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眼中湧出濃郁的不解,還有一絲恐懼。
為何如來口口聲聲說文殊菩薩嫌疑最大,可是卻讓自己叫來普賢菩薩?
可他還是沒有發問,甚至沒有一絲猶豫,依舊是恭敬道:「弟子遵命。」
太白直起身來,看向如來的兩眼中是死心塌地的忠心。
太白對著如來一臉恭敬的笑笑,緩緩轉過身去,腳步沉穩的走下山頂。
如來臉色平靜的看著太白走下山去的背影,目光中閃過一絲複雜。
沒人知道他在這一刻想些什麼。
…………
片刻後,太白領著身後的普賢菩薩,一步步重新走向靈山山頂。
普賢菩薩倒是一臉坦然,太白已經告訴他了太白與如來之間的對話和找他來的緣由。
普賢菩薩一副坦然的大步隨著太白走上山頂。
當看到已經站在山頂上等著太白和普賢的兩道身影的時候,太白神色一愣,眉頭不由的微微皺起。
如來和文殊菩薩已是站在那裡,兩人並肩而立,皆是一臉微笑,似是正在說什麼事情。
沒有絲毫的對於即將發生的事情的緊張之感。
太白心中不解更甚。
為何如來已經知道文殊被菩提拉攏的嫌疑最大,卻依舊與文殊說說笑笑?
太白回頭看了普賢菩薩一眼,只見菩薩菩薩依舊滿是坦然之色,只是看向文殊菩薩的兩眼之中一片冰冷。
「都來了,那就過來說說話吧。」如來看了兩人一眼,呵呵笑道。
很是和藹。
太白和普賢菩薩紛紛應了一聲,走上前去。
如來和文殊菩薩也收起臉上的笑容。
四人之間竟是安靜下來。
片刻後,如來咳嗽一聲,臉色嚴肅起來,聲音低沉道:「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菩提會不會還留下一些人,在西天靈山上……你們估計也猜到了,我正在查。」
文殊和普賢都點了點頭,神色同樣嚴肅起來。
如來緩緩道:「一般來說,菩提留下來的人,不會很多,甚至可能只有一個……但是,他留下來的眼線,在西天靈山上的地位絕對不低。」
文殊菩薩點了點頭,一臉謹慎的說道:「之前我也想到過這一點,菩提絕對會留下人。但是留的多了,很可能會驚動我們。留下的人也必然在西天靈山上,有一定的地位,因為若是沒有地位的小佛,也接觸不到西天靈山的核心,起不到作用,那樣菩提還不如不留他。」
文殊菩薩臉色忽然低沉下去,冷聲道:「西天靈山之內,只有三個人最有可能。」
文殊菩薩說完,轉頭看了看普賢菩薩和太白。
普賢菩薩臉色同樣陰沉下去。
他平日裡性子老實,可是不代表他很蠢。
這些事情他之前沒想過,可是一聽之下,他已經弄得清清楚楚。
如來呵呵笑了起來,點點頭,目光很是欣慰的看向文殊菩薩。
「文殊,那你說,誰的嫌疑最大?」如來笑道。
文殊菩薩兩眼冰冷的看向太白,聲音平靜道:「首先是太白,他性子本就飄忽不定,當年就是天庭的叛徒。」
「其次……是我,我太過聰慧。」
「最後,就是最老實本分,力行成佛的普賢了。」
文殊朝著普賢笑笑。
如來點了點頭。
「關於太白,我已經可以確認,他不是菩提手下,他對我佛門很忠心。天庭一事也不怪他……棄暗投明罷了。」
如來淡淡說道,拍了拍太白肩膀。
太白一臉恭敬感激的笑笑。
「然後,我讓他去查你們兩個了……」如來淡淡道。
普賢菩薩已經從太白那裡得知這件事情的緣由,此時並不吃驚。倒是文殊菩薩神色一愣。
「文殊,太白查來的結果,與你的推測一般,你們二人之中,你的嫌疑最大。」
如來兩眼看著文殊菩薩淡淡說道,臉上表情平靜無比,說不上喜怒。
就如同說一件小事一般。
文殊菩薩臉色瞬間蒼白,兩眼圓睜,似是不敢置信一般愣在那兒。
「什、什麼?」
文殊菩薩一臉茫然。
如來轉頭看向太白。
「太白,你之前不是跟本座說證據確鑿嗎?拿出來罷,也好當面把這件事情說清楚。」
太白聲音低沉的應了一聲,從懷裡取出幾封書信,彎腰遞給太白。
如來沒有看到太白複雜的臉色。
如來借過書信,隨意打開瀏覽。雖然書信已是有些時候了,其上字跡中滯留的佛氣卻依舊清晰無比。
到了他們這種層次,提筆之間往往會或多或少的留下佛氣,無法避免。
如來看著那幾封信,呵呵笑了起來。
「果然是我那個師兄的字跡啊……這裡還有一封文殊你寫給我那個師兄的信,看上面的佛氣,好像是最近寫出的,還未寄出去吧?」
如來笑意吟吟的舉著那幾封信紙,問向臉色冰寒的文殊菩薩。
文殊菩薩沒有開口解釋什麼。
因為解釋什麼都沒用。
文殊菩薩只是淡淡開口道:「是我的字跡和佛氣,別人是無法偽造的。但……這信我從未見過,也從未寫過,我也不去爭辯什麼,佛祖你可信可不信。」
如來點了點頭。
如來低頭,照著手中那封文殊寫給菩提的信,一字一字的念了出來。
「菩提祖師,弟子近日得知如來將會調查我和普賢二人,還請菩提祖師為弟子做好準備應對,最好能夠將禍水引到普賢身上。」
「……若實在勉強,弟子願退出靈山,與彌勒佛一同跟隨菩提祖師。」
如來念完,不說話了,只是靜靜地看著文殊菩薩。
普賢菩薩反倒是面色平靜,沒有一絲怒意,哪怕文殊在信中提到了禍水東引,他也仿佛絲毫沒有介意。
如來只是笑道:「我且不管這些信你見沒見過,也不管是不是你寫的。」
「我只問你,這信上是不是你的字跡和佛氣?」
文殊菩薩點了點頭。
如來聲音忽然變得冰冷,一臉陰沉的說道:「所以普賢,你得死。」
文殊菩薩再次愣在原地,普賢菩薩只是一臉平靜的點了點頭。
文殊菩薩看向如來的眼中滿是不解,太白眼中同樣也滿是不解。
如來呵呵笑了起來,一臉欣慰道:「普賢,你不問問本座,或者解釋解釋?」
「佛祖心意已決,貧僧無論如何解釋也無用。」普賢依舊一臉坦然。
「而且貧僧也不必知道佛祖您為何如此決定,只需知道您的決定便好。」
普賢忽然笑了起來。
「其實今日局面,我早就知道了,之前有人便跟貧僧說過,貧僧註定會有這一天。」
普賢說完,安靜了下來,靜靜地看著如來。
他這一句話,比什麼解釋都好。
然而如來還是面無表情的淡淡說道:「好。」
普賢眼中光芒終於黯淡下去,緩緩呼出一口氣,臉上掛起一絲無奈的微笑。
下一瞬,普賢一身修為轟然涌動,佛光乍起,如山崩海嘯的靈力席捲鋪展,幾乎欲要壓碎空間。
西天靈山之上,菩薩顯威。
然而如來卻沒有絲毫反應,只是靜靜看著他。
普賢一掌猛地拍出。
拍在了自己的額頭。
靈力涌動、佛光佛氣繚繞的天地間,裊裊的誦經梵音不再。
普賢菩薩,身死道消。
文殊菩薩看著倒在地上、七竅流血已經死去的普賢菩薩,緩緩嘆了口氣,面容悲憫,眼中絲是有所不滿。
「文殊,你可不滿?」如來呵呵笑道。
文殊看了看普賢菩薩身下的白玉石板,冷聲道:「地板被弄髒了。」
鮮血不斷自七竅中湧出,普賢菩薩身下血泊閃爍金色佛光,染紅了白玉石板。
如來緩緩嘆了口氣,揮了揮手,聲音略顯沙啞道:「文殊,此事……你先回去吧。這件事,已經過去了。」
文殊菩薩什麼也沒說,緩緩轉過身去,面色平靜的朝山下走去。
就在即將走上下山的台階的時候,文殊菩薩腳步微停。
「多謝佛祖。」
文殊菩薩聲音微微顫抖,死死壓抑著一絲恐懼。
他知道,方才死的,差一點就是自己。
因為所有的證據都指向自己,所有的嫌疑,都是自己。
至於為什麼沒死,他也不知道如來是如何想的。
他只需知道,普賢死了,自己沒死。這就可以了。
文殊菩薩走下山去。
如來看著邁步朝山下走去的文殊菩薩,呵呵笑道:「不必謝我,要謝……就去謝那個菩提吧。」
一時之間,靈山之巔只剩下如來和太白兩人,哦,對了,還有那個倒在地上、已經冰涼的普賢菩薩。
一片寂靜,氣氛很是詭異。
原來菩薩死後,其實就跟凡人死後是一個德行。
太白看著倒在自己面前的普賢菩薩,心思複雜的默默想道。
待到文殊菩薩下山走遠,如來這才緩緩嘆了口氣。
「太白,你是不是想問本座,為何本座非但不怪罪嫌疑最大、所有證據都指向他的文殊菩薩,反而讓普賢菩薩自行了斷?」
如來聲音乾澀,眼中神色複雜無比。
他的目光遙遙看向三千世界中的一個角落。
他能感應到,那裡也有一雙相同的目光,正遙遙看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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