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您這話是何意啊?」祭淺對西玥子讕的發問感到狐疑,尊主從前從來不會問出此等令人答不上來的問題。
西玥子讕微微一勾唇角,帶著些許無奈,可語調里的激動卻難以掩蓋:「阿六沒有死。」
這話聽得祭淺心裡咯噔一跳:「尊主,您糊塗了吧,白六姑娘難道能活三百餘年嗎?」
西玥子讕沒有回答,他也沒有辦法解釋,可就在那個叫做若醉的女子來流韶閣養傷的那個晚上,她叫出了阿六和他的名字,儘管是夢魘所致,可他依舊不相信巧合。
他夜裡離開,去了東瞑神(專管生死之神)那裡查了陰陽簿,上面……沒有阿六的名字。
西玥子讕看向這些悽美的芙蓉,半晌,才回了神,起身走進流韶閣內,問祭淺:「本尊讓你去查那女子的身世,如何了?」
祭淺略微遲疑:「尊主,這身世……祭淺還未去查……」他話音剛落,就感受到了西玥子讕凌冽的的目光,他咽了咽口水,忙解釋,「可是我卻看到林府派人帶走了若醉姑娘。」
此話倒是令得西玥子讕側目:「林府?林謹?」祭淺點頭,剛想說什麼,門外卻傳來敲門聲,隨即是侍女弦兒的聲音:「尊主,禪瑜子首神宣。」
「知道了。」屋內傳出西玥子讕淡若清風的聲音,而後弦兒便退下了。
祭淺為難地看了看西玥子讕,西玥子讕也不看他便起身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皺。
「在這裡等本尊。」
立在原地的祭淺點了點頭。
西玥子讕這才大步走向房門,抬手輕輕一揮,這房門便有靈性般的一左一右而去。
祭淺呆愣愣地看著西玥子讕離開後又自己閉合的房門,心裡頭有點不安。這禪瑜子首神許久沒有找尊主單獨談過話了,此次卻突然召見,希望尊主可以應付過去。
殘宵殿——
這殘宵殿乃是禪瑜子的住處,坐落於玄青門內最高的一座懸峰上,禪瑜子的寢殿處於殘宵殿的偏殿,而正殿是用於各大掌門與祭司商議所用。
而此次禪瑜子宣召西玥子讕的地方是在偏殿,禪瑜子的寢殿。
「首神。」西玥子讕先是行了一個簡單的禮,而後站在了禪瑜子的後方。禪瑜子此時背對西玥子讕而立,雖已年邁,可身形依舊高大威猛,可斑白的頭髮也預示著這五百年以來的天劫將至。
「私底下直接喊叔父吧。」禪瑜子的聲音渾厚沙啞,無形的氣勢壓得人喘不過氣,可西玥子讕卻是淡然地後退半步:「不妥,首神畢竟是首神,子讕不敢逾越。」
禪瑜子這才轉過身,看著西玥子讕冷若寒冰的面龐,內心無奈,他這個侄子啊,有些時候太過不苟言笑了,明明是少年人,整天卻跟個小老頭似的看著陰森森的。
禪瑜子不再寒暄,撫了撫鬍子:「子讕啊,本尊聽那東瞑神說,你逼著他看了陰陽簿?」
西玥子讕聞言,隨後低頭淺笑,聲音低沉磁性:「就這點小事兒啊……這東瞑神就是喜歡多嘴……」
聽到子讕的低喃,禪瑜子竟猛地轉身怒道:「放肆!這陰陽簿豈是想看就看的?你不會不知道,除了東瞑神,看了陰陽簿的人都會折壽!你卻一意孤行。西玥子讕,你是否還忘不了那人間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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