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紀 第十六章 相同的人不同路

    readx;    雨幕很美，一隻纖長的手指握著毛筆畫完一幅畫，畫中一個少年跪在雨中，身邊站著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握著毛筆的人整個被黑色斗篷遮住全身，看不清面容，但在風中顯得身材消瘦，他的名字就像他現在的所作所為，李看客，看遍百態，但終究只是個看客，身邊站著一位身材傴僂的老人撐著傘陪他看著，他叫陌路人，始終陪在李看客身邊的老者。

    李看客邁步走向廢墟，似乎這次不打算只是作為看客，陌路人撐傘跟上，雨打濕了他身上的衣衫卻沒有淋到李看客身上一滴。青雉依舊跪著，一隻手捂住嘴，血水順著手指間的夾縫滲出，他看著緩緩走入視線的李看客，衝著他擺了擺手，帝九江詫異的看著李看客，又撇頭看了看撐傘的陌路人。「哪裡也少不了你的身影啊，李秀才。」

    「能在生死間悟透了鯤鵬意。看來這麼多年來你還是有點收穫的。沒有王在，你的進境太過緩慢，小近於無。」李看客回笑致意。當年在他們那一代中論誰最危險誰最弱的時候，李看客當之無愧的得了雙重肯定，危險是因為他有好像把所有人算進去的智慧，最弱的事他的本事全都在逃命和防禦上，正因為這樣，所以當年九重樓的王把排位第一的天罡陌路人終生派到他的麾下。

    「要我把事情重頭到尾的說一遍嗎？」李看客問道，他誰也沒看，像是自說自話。

    「有些事我不需要知道的太清楚，我向來憑喜好做事」青雉回答道。

    「這麼巧，恰好我也是。」李看客哈哈一笑「這裡太小，不適合你的發展，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吧，其他的大世家以及皇族像你這樣有天分的也少有，漲漲見識也好不是？」

    青雉站起來仰頭看著天空，「這裡不小，只是眼睛看到的不多。」

    雨過天晴，烏雲散開，一縷刺眼的陽光照進山谷，照亮了所有。青雉伸出手掌像是要把天空握成一團，李看客在旁邊看著，但是嘴上的笑意越來越淡，「難道又是個太普通的？」即使修痕，寧神曉這般縱橫之姿在他眼裡也顯得太過普通，這時他伸開的手掌一握只留一根中指在風中，他朝天比了一根中指。

    「噗哈哈哈哈，有趣有趣。」李看客突然笑開了，轉身走開，不再看青雉，連告別都不說，就像來時招呼都不打，陌路人合起雨傘，甩了甩水，背在身後，傴僂著身子追了上去。

    遠古開始就沒有人能走出這片森林，或者有人出去了，但是從來沒有回來過，青雉向著西邊走去，一路向西，走不出去的人是因為實力不夠，他的實力不夠，但帝九江夠，「我想安全的成長到強大，生死間的磨練都是幌子，強大到要到性的實力哪裡還會經理血與骨的洗禮。」在此之前報表的工作已經有人來做了。

    李看客一直向前走著，走出很遠，陌路人始終跟在他三步之內，突然李看客一個不注意被石頭絆倒在地，「哈哈，老陌，怎麼搞的，不是讓你好好看著我麼，怎麼也不提醒我，摔死我了。」陌路人迅速的把他扶起來，「老陌你絕對是故意的。」陌路人沒有說話，依舊只是笑了笑。李看客突然表情嚴肅起來，「老陌，是不是很像？」陌路人點了點頭。「明明不是一個世界的啊。」李看客又開始自說自話，依舊是被扶著走開。

    時間過得很快，夕陽出現，大力牛魔部落，燭龍部落，相柳部落以及各個小部落都有派人來視察。

    「應龍部落徹底毀了」有人私語。

    「其他人呢，不是說有個小子活下來了麼，抓他來拷問發生了什麼事。」說話的是一個鳴血境界的強者，血氣濃厚。

    各個部落聽聞這件事的人都有各種不同反應，大力牛魔族的主殿，一個紅髮魁梧的少年跪在中央，血氣包裹著渾身，一股霸厲血氣威壓若隱若現「那個傢伙才不會這麼容易死呢，我才不相信，將來我們說好的爭霸天下呢。」

    燭龍部落，燭九陰身穿紫袍站在燭龍殿，「那顆帝星居然真的跳脫出了輪迴？呵呵。」一個老者跪坐在地上不敢吱聲，他眼前的少主雖然境界不如自己，但卻是個可以越境殺敵的少年至尊。「這一世的未來，還真是有趣。」

    相柳部落，少年天狼，五指緊握，眼神看向不遠處跪坐的的少女，一席白衣的玉小魚跪在草蓆上，白紗蒙住了臉頰，她的面前端坐著一位年老的老嫗，「汝可願接受吾的傳承？吾的傳承可是有終生不嫁這條的。」老嫗身旁的柳音源笑著看著玉小魚，「我願意」一滴眼淚順著好看的眼睛流下，滴在地上。

    畫面一轉，已經走在叢林深處的青雉看著手心浮動著一滴眼淚，嘴角帶著一絲笑意，不同地點但在同一時間，青雉的微笑，玉小魚的眼淚都和那聲「我願意。」重疊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