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心界日後會不會擴大墨塵不曉得,但在他的不斷探測下來,如今也就是這點大小了。
裡面每一座閣樓,都住著他曾經殺掉過的各個生靈的屍體。
有的是人族,有的是妖族,當然大多數還是以太虛孽障為主。
他們,或者說它們都不會動,保持著墨塵記憶中,最為清晰的模樣。
這段時間裡,墨塵大量屠殺陰靈,也嘗試了將其拉入心魔界,而結果是,陰靈和其他生物並沒有不同,拉進去三息就徹底失去生機。
隱隱的,墨塵已經開始觸摸到遊魂境修士之間的戰鬥方式了……
………………………………………………
寒風中有艷陽,淒夜中卻無明月相伴。
這夜很長。
長的有些過分。
墨塵飛掠在漆黑的天地間,耳邊只有呼嘯而過的冰雹與颶風,眼前更是沒有一點光亮。
自從墨塵離開沼澤,離開陣界研究心界之後,已經又過了三天的時間。
第一天並沒有多大變化,依舊是飄散不盡的大雪,和幾乎能將凡人砸成肉餅的巨大冰雹。
但在第一天晚上之後,到如今,太陽也沒有再次升起來過。
好在墨塵如今已是遊魂境的修士,一身魂魄之力轟然散開,將方圓數里的事物全都映照入自身識海,比一雙明亮眼眸還要清晰。
他繼續朝前疾飛,身下是一趟川流不息的冰河。
很奇怪的河水。
如今這溫度,如果沒有體內靈元的保護,吐口唾沫也能在半空中被凍成冰碴子。
可這河水表面看上去已經徹底被凍成冰塊,可若是將魂魄之力刺入厚達數百丈的冰層的話,依舊能感受到磅礴的水流在地底下不斷的朝前奔涌。
這種情況墨塵一看便知,前方必定有類似瀑布的斷崖存在。
果然在他又不斷的疾飛數個時辰之後,立馬就聽到隆隆飛瀑聲從遠處傳來。
「瀑布的地方正好是天狼女子所點明的方向,這裡離令家莊起碼有數百里,這麼遠的距離,她竟然還能分辨的到妖淵兒的氣味,這妖族的本命天賦確實是不能小覷。」墨塵細細思索著。
確實是如此,就像風狸一脈的天賦修到精深處可擁有無窮無盡的生命靜氣,這天狼一脈的天賦到了最後,更是能感知到小半個大洲的距離,這探測之法可比修煉出來的神識魂魄都要強上數倍。
墨塵緩緩散去了託身的佛妖雙元,降落在一片山腳下,小心地打量著這片山林水秀、鍾靈敏秀之地。
不由分說,墨塵早就馭使起了陰侯傳承。
眼下的這片漆黑夜幕正好充當他的保護傘,陰侯傳承融入陰影之後,更加難以探測,已他現在的實力,估計就連常存境中期的修士都無法感知到墨塵的存在。
墨塵緩緩朝前潛伏進入山林之中。
剛踏入內部,就覺得有些奇怪。
這裡與外界不同,下的並非是如斗大的冰雹,亦非是一片片如棉花般的暴雪。
這裡下的是微微細雨。
「嘩啦啦……」
細雨打在芭蕉葉上,似有人低泣,更加為墨塵的潛入增加了一份成功率。
雖然他如今已是遊魂境的修士,但妖淵兒曾經身為御武皇朝大公主之位,如今就算失勢,身邊肯繼續支持她的幕僚絕對不少。
畢竟三皇子就算贏得了皇位,也不會重用這些臣子。
所以他們最大的期望就是暗中扶持著妖淵兒,重新奪回皇位的繼承權。
對於這批人,遊魂境的絕對不會是少數,甚至有常存境,更有甚者皓華境的存在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墨塵還是收斂點比較好,他的目的就是得知跨洲大陣的位置、如何啟動大陣這些信息,犯不著大動干戈。
漸漸地,墨塵終於來到了發出隆隆飛瀑聲的地方。
這裡,是一處巨大的峽谷,峽谷兩邊半空中,匯聚了數顆如小山般的水球,正在不斷的汲取著從各處奔涌而來的湖水。
水球不斷的旋轉,發出如雷鳴般的隆隆巨響。
「嗡……嗡…………嗡……嗡…………」
這巨響又好似有著某種一短一長的節奏,每次短節奏時,水流加速沖入水球內,而到了長節奏時,水球又會噴出大量的水汽,在空中凝結成細雨,灑在整座山脈之上。
「原來因為這些巨大水球的存在,才會形成如今這種大量細雨。」墨塵看了看其中一顆水球,能感受到水球中龐大的陣法之力。
這裡這麼惹眼,妖淵兒躲在這兒不怕被發現?
還有那名天狼女子隨意一聞就能知道妖淵兒的氣息在哪裡,三皇子如今作為御武皇朝的掌朝者,手下百官的實力會比不上這天狼女子?
墨塵開始有些懷疑這其中的是是非非了。
看來絕對沒有看起來那麼簡單。
如此想著,他還是朝著峽谷下方,縱躍而去。
…………………………………………………………
一處寧靜山脈頂峰,立著一座寧靜古樸庭院,庭院外的山崖邊一株蒼老桃樹根枝遒勁,枝頭粉紅簇簇,燦爛如霞,風來花碎,落英飄零。
妖淵兒立在桃樹旁,將半空中的桃花花朵信手拈來,神情哀怨,似是在睹物思人。
卻不想一名長發公子哥從後方緩緩走來,對著妖淵兒的背影道:「師妹可知這株桃樹有何來歷?」
他的神情篤定,一挑劍眉鋒芒畢露,一股濃濃的優越感從眉目間傳出。
他名喚赤羅白,是赤心王血脈下最小的兒子,從誕生至今雖只有百年時間,不只是修得了識神境中期的層次,還將血脈中的赤心怒獅的本命天賦掌握的爛熟於心。
聽說有不少識神境巔峰的妖族都在他手裡吃了虧。
妖淵兒被這公子打斷,微微有些不喜,只簡單道了聲不知。
赤羅白有些缺心眼,根本沒注意到,任然自顧自的賣弄著:「師妹不知道此樹的來歷也是正常。
這株桃樹已經在此紮根千餘年,本來靈智即將凝聚成形,後來卻被我父親出手,斬斷了慧根,就此只能在此地平凡屹立。
百餘年前這桃樹還會花開花謝,最近百年卻是變成了花開不謝,不管天地如何變幻,它卻永遠燦爛如霞,如花冠華蓋,如今也是成為了一道奇觀。」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3s 3.658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