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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督查大院裡的重要責任,老於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就在大黃狗和老於都快曬得要睡著的時候,十天半個月都沒碰過的大門忽然被推響了,一人一狗一愣,慢悠悠的抬起頭往門口望著,上午的太陽異常強烈,強光之下,老於眯著眼睛才勉強看清楚那是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看不清楚長相,但那女子的長相卻極為漂亮。
「這裡就是督查大院?」周辰嘴角一抽,雖然早就知道督查大院荒廢了許久,肯定是比較破敗的,可是他卻沒有想到如此破敗。連昨晚借宿過的那小道觀都不如。偌大的院子當中,枯黃的落葉幾乎堆滿了一層,青磚從門口一直延伸出去,兩側的花圃和草地上早已枯萎得什麼都辨認不出,半人高的雜草從各個牆角的縫隙里生長著。
「咳,前幾天不是已經說過了麼,只要下月工資一發,我就會將酒錢補上,怎麼還會派人來取啊?」一個嘶啞的聲音響起,老於扶著樹站了起來,或許是坐得太久,起來都有點費事,佝僂著腰,滿臉的疲態。
大黃狗也站了起來,嗅著味道圍著周辰轉悠,這兩個陌生人身上有肉的味道。
周辰無語的看著老於,心想這又是誰,回頭喊道:「李秘書,這又是誰?怎麼督查大院裡還有個乞丐?」
「乞丐?不應該啊,老於那混蛋該不會是嫌辛苦偷跑了吧?哎喲,他還欠著我好幾千塊錢呢!」未見其人,先聽其聲。一個帶著啤酒肚的胖子大喘吁吁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老於見到這胖子,驚yà道:「哎喲,這不是組織處的李大秘書嗎,您現在怎麼有功夫來這兒了?」
李秘書叫李懷幕,是紅塵外域幹部組織處的,按照等級,其實和玉樓同級,不過因為他們是世俗力量組建的,因此也只能做點玉樓懶得做的事情,例如玉樓任免了位置,組織處就安排一下住宿,解決一下生活問題。
李懷幕瞪了一眼老於,道:「別胡說,大院裡的人呢,怎麼只有你一個?新任督察大人到了。」
老於瞅著周辰打量了一番,好奇道:「呀,這就是督查大人啊?怎麼這麼年輕啊。」
周辰勉強維持著笑容,和善的對老於笑笑。老於說道:「李秘書,你該不會耍我吧,我雖然欠著你的錢,但你也不要耍我玩啊。」
周辰笑容立刻僵住了,險些鬱悶的吐血,李懷幕老臉一紅,道:「你這老傢伙是不是活膩了!把人都喊出來,不要讓督查大人等久了。」老於趕緊應了一聲,往大院裡面跑去了,大黃狗陡然見到生人,也有了些精神,跟著老於後面不停地叫著。
李懷幕跟著周辰一邊介shào著大院,一邊說:「這老於是督查大院的巡查員之一,督查大院荒廢了許久,平日裡什麼事情都沒有,只有一點底薪養活,他連吃飯都困難,能留在這已經不容易了,大人不要見怪。」
魚禾在一旁聽了忍不住偷笑了一下,心道:「昨天還覺得這督查大人好大的威風,現在看起來,怎麼像是管著一群乞丐的頭?」
周辰心中也暗自苦惱。慈悲大師玩的一手好計謀,撒手留下一個爛攤子,現在自己來了,總不能將這些懶散鬼全都開了,如果真這樣,怕是就裡外不是人了。
督查大院很大,從前院過去了後,周辰陡然睜大了眼睛,只見後院之中,本來的花圃里赫然被開闢出來了一片片菜地,可能是還施了肥,幸好是冬天,此時還沒有那麼大的味道,但是光是看著,周辰已經要抓狂了。
捂著鼻子走過去,終於到了督查的辦公大廳,推開門,就看到幽暗的房間中,凌亂的擺放著一堆桌椅板凳,文件櫃倒在地上,散亂的文件不知道被老鼠咬壞了還是被人撕壞了,散落在房中各個地方。
看著這幅場景,周辰暗自盤算,這間房至少也有五六年沒有被打開了。
李懷幕見到這樣,臉上又是一紅,有些惱怒的道:「這個老於,太不像話了,等會兒他們都來了,我一定好好的教xun他們。」
剛說完,就見到三個人衣衫凌亂的跑了出來,每個人身上衣服七歪八扭,像是剛剛睡醒一般。周辰微微一打量,就看到其中一個身上的衣服上竟然還打了幾個補丁。
李懷幕厲聲喊道:「新任督查周大人在這,趕緊整理衣裝,介shào自己!」
三個人趕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衝著周辰敬禮,老於旁邊的國字臉喊道:「二級巡查員花二狗,見過周老闆。」
「噗!你,你說你叫什麼?」周辰險些嗆了一聲,問道。
花二狗大聲道:「報告周老闆,我叫花二狗!」
「呃,李秘書。」周辰無奈的看著李懷幕,頭疼不已。
「周先生見諒,這的確是他的名zi,您不知道,這花二狗從小是個乞丐,這名zi是他自己取的,您別見怪,他名zi不好,但能力還行。」李懷幕趕緊說道。
能力還行?周辰看著花二狗身上的補丁,很是懷疑。這要出去找個地方一躺,再放上一個碗,說是乞丐絕對不會有人懷疑。
巡查員有等級之分,一共分為三級,老於是一級,花二狗和一旁的柴棍般瘦弱的男子都是二級。
那柴棍般的人叫蔣斌,老於全名叫於明郎。
李懷幕對周辰說:「還有個巡查隊長,不過前幾天偷東西吃被抓到看守所了,叫任寒。等他放出來,我再讓他來見您。」
周辰看著下面自己這三個蝦兵蟹將,同情的說道:「三位這是多少天沒吃飽飯了?」
一聽到這,三個人互望一眼,齊聲大哭,嚎道:「大人吶,我們三,我們三個,也忘了上一次吃飽是什麼時候了!」
一旁的魚禾聽得好奇,笑著問道:「你們既然在這裡生活的這麼苦,為什麼不辭去這飯碗,去找其他的工作啊?」
三個人聽了這話,臉上同時一紅,有些扭捏起來,小半晌,於明郎道:「這好歹是個鐵飯碗,要是換了其他的工作,我們幾個手不能提背不能抗的,估計沒人會要啊。」
周辰心中最後一絲想法破滅,感情,這幾個人不是對督查大院有感情,只不過是真的來混吃等死的主。
李懷幕也覺得有些太不像話了,板著臉說道:「你們三個想什麼話!以前沒有主管我也懶得說,現在既然周先生來了,給你們三天時間,立刻恢復精神,將這大院恢復如初,菜地廢了,雜草除掉,院子打掃乾淨!還有,不准再去要飯和賒賬!」
周辰鬆了一口氣,他剛剛道,這些話如果他說就顯得太不近人情,這李秘書總算是給他做了件好事兒,周辰說道:「花圃之類儘快恢復,菜園和糞便要最快除掉,免得到了夏天。」
李懷幕對周辰嘆口氣說道:「這幾個人都是單身漢,老婆早就受不了窮跑了,周先生來的時候好啊,要是早兩三年,你估計會氣瘋,那幾個婆娘,真是不可理喻啊。」
周辰對這大院裡發生任何事情,已經都不覺得奇怪了,道:「他們幾個連飯都吃不上,怎麼會有女人願yi跟他們?」
李懷幕笑道:「當然是看中他們身上的鐵飯碗,只是嫁過來才發現是個空頭官銜。在世俗咱們只拿錢不幹事兒當然舒坦,可這裡是紅塵外域,世俗幹部根本沒有什麼權利,沒活乾的話,根本就沒人搭理,憑著一點底薪,吃飯都難啊,督查大人您雖然是玉樓三老闆,可大院荒廢多年,早就跟世俗幹部差不多了。」
眼瞅著周辰臉上的表情距離發飆也差不多了,李懷幕趕緊止住了嘴巴,嘿嘿笑著找了個由頭離開了,看著他慌忙離開的背影,周辰一陣苦笑:「魚禾妹子你是不是對我很失望?」
魚禾眨著明亮的眼睛,笑道:「怎麼會呢?這裡越是混亂,越是荒廢,才越是能夠證明老闆你的能耐啊,才能體現我的價值啊。督查大院能夠管理俗世商鋪和外域商人,乃是整個紅塵外域管理權最dà的地方,之所以冷清,只不過是被荒廢久了人們忘記而已,咱們只要想辦法讓他們響起來咱們,就會立刻熱鬧起來的。」
周辰苦笑,說得簡單,做起來難啊。
二十年,將近一輩人出生到成年,別說忘記,人家腦子裡恐怕根本就不知道督查大院這麼個地方,想要改biàn,太難了。
周辰忽然想起慈悲大師的勸解,忽然有衝動想放下這裡,跟著瑪利亞退隱山林去。
但這念頭一閃即逝,看著魚禾那雙明亮漆黑的眸子,周辰心中一暖。
魚禾被看得不好意思了,說道:「周大哥你在看什麼啊?」
周辰真誠的說道:「魚禾妹子,你可是我唯一的救星了,如果道門再不幫我一把,我就真的要完了。」
……
整個督查大院前後加起來,一共有差不多三十間屋子,前院辦公用的十間,後面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是客房被劃在了一個小院裡,其餘的十間房子,都在一個大院子裡,這大院中有假山有水池,算是主院。
此時,小院裡面,於明郎正拿著筆蹲在地上,吃勁的想著給老婆的信。他每個月都會寫這麼一封信,大部分時候都是寥寥幾筆就交代完了,因為著實沒有什麼寫的,討飯賒賬偷東西之類的事情,他可不敢寫,生怕那回了娘家的老婆更加生qi,一氣之下再跟他離婚。
今天他寫了兩頁紙了,可依舊沒有寫完,寫的帶勁兒,一邊寫一邊嘿嘿的猥瑣發笑。
於明郎是一級巡查員,按說在玉樓的位置也不算底層,如果真的有了事情做,雖然不至於大富大貴,可小康還是足夠的,所以於明郎覺得自己有勇氣了,跟著周老闆,沒準就能夠將十幾年來的霉運一掃而光。
信還沒有寫完,於明郎就聽到一旁的房間裡面出現了爭吵聲,不抬頭,老於就知道那是花二狗和蔣斌又在賭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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