台邊,有三位學姐級的人在談著話。
一個瘦高個兒的,穿著墨色的長裙,高跟,披散著長發,一看就是學姐的派頭。
一個圓臉,白淨,留著井非常欣賞的酒紅色長髮,穿著翠綠的連衣短裙,在人群中很顯眼。
最後一個,瘦瘦的,膚色偏白,穿著吊帶牛仔褲,帶著眼鏡,齊劉海,比另外兩人要看著隨和一些。
據旁邊的同學說,其中兩位就是上一屆國際經濟與貿易班的,瘦高個的是班長,圓臉白淨的在學校比較有名。
在身邊人的八卦下,井這才知道,原來這個專業竟是姑娘堆。
從大一到大四,班長竟然還都是女生,已經形成傳承了!
胡思亂想間,另一位學姐忽然朝井伸出了手,並試探的問道,
「為she著迷,小井學弟?」
井愣了愣,對眼前這位帶著眼睛,瘦瘦的,背著小黃包的女生一時有些沒緩過神。
過了好一會,才訥訥的把手伸過去,
「夏姐?」
原來對方就是他在貼吧上認識的那位學姐。
旁邊的劉胖子適時的遞過來一個曖昧的眼神,搞得井有些不自然。
與學姐沒聊幾句,班主任就來了,井只得不舍的放棄了溝通。
班主任就是那天接待井的胡老師。
大家依次的做了自我介紹。
與井同屬一個省的,還有三個同學。
其中一個,井曾經在新生接待點見過,叫穎子。
穎子似乎很喜歡吃東西,桌洞裡塞了滿滿的袋子,那享受的表情,絕對稱得上是一枚吃貨了。
因為是初次見面,大家多多少少都還帶些靦腆。
在這種場合,最能緩解氣氛的,也就是名字了。
首先是奇形怪狀的生僻字,一在黑板上寫出,根本沒有幾人能夠識得。
再就是多音字,幾乎讓那位同學多了一個名字。
而後,就是選班委。
因為是初次見面,就基本憑自薦,若是一個人競選一個位置,那就是他了。
若是人多,就需要上去講兩句。
在軍訓中奔波了很多天的劉胖子和那個女孩,順利的當選為班委。
跟著流程,班主任又把班費,領書的任務,保險費,上課的時間等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一一交待。
這些最基本的進行完,就是班主任的正式發言了。
基本上,都是一些老生常談的東西,什麼大學不能玩啊,安全問題啊。
這種話,幾乎在以後的班會上都能夠聽到。
第二天一早,所有男生被集結到東區。
搬書。
雖然國貿班女生居多,但這種活兒永遠是男生的「特權」。
劉胖子從班費里抽出來一部分,作為包校車的費用。
否則,光憑著這十幾名男生,還要把這麼多書從東區抬到西區,那可就真的進入長征了。
正式上課是在「十一」假期以後。
加上暑假的將近三個月,新生會面臨近四個月左右的無課時期。
其中大多數人,都盡職盡責的在這段時間裡,把自己所學到的知識,還給了老師,重新變成了白痴。
在這段空擋,毫無疑問,各大社團與學生會組織會是新生的聚集地。
井頗有選擇的參加了幾個校組織的選拔,結果三戰三敗。
忙了半天,最後還是加入了學院的愛心社。
井欲哭無淚,難道哥的天賦,哥的智商,就只剩下愛心了嗎!
各大社團在這段日子頻頻組織迎新晚會,各種節目紛至沓來,讓人應接不暇。
井連續看了三到四場,內心的小憂鬱才被排除一些。
最大的一場迎新,還是學院組織的。
說起來,井這屆的運氣還是比較好的。
因為,從老學長的口中得知,學院並不是每屆都迎新的。
迎新,不僅要老生的節目,也要選拔新人。
井又抱著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厚臉皮去了。
本來,平日裡,井就愛哼一些許嵩的歌曲,自我感覺也很良好。
結果,結果是,可能會有一個節目需要你。
當時的井,顯然還沒適應這種官腔,或者應該稱之為「婉拒」。
傻傻的等到開幕,也沒他啥事。
一顆心,頓時碎成了一地的渣。
晚會很精彩,臉色很蒼白。
自負充滿文藝氣息的井,在即將結尾時,一個人走出了禮堂。
作家們通常都喜歡用身邊的環境來襯托自身的情緒。
井看了看身邊,從學生會堂到西區,需要經過小樹林。
可是這是夏天,這葉子又這麼綠,還有花兒,怎麼能襯托出我的憂鬱呢?
這時,一個高中語文閱讀賞析里的詞語,給了井靈感。
樂景襯哀情。
沒錯,這樹,越是青翠欲滴,這花兒,越是芬芳美麗,就越能夠反襯出我心中那份淡淡的憂傷啊。
啊,蛋蛋的憂傷,雖然不濃,卻無論如何都揮之不去,糾纏在心裡,如跗骨之蛆。
這個時候,若是能再來場雨,就完美了。
可惜,井抬起頭看了看天,烈日當空,卻晴朗的不像話。
井忽然想起,在某個時期。
一寫文藝工作者們,他們最大的心愿,就是在自己事業的巔峰時期,忽然離開人間。
因為這樣,人們便只會記住他們留下的完美。
現在看來,他們卻只是在恐懼,恐懼自己有朝一日跌落神壇。
就像某些退休,卻仍舊掛著無數職位與名譽的官員。
他們完全割捨不掉往日的光環,這些在外人看來,既不能當飯吃,也不能當水喝的東西,卻被他們看得比生命還重。
井撫摸著自己的胸膛,感覺自己已經無限接近「世人皆醉,我獨醒。」的狀態了。
懷著飽滿的情緒,井給自己一個比較聊得來的網友發去了自己的感受。
這位網友,井從高一的時候就開始聊了,兩人談話的內容也比較交心。
對於井那滿腔的澎湃,對方的回覆卻只有兩個字,
「矯情。」
看到這兩個字,井就像是泄了氣的氣球,整個人都不好了。
想了半天,最後從嘴巴里蹦出一句,
「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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