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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吃晚飯的時候一切都很正常,在安靜而客氣的氛圍中,晚餐結束。
不得不說,張賓夫妻服務周到,美酒佳肴,賓客盡興。在座的每位客人都心情愉快,相互交談時自在了很多,逐漸變得熟絡起來。
飲下幾杯醇美的葡萄酒,安法平*官臉上浮現酒意,說起話來幽默風趣。李晰醫生和葛超津津有味地聽*官說話。年紀大些的辛黎老太太和退休的軍官尚安正在聊天。他們年紀相仿,有很多可以聊的話題。其他人或在聊天,或在一旁聽著,沒有人感覺此時此刻有什麼不妥。
突然,劉嚴盯著某個地方說:「這玩意兒是不是挺有意思的?」
原來,在餐桌中央的玻璃托盤裡,擺著幾個小瓷人。
「幾個小和尚玩偶,擺在餐廳,很有意思。」
趙靜湊上前說:「讓我數數一共幾個?十個嗎?」
沒錯,正好十個。趙靜高興地說:「真有趣,我臥室里有一個鏡框,上面裱糊著一個順口溜,裡面就說到十個小和尚。」
其他幾個人立即附和趙靜:「我房間也有。」
「我也有。」
「我也有。」
每個人都重複了一遍。
趙靜饒有興致地看著那些怪模怪樣的瓷人,笑嘻嘻地說:「主人真有興致,這幾個小瓷人很可愛啊。」
安法平嘟囔了一句:「幼稚!」然後繼續喝波爾多紅酒。
這時,辛黎看看趙靜。趙靜心有靈犀地也看看辛黎。然後,兩個女人站起身來走出去。
客廳那扇面向露台的落地窗敞著,她們聽著海浪拍擊礁石的聲音。
辛黎沉醉於中說:「真好聽。」
趙靜口氣生硬地說:「我討厭這種聲音。」
辛黎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她。她是一個生活在五六十年代的傳統女人,很多現代新新女人的想法她都接受不了。在她質疑的目光下,趙靜緊張得臉紅起來,但很快又平靜下來,說:「我看這地方一起風就沒那麼舒服了。「
這一點,辛黎表示贊同:「一到冬天。這棟房子裡的人肯定哪兒也去不了。還有一點,在這個荒島上找傭人可不容易。李麗能僱到這兩個傭人算是運氣好。那個女的確實燒得一手好菜。」
趙靜暗想,她年紀大了,她把李麗和王麗搞錯了。趙靜知道。這棟房子的主人叫杜麗偉,他的妻子叫王麗。即使這樣,趙靜還是說:「是啊,我也覺得王麗的運氣的確不錯。」
辛黎從手提包里拿出針線,正打算開始刺繡,聽到趙靜的話,她突然停住手,疑惑地問:「王麗?你說這棟房子的女主人叫王麗?」
「是啊。」趙靜肯定地回答。
辛黎咕噥了一句:「我從來沒聽說過叫王麗的女人。」
趙靜一愣:「可是明明是王麗,還有杜麗偉,是他們叫我們~~~」
她的話音未落。客廳的門開了。男士們都走過來。張賓手裡拖著茶盤和點心跟在他們後面。
安法平走到辛黎身邊坐下。李晰醫生走到趙靜身邊,劉嚴大步走到敞開的窗邊。耿漢中把玩著一把銅製小塑像,傻傻地研究塑像上的衣褶線條,似乎想弄明白這個塑像到底是女人還是男人。尚安背對壁爐架而立,拈著灰白的小鬍子。這晚餐真不錯!他感到精神抖擻。葛超站在牆邊。從下面的柜子里抽出一張過期的報紙無聊地看著。
張賓端著托盤,按順序給大家端茶。高檔好茶,又濃又熱,口感絕對一流。
這些客人晚餐吃得很滿足,張賓夫妻的服務也得到了一致認可,大家都感覺非常愉快。
時鐘已經指向八點四十分,屋子裡突然變得很安靜。一種令人身心放鬆的安靜。
正在這個寧靜的時刻,突然響起一個「聲音」,冷酷無情,尖刻刺耳:「女士們,先生們,請安靜!」
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四處張望,然後看向彼此。大家都在這裡,誰在說話?難道是房子的主人?不對啊,房子的主人明明不在這裡。
那個清晰洪亮的「聲音」繼續說著:「你們被控有以下罪行:
李晰醫生,2005年三月十四日。你因為醉酒造成劉雯的死亡。
辛黎,你要對2007年十一月五日王蕊的死負全部責任。
耿漢中,2006年十月十日,是你導致了任曉波的死亡。
趙靜,2010年八月十一日,你謀害了郭嬌。
尚安,1990年二月某日,你蓄意謀害了妻子情人黃亮。
葛超,2012年一月四日,你殺害了景洪某部落二十一名男人。
劉嚴,去年十一月十四日,你殺害了周雨涵和李子林。
張賓和孫虹,1998年五月六日,你們殺害了張紅艷。
安法平,2008年六月十日,你謀害了孫景。
監獄的鐵柵已經關閉,但這裡將是你們的審判庭,你們這些罪人還有什麼要為自己辯解的嗎?
「聲音」戛然而止。屋內死一般寂靜。突然,一聲大響,回聲震動了每個人的心。原來張賓失手把托盤掉在了地上!就在這時,客廳內某處響起一聲尖叫,然後傳來「噗通」一聲。
葛超第一個反應過來,奔到門口,一下子推開門。門外,張賓的妻子孫虹倒在了地上。
葛超喊道:「耿漢中!」
耿漢中趕忙衝過去幫忙。他們攙扶著孫虹,把她扶進客廳。李晰醫生立刻走過來,幫著他們把孫虹安排在沙發上。他彎腰查看她,然後用專業性的口氣說:「沒什麼,她只是暈過去了,應該很快就會醒過來。」
葛超對張賓說:「去給她拿點東西來喝,最好是刺激的東西。」
張賓臉色煞白,雙手顫抖,喃喃地說:「好,好,我馬上就去。」
其他人也圍過來,七嘴八舌地問:「怎麼回事?她怎麼了?剛才那聲音從哪兒來了,開什麼玩笑~~~」
和這些亂掉方寸的人相比,只有安法平和辛黎看起來還算鎮定。辛黎端莊地坐在那兒,昂首挺胸,臉頰微紅。安法平一如往常,不拘小節地坐著,腦袋幾乎縮到脖子裡去了。他撓著耳朵,眼珠轉個不停,東看看西看看,臉上露出既困惑又警覺的神情。
輪到耿漢中說話了。醫生正在照顧暈倒的孫虹。這讓他正好有空思考剛才的事情,他開口說:「那聲音聽上去好像就在這個房間裡。」
趙靜張目四處看,嘴裡嘮叨著:「誰?是誰?肯定不是我們當中的人,我們都坐在餐廳。」
耿漢中也像法官一樣東看西看,眼珠轉來轉去。他盯著敞開的窗戶看了一會兒,接著堅決地搖搖頭。突然,他步伐敏捷地走向壁爐架那扇通向隔壁房間的門,眼睛裡閃出堅定的光。他一把抓開門把手,猛地把門推開,走了進去,緊接著滿意地喊了一聲:「原來是這樣!」
其他人隨即一擁而入,只有辛黎依舊淡定地坐在椅子上,挺直腰杆,一動也不動。
就在隔壁房間,緊挨著客廳的那堵牆邊放著一張桌子。桌上擺著兩個信箱,上面插著一個u盤。從這兩個音響中,反反覆覆播放著剛才那個「聲音」:你們被控犯有以下罪行~~~」
趙靜驚恐地喊著說:「快關上,關上!太可怕了!」
耿漢中聽從她的話,把u盤從音響上拔出來。聲音立即沒了。醫生鬆了一口氣,笑說:「開什麼玩笑,這種玩笑開得太離譜了。」
安法平聲音不大,但語氣很嚴肅:「你們以為這只是開玩笑?」
醫生瞪著他,反問說:「不然是什麼?」
法官輕輕嘆口氣說:「我暫時不發表任何看法。」
這時,劉嚴開口說:「我覺得你們都忘了一個關鍵問題,究竟是誰把u盤放上去,讓它說話的?」
毫無疑問,他提出的這點很關鍵。
過了一會兒,他們紛紛走出房間,回到客廳。這時,孫虹已經緩緩醒過來。她呼吸急促,兩隻眼睛驚恐萬狀地一遍又一遍掃過周圍的人,眼神直勾勾的。她丈夫張賓在一邊不停地安撫她,讓她情緒逐漸穩定下來。
她看著醫生問:「醫生,我剛才暈過去了?」
醫生回答說是的。她又開始迷茫起來,恍恍惚惚地喃喃著:「我想起來了,是那個聲音,那個聲音從哪裡來的,好像要末日審判似的~~~」說著,她的臉色又發青了,連眼皮都開始發抖。
醫生急忙問:「白蘭地呢?剛才不是拿了點白蘭地嗎?」
剛才張賓把酒瓶酒杯放在客廳內一張小桌上,此時有人幫忙遞過來。醫生端著酒杯,俯身對呼吸急促的孫虹說:「來,再喝一點。」
她把酒一飲而盡。因為喝得急,稍微嗆了一口,然後急促地喘氣。不過好在,酒精的作用讓她臉上立即有些血色。張賓看妻子緩過勁來,立刻說:「剛才那個聲音確實讓人頭暈,我剛才聽到之後腦袋也暈了一下,把盤子都摔了。這聲音從哪兒來的,簡直在造謠,我真想弄清楚是誰~~~」
一聲咳嗽。他突然住了嘴。一聲輕輕的乾咳竟然如同一聲大喝,制止了他繼續說下去。他看著安法平法官。法官又咳了一下,然後問:「不過u盤是誰放上去的?是你嗎,張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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