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王府域之前。
一人,萬妖。
鮮血還在地面流淌,那兩具屍體,已經漸漸失去溫度。
整個場面一片死寂。
諸多妖魔天驕,望著那化作兩半的聖位妖魔屍體,目瞪口呆,難以置信。
這聖位妖魔,雖喜歡奉承諂媚,但能從那麼多聖位妖魔當中脫穎而出,一直都跟在雲姬這個王族子嗣身邊,也足以證明,他憑藉的,不僅僅只是嘴皮子。
從戰力上來說,他的確不弱,除了雲姬之外,近乎是這過萬妖魔天驕當中的最強者了。
只差那麼一步,便可讓他的戰力,邁入妖皇境級別!
可就是這樣一位聖位妖魔,卻是連話都還沒有說完,便死在了信棱手中。
氣勢洶洶的前來挑釁,卻轉眼間就死了兩個妖魔,這不僅讓雲姬的神色陰沉,也讓她的心,猛的一沉。
兩族互通之後,人族絕頂天驕幾乎都進入了妖魔界,剩下那些雖然也稱得上天驕,但幾乎都是不入流,這一點雲姬是知道的。
她曾經也告訴過自己,人族應該沒有想像中的那般脆弱,不然也不會與妖魔一族抗擊這麼多年,更不會出現第一位主宰境。
然而,隨著這數十年在上等星域的征戰,雲姬對自己的一切警戒,都已經拋在了腦後。
這些人族所謂『天驕』的脆弱,讓她習慣性的認為,即便是那些進入妖魔界的頂級天驕,也強不到哪裡去。
所以,她才會如此自信!
甚至在一開始的時候,她都覺得,連畢宗那種普通妖魔天驕,都能將信棱給解決掉。
此時此刻,信棱連殺兩位妖魔天驕,終於給了雲姬當頭一棒。
她依舊不懼,卻不再是之前那般大意了。
「你之前說,你叫什麼?」深吸了口氣,雲姬緩緩問道。
信棱一笑:「鳳凰宗,一劍聖主,信棱。」
「蘇寒作為鳳凰宗宗主,豈不是比你還要更強?」雲姬又道。
信棱知道她是在套自己的話,不過他也沒有打算隱瞞的想法。
「現在,怎麼不『蘇八流』、『蘇九流』的叫了?」
信棱冷笑道:「宗主為天,我等皆是浮雲。」
「你們把他,抬的太高了。」
雲姬淡淡道:「雖然是妖龍古帝轉世,但他的修為已經全部消失,根本無法與曾經相比。便是中麟殿下,都不敢在一眾妖魔天驕面前稱之為『天』,他蘇寒,又何德何能?小心抬的太高,摔下來的時候,也會更慘!」
「中麟?」
信棱搖頭:「垃圾而已,在宗主面前,不值一提。」
「放屁!」
雲姬剛剛壓下的怒火又升了起來。
她對中麟的仰慕,甚至都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絕不允許任何妖魔在她面前侮辱中麟,更何況是人族。
「好了。」
信棱淡淡道:「此番應戰,本意只為取你頭顱。殺他們兩個,也不過是先熱熱手罷了。我的時間,你還沒資格浪費,所以……抬上你的狗命來吧?」
「你太囂張了。」
雲姬拳頭握起:「你真以為,你能殺的了他們兩個,也能殺的了一位王族天驕?」
信棱不屑一笑,沒有搭理雲姬。
其手掌一拍眉心,那一直蠢蠢欲動的軒轅劍魂,終於是化作了光,融入了紅月長劍當中。
按理來說,紅月長劍這種級別的武器,是無法承受軒轅劍魂的力量的。
不過,軒轅劍魂已經認信棱為主,自然要按照信棱的指令來行事。
紅月長劍沒有出現任何承受不住的徵兆,反而在跟軒轅劍魂融合之後,散發出了一種妖異無比的金紅之光。
那種光暈美輪美奐,宛如神霞,又像是一道刺目的曜日,連雲姬都能看出,此刻的紅月長劍,已經不是凡物。
「王族子嗣,雖說差了點,但條件有限,只能如此了。」
信棱摸著紅月長劍,喃喃自語道:「今日,便用她的血,來開啟你我之間的征途!」
「人族,你在做夢!」
「雲姬殿下出手,瞬息便可將你擊殺!」
「還想要雲姬殿下的命?你可真是白日做夢啊!」
「……」
遠處那些妖魔天驕何等聽力?
即便是信棱喃喃自語,他們也能清清楚楚的聽到。
堂堂王族子嗣,居然被如此看輕,自然令他們極為惱火。
他們已經忍不住,希望雲姬快點出手,將信棱這個狂妄至極的傢伙大卸八塊了。
「殿下,還請出手!」
有妖魔跪了下來。
嘩啦啦……
其他妖魔,盡皆在此刻匍匐。
「人族太狂,還望殿下出手,擊殺此人,揚我妖魔雄威!!!」
「好!」
雲姬意氣風發,臉上戰意十足。
「你要拿本殿的命,來為你的劍開光,那本殿就拿你的命,來壯我妖魔之志!」
「轟!!!」
本來就已經爆發開來的血脈之力,再次與氣血之力一同,化作了濃濃的妖皇境威壓,直奔信棱席捲過來。
若是其他半步天神境的人族,怕是真的會被這種威壓給嚇到。
可對於剛剛從妖魔界歸來的信棱來說,這種威壓,他見的太多太多了。
「迄今為止,我的殺戮劍道,一共推演出了五式。」
紅月長劍筆直抬起,宛如之前指向畢宗那般,指向了雲姬。
「可殺你,卻只需一式便可!」
「唰!」
隨著話音的落下,信棱整體戰力也是全部爆發。
與軒轅劍的第一次配合,他自然不能有任何失誤。
即便是,不需要全部爆發,也可憑藉殺戮劍道,將雲姬給斬殺!
「嘩!」
肉眼可見的劍芒,帶著金紅之光,貫穿了大片虛空,朝著雲姬落下。
「殺戮劍道第一式:悲與殺!」
暴喝聲,如萬雷轟鳴,又像是從心靈傳開,讓還未出手的雲姬,狠狠一震!
她本來已經做好了出手的準備,可當那劍芒落下之時,卻有一股濃濃的悲傷之感,從心頭涌動而出。
這種悲傷非常突兀,沒有來由,卻就是讓她,有一種心臟都在抽搐的感覺。
「該死!」
她咬著牙,腦海中還保留著一絲清明。
可隨著劍芒的越來越近,這最後一絲清明,也徹底淪陷。
那種濃濃的悲傷和無力之感,就好像是……
好像是她已經出手,卻依舊敵不過劍芒,從而被斬殺了一般。
而實際上,她根本就沒有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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