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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事情是涵冰一手策劃的,她在各大網站粘貼懸賞通告,然後一動不動地守在電腦前等待回復和評論。和她之前想的一樣,面對懸賞通告的各種神回復都有,有的回覆說自己的老老奶奶名字叫謝靚岩,有的回覆說自己的小孫女叫謝靚岩,尤其莫名其妙的是有人說自己家的一條母狗叫謝靚岩。涵冰一條一條篩選這些回復,沒有找到更有價值的信息。這樣等了一天後,涵冰感覺自己筋疲力盡,從早到晚就吃了五個麵包,六個雞蛋,四杯酸奶,兩聽啤酒,一點兒主食都沒進,餓得前心貼後肺的。餓還好說,關鍵睡眠不足。像涵冰這樣一天要睡十幾個小時的人,這樣耗了一天,眼睛連眨都不帶眨的,又不是玩遊戲,困都要困死了。
門開了,原來是妘鶴回來了。看著涵冰依舊保持著自己早上出去時的姿勢,妘鶴笑了:「你要這樣子坐到什麼時候。得了,我來替你,你先上去休息一會兒。」
涵冰眨眨睏倦的眼睛說:「你給我盯著點,我就在這沙發上眯一會兒。」說完,她仰面倒在沙發上呼呼睡了。
妘鶴倒了一杯紅酒端到面前,拿出至今還沒有看完的黃周星評點的《西遊記》,翻到第六十七回看。不知不覺間一個小時過去了,妘鶴看看表,差不多快十點,洗洗睡吧。她這樣想著,合上書,準備關電腦睡覺。這時,她看到電腦上顯示有兩封新郵件。郵件什麼時候到的?她竟然一點也沒有注意到。打開其中一封郵件,上面是這樣寫的:你好:來信是因為你今天早晨在大公網發布的懸賞通告,我這裡掌握的一些信息可能會對你有所幫助。你們可以電話和我聯繫,並按照下面的地址在明天上午十點見面。我們面談最好。署名為楊捷。
「光明路27號,」妘鶴念著上面的地址,「這個地方在去東區市政府的方向。即使我們從這裡出發坐地鐵。也需要不少時間。」
下面的一封郵件更簡單:有關你公布的懸賞啟事,我想你們會願意在明天中午前後來菲普頓酒店510房間找我,那麼我會提供一些和謝靚岩有關的信息。署名是王三忠。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涵冰心裡有事,她並沒有睡穩。聽見妘鶴的念叨聲,她迅速一個翻身起來問:「有消息了嗎?」
妘鶴指指電腦上的郵件說:「你自己看。」涵冰很快看完了郵件站起來伸個懶腰說:「我就知道會有消息的。要我說我們的首要目標應該是楊捷,回來後再去找王三忠。我的直覺告訴我楊捷是我們破解謝靚岩秘密的鑰匙。」終於等到回復了,她長長地喘口氣,伸了個懶腰說:「我現在要美美地洗個澡,舒舒服服地睡覺。」
第二天上午十點整,她們準時站在光明路27號門前。她們摁響門鈴。一個著裝整齊的女傭人出現在門口。她看上去很體面,禮貌地問她們做什麼。涵冰告訴她她們要見楊捷,她把她們領進一樓的一間小書房。接著就離開了。一分鐘不到,書房的門開了,一個又瘦又高的男人走了進來,他那鷹一樣冷峻的臉上寫滿了疲憊。見到她們的時候,他明顯地有些吃驚:「哦。你就是冰冰?好吧,請進來坐。」
她們走進書房坐在椅子上。他則坐在她們的對面。他親切和氣地笑著,卻不急於開始他們之間的談話。短暫的對峙之後,涵冰忍不住了開口問:「我們想知道有關謝靚岩的情況,任何情況都行。」
「謝靚岩?哦?」他好像從沒聽到過這個名字似的,低著頭沉思。半天他才反問說:「現在的問題不是我知道她什麼。而是你們知道有關她的什麼嗎?」
涵冰一愣,但繼而她快速回答說:「我們知道什麼和你知道什麼有關係嗎?」
他那疲憊的臉上露出了笑容:「當然有關係。因為這種關係我才把你們叫過來,因為這種關係你們才找上我。正是因為這種關係使我們坐在這裡討論這個問題。你們知道有關謝靚岩的什麼?」
他見涵冰沉默不語接著說:「這麼說吧。你們既然公布了懸賞告示,就一定對情況有所了解。我想知道的是你們究竟了解多少?換句話說就是你們對這灣渾水到底趟到什麼程度了?」
不知道為什麼,涵冰對這個人有莫名的好感,這種好感促使她坦白了一切。從在路上見到兩個男人交談聊起謝靚岩這個名字,到一個叫郞亞軍男人的來訪然後是「恆成玻璃製品有限公司」的消失。所有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對方。
楊捷帶著那種懶懶的倦容默默地聽著,一邊不時地用一隻手遮住自己的嘴唇。好像要掩飾自己臉上的笑容。聽涵冰講完後,他表情嚴肅地點點頭說:「看來你們了解的情況並不多。我承認你們是一對很聰明又很有好奇心的年輕人,不過我不得不警告你們,你們要接觸的這件事情很危險,我建議你們還是放手到此為止,繼續為客戶調查婚外情或者做警察的刑事心理顧問也不錯,這件事情要比你們之前接觸的任何事情危險一百倍。」
他不強調還好,他這麼一強調強烈地刺激了涵冰的自尊心。她忿忿地說:「只要你告訴我們和謝靚岩有關的事情就沒你什麼事了,做不做我們會自己看著辦。」
楊捷饒有興趣地看著她,然後說:「如果你們為我做事呢?我答應你們所有的費用都可以報銷,並且會有一份很高的報酬。」
他真有談判技巧,這麼一仰一跌的把涵冰的小心臟都要刺激壞了。她注視著他,深深吸一口氣,嘴唇長大,眼睛越睜越大地問:「你想讓我們做什麼?」
他繼續笑了笑:「繼續你們現在做的事情,把謝靚岩找出來。」
「好的,可是我們總得知道她是誰吧?」
楊捷嚴肅地點點頭說:「是的,我認為你們有權利有必要知道這個。」
他將身體向後靠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用低沉單調的聲音開始敘述:「或者你們都知道斯諾登,前段時間吵得沸沸揚揚的,可是我要告訴你們在斯諾登之前還有一個戈登。他在我國已經潛伏二十多年了,他手中掌握了一大批各種商業信息、個人信息還有一些很重要的機密文件。在事情就要泄密的時候,他遭受到本國的間諜刺殺。在他登上飛機逃亡的時候飛機失事,我想你們應該知道,922飛機墜機事故。戈登和他的同伴死於這場事故中。他手中大部分的文件都已經被繳回,但有一份很重要的0502號文件卻消失不見了。有人說在飛機墜毀的幾分鐘內,戈登在和一個年輕的女孩交談,我們猜測他可能將這份文件託付給了這個女孩。經過一系列的追蹤,我們查到這個女孩叫謝靚岩,我們還查到她在生還者的名單中。可是從飛機墜毀的那一刻起,這個女孩似乎就人間蒸發了。我們花費了很長時間來查找謝靚岩,可是毫無消息。」
「我們猜測這個女孩應該被一個叫『黑梟』的犯罪團伙抓住了,他們的幕後頭頭是一個叫『衛國』的男人。根據我們的信息來源,這個犯罪團伙正在利用這份機密文件策劃一起大暴動。」
「衛國?」涵冰喃喃著,她想到了那個辦事員,當時她們真真切切地聽到郞亞軍叫那個辦事員叫衛國,難道他就是這個犯罪團伙的頭目?如果是真的那太可怕了!
「是的,我們只知道他叫衛國。我們對他的行蹤有過跟蹤調查,發現他每次飾演的都是次要角色,主要角色都由別人扮演。他神出鬼沒地出現在我們中間,又神出鬼沒地從我們眼皮子底下消失,而我們對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他停了一下又接著說:「一開始我們都以為謝靚岩已經死了,可是最近發生的兩起事件讓我們相信他們也在找這個女孩,找到這個女孩並從她手中拿到這份文件。」他看了涵冰一眼說:「這或者就是他們找上你們的原因,他們想讓你們找到這個女孩,也或者他們已經在新疆的某個地方有了一些眉目,想讓你們去證實一下。可是事情就那麼巧,你隨口說了那個名字讓他們懷疑自己的身份被暴露了,所以他們才連夜逃跑。」
說了這麼多,她們總算是把大概情況了解了,可是她們依舊不明白楊捷到底是什麼人,到這個時候她們還不清楚對方到底是那個廟的和尚。當妘鶴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笑著回答說:「我的身份你們不用知道,可是我要告訴你們因為這次行動是非官方的,所以如果你們有什麼不測的話,我不能動用任何官職幫助你們。你們能得到的只是合理的資金,可以知道的情報來源,但是沒有官方認可。」
那時那刻,她們想到的一個詞就是—無間道!這是現實版的無間道。
最後,他疲憊地說:「你們看,我把所有的情況都告訴你們了,參加不參加你們決定,選擇權在你們手裡。」
毫無疑問,這次行動是她們事務所成立以來最刺激也將是最驚險的一次活動。以前她們都是在和一個罪犯或者一個潛在的刑事罪犯周旋,可今天不一樣,這是現實版的《國土安全》,特工與反特工的間諜活動。涵冰決定用一顆紅心、兩手準備的姿態高調地接受這個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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