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服公子看著蜷縮在自己腳下的女子終於不再反抗,嘴角陰冷,兩眼火熱饑渴的看向女子胸前被杜兜隱約遮掩的溝壑,有些病態的咽了口唾沫,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
「白兔圓又圓,藏在杜兜下。」
華服公子看著那兩隻藏在杜兜下顫抖不已的白兔,咬著牙低聲喃喃,似乎迫不及待就要下肚一般。
女子毫無反應,只是兩眼冰冷的看著華服公子。
「你他媽終於學乖了,其實你何必掙扎,低頭乖乖地認命不好嗎?」華服公子冷笑著,伸出一隻手,撫上那近乎完全可見的胴體,其上白兔半露的亭亭玉立。
華服公子笑容陰冷,一隻手透過女子身上唯一僅剩的一隻杜兜,輕柔捏住了那盈盈一握竟是握抓不住的顫抖不已的高高地挺起白兔。
五指用力,就要撕開那遮住一片大好波瀾的鮮紅色杜兜。
而此時,我正瞪大雙眼,一臉訝然的看著身邊那個臉面被人踩在泥土裡的三眼兒。
三眼兒緩緩抬起頭來。
雙目血紅,如欲滴血。
三眼兒身體微微顫抖,十指如鉤一般深深刺入地面,仿佛承受著莫大的痛苦。
三眼兒緩緩抬起頭來,不管那扈從如何用力按下,只見三眼兒臉上滿是猙獰表情,如同地獄走來的惡鬼,森寒牙齒咬的咔咔作響,全身經脈暴起。
有一股威勢,仿佛沉睡已久一般,漸漸覺醒。
那扈從饒是狠狠的一腳一腳踩著三眼兒的後背。三眼兒依舊如同毫未察覺一般,緩緩從泥土中爬起。
低沉嘶吼聲從三眼兒緊咬的牙關中傳出。
宛如兇殘猛獸。
「公子……」一扈從聲音顫抖的打斷了華服公子的「雅興」。
華服公子一隻手抓住蓋在兩隻白兔之上的紅色杜兜,正要撕下那遮住宏偉山川的屏障欲要一覽其下秀麗景色,此時被自己扈從打斷,暴躁轉頭喝到:「你他媽沒長……」
聲音戛然而止。
有一人頂天立起,一身塵土的站在那裡。
兩眼血紅,一身暴戾之氣展露,有一股說不清的氣勢隨著他站起而呼嘯沖天。
隱約有淡淡仙氣如銀芒閃爍,在那人身上環繞。
下一瞬,由仙入魔。
魔氣滔天,如同血海,呼嘯在這天地之間,籠罩整條街道。
眾人眼中,仿佛只剩下滔天血海,只剩下了這身穿粗布麻衣的男子。
男子臉上滿是猙獰,猩紅雙目中恨意幾乎滔天,咬牙切齒的盯著那華服男子。
有一扈從壯著膽子,撿起一個酒缸,砸在男子腦袋上。
酒缸應聲而碎。
扈從腦袋應聲而碎,三眼兒伸出的一隻手上滿是紅白之物。
男子面無表情伸回手,只是向著華服男子邁出一步。
猶如大鼓震地。
華服男子瞬間被那撲面而來的威壓一衝,臉色慘白,不再有先前傲氣,甚至雙腿都隱隱發抖。
我看著三眼兒如魔王降世一般,一步步緩緩走向那華服男子。
我頗有些意外,似乎,我並不吃驚,甚至心中半點恐懼都無。
扈從早已鬆開我退到一邊,我也緩緩站起身,看著三眼兒氣勢沖霄、長發紛飛的背影發呆。
世間總有男子,分明可持槍戰天下,笑傲人世間,卻甘願為一女子彎腰釀酒賣錢換桃花。
一時之間,天地之間仿佛只剩下這一魔氣滔天的背影。
三眼兒站在華服男子身前,停下腳步。
只是冰冷注視著那個華服男子。
三眼兒眉間那枚銀沙隱約間發出璀璨光澤,額頭上那條肉、縫帶著血肉撕裂開來。
有天眼大開。
一瞬間,三眼兒身上湧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仿佛變了一個人一般。
三眼兒在華服男子一反之前強勢的跪地哭泣的顫抖求饒聲之中,臉色森然,猩紅雙目仿佛散發來自地獄的幽幽光澤,漠然的注視著那個跪在地上的男子。
「規矩?」三眼兒眼神冰冷,聲音淡漠的緩緩吐出兩字。
華服男子聲音悽慘更甚。
三眼兒冷冽一笑,一手猛地探出。
華服男子聲音戛然而止,兩眼猛地瞪大,眼中夾雜痛苦驚詫懼怕恐懼之意。
有沾染血絲肉沫的五指從華服男子背後探出。
三眼兒一手掛著華服男子,將他緩緩抬到自己面前,趁著華服男子還未死透,在他耳邊輕輕說道:「我說滅你滿門,就滅你滿門。這就是規矩。」
華服男子無力的蹬了兩下腳,徹底死去。
魔氣籠罩整條街,無論是扈從還是圍觀眾人,所有人一動都不敢動。
世間有魔,三目天魔。
吾也曾彎腰釀酒陪女子。
吾如今開眼看人間,做那陽間人屠。
今日有三目為尊,只為凡間一普通酒家普通女子。
三眼兒伸手甩掉手上掛著的屍體,抬頭看向那神情已經木然的女子,臉上冰冷不再,眼神溫和如春。
「娘子,你先進屋。一會兒聽見什麼動靜都不要擔心。」
三眼兒笑容溫煦的給女子小心翼翼的披上那件被丟在地上的破碎白衣,只是眼中深藏著一抹實打實的心疼。
三眼兒此時的聲音中甚至有些顫抖。
女子依舊兩眼空洞,毫無反應。三眼兒顫抖著緩緩伸出雙手,動作柔和的將披著破碎白衣的女子抱起,走向酒肆。
「侯子……齊,幫忙開下門。順道幫本君把二老也給扶進去。」三眼兒抱著女子,背對著我說道。
我心裡疑惑不已,依舊快步走上前去,給三眼兒把門打開,一路把那白衣女子送到床上躺好,三眼兒臉色平靜的給她蓋上被子。
女子依舊一臉木然一動不動,三眼兒就坐在床邊陪著她,幫她捋好散亂的頭髮。
我又折回去扶回身體依舊顫抖不已的兩個老人,站在門口看著老人兩眼含淚的握著女兒的手,想說什麼可是又說不出來。
三眼兒拍了拍兩位老人身後,眼神柔和的看著女子,笑道:「爹,娘,我出去一下。」
兩位老人許是被嚇傻了,只是點頭稱是。
三眼兒站起身來,又彎腰在女子額頭親了一下,這才緩緩走出門外。
三眼兒臉上溫煦笑容不再,只是冰冷,夾雜無盡殺意,壓抑著胸中暴怒聲音顫抖的對我說道:「猴子,走。」
我應了一聲,莫名其妙的跟著三眼兒走到門外。
門外魔氣籠罩整條街,宛如一道結界一般凝而不散,方才還圍觀的眾人想出而出不去,那些扈從更是面如白紙,眼中滿是恐懼。
三眼兒只是面色冰冷的站在門外,看著魔氣籠罩中的眾人百態,嘆了口氣。
三目如魔。
「規矩……當年我在天庭,便守規矩守了數萬年……這些人圍觀也好,扈從也好,都守規矩……」
「唯獨我現在,不想守規矩了。」三眼兒緩緩抬頭,兩眼茫然的望向天空。
仿佛透過這漆黑的魔氣,茫然看到了蒼穹。
下一刻,魔氣倒卷。
眾生慘叫戛然而止,隨著魔氣一同倒卷而來。
街道上,再次空無一人。
真正的空無一人。
魔氣沖入三眼兒額頭上那睜開的眼睛。
額頭上那血肉之間的第三眼,緩緩閉合,最後依舊是一條肉、縫。
我都心驚膽戰,心說這三眼兒不會是隱藏在世間的大魔頭吧?老子要不要跑?
關鍵是,看這樣,我跑也跑不過他吧。
三眼兒轉過身來,兩眼複雜的看著我,等了許久,終於是緩緩嘆出口氣,朝我一笑。
「猴子,我明白你當年到底為何了。」
我莫名其妙。
「我現在……修為不足以前三成,不過,在人間陪她,許她一世安穩,足夠了。」三眼兒又莫名其妙的說了這麼一句。
啊?我尷尬的撓撓頭說,你在說什麼?
三眼兒朝我笑笑,拍了拍我的肩膀,兩眼仿佛透過我,看向這無人的街道,看向街道的盡頭。
「不握槍了,握著她的手。這樣的天下,比什麼規矩都好。」三眼兒喃喃自語。
我尷尬的站在那裡,看著這個不知將一街道的人變到哪裡去的三眼兒,在那兒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語。
三眼兒撓撓頭,仿佛回過神來,朝我笑笑:「這些事兒,你應該不記得了,對了,當時我狀態也不好,只是隱約間感覺到你似是受了什麼東西的傷害……」
「說來話長,猴子,你先回去,去桃園子等我。我現在還有些事兒,等辦完了,晚上去找你喝酒再說。」
我點點頭,有些心驚膽戰的轉身就走。
走之前,我偷偷轉頭看向那個身影。
三眼兒的身影背對著我,朝著街道另一頭兒一步步走去,有殺機壓抑如烏雲壓城,鳥雀不敢飛,人語不可聞。
我說滅你滿門,就滅你滿門。
天地間有規矩,人間也有規矩,而這,就是我立下的規矩。
街道另一頭兒,是有兵卒守護的衙門和縣令官邸。
晴空萬里,有凝重厚重如血的烏雲在其上凝成,有一股威壓壓抑之感。
三眼兒背對著我,一言不發,低頭走去。
我見三眼兒如此,心裡已經隱約知道要發生什麼,只是回過頭來,看著前方的花果山,其上還可見到我種下的那篇桃園子。
我撓了撓頭,低聲嘆了口氣。
那些桃花真紅,可惜就要落下了。已到結果子的時分。
哦,對了,那春去冬來,桃花落地桃子熟,是不是也是規矩?那這個規矩是誰定的?
我忽然莫名其妙的想到。
這個規矩不錯,有桃子吃。我嘻嘻笑笑,心想等著桃子熟了,送兩筐給三眼兒和他娘子嘗嘗。
花果山上傳來清風掃過微擺桃枝的聲音。
身後的街道那頭兒,隱約傳來慘叫之聲。
桃花香氣夾雜血腥之氣。
真甜。
我遙遙看著山上桃花,喃喃自語。
【穩,又被鎖了。神一樣的檢測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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