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風心想,你把小花拖走了不就剩下我和這個女人面對面了嗎?
王風看見了商小花嬸嬸剛才見到旗袍女子的表情,心想,她對這女人挺尊敬的,或許說有些害怕,這個旗袍女子的男人或許比商建國地位高吧。可是她為什麼不跟那些女人一起,卻偏偏獨自坐在這裡呢?難道,難道她是某個男人的正妻?不屑跟那些女人在一起?畢竟商小花的嬸嬸雖然是正妻,但奈何商建國地位不高,她可不敢擺架子。
王風一邊尋思著這絕美女子的身份,一邊掏出大前門,抽出一根,準備點上。
「這麼沒禮貌?沒看見對面坐著女士嗎?」
對面的女子突然說道。
王風尷尬地把煙從嘴巴上取下來,道:「額……不好意思,我,我不抽,不抽。」
女子看著王風略顯慌亂的舉動和言語,突然阮媚一笑,白了王風一眼,道:「不是讓你不抽,只是你不應該一個人抽。」
王風被女人的白眼晃得有些頭暈,吞了吞口水,沒辦法,這女人太誘人了。王風道:「你,你也抽菸?不會吧?」
王風忽然覺得這樣絕色的妖孽抽菸是一種對美的褻瀆,怎麼想都有些違和。
女人嘴角微微揚起,道:「煙盒上寫著吸菸有害健康,但是沒有寫女人不能吸菸呀!」
王風:「……」
女人看著王風的傻樣,掩嘴而笑,這掩嘴的風情,更是芳華絕代。
王風又抽出一支,遞給女人,道:「那……你也抽一根?」
「還是抽我的吧。」女人擺了擺手,然後打開自己的包,拿出一盒鑲著金邊的煙盒,從煙盒裡拿出兩根,遞了一根給王風。
王風愣愣地接住了,他此刻的臉是通紅的。
王風在羅裕豐面前抽大前門,理直氣壯,在所有富人面前抽大前門理直氣壯,但是到了這女人面前,他忽然覺得自己真的有些慫,不知道為什麼,面對這個女人,王風就像一個靦腆的小孩兒一樣。
王風懵懵懂懂地拿出塑料打火機點燃煙,抽了一口。
對面女人紅唇含著煙,雙手撐在沙發邊緣,歪著腦袋望著王風。
王風慌慌張張地站起來,給女人點菸。
慌亂中,王風打了幾次沒有打燃打火機。
女人奪過打火機自己點燃煙。
王風伸著手,站著,半弓著腰,等著女人把打火機還給自己。
女人卻把打火機拿在手指尖翻看了起來,她吸了一口煙,然後低垂著眼睛,噴出煙,煙霧準確無誤地噴在王風的臉上。
王風敢發誓這女人是故意的,故意挑逗自己!但他的腿還是忍不住有些晃悠。
王風的打火機是街邊小攤上買的一塊錢一個的塑料打火機,自然算不上華貴和精緻,而且上面還有幾道淺淺的刀痕,是當初王風用打火機擋渡邊小五郎的倭刀留下的。
女人在手裡拋了拋打火機,眼睛一抬,道:「打火機挺別致的,送給我作紀念吧。」
王風:「……」
他雖然無言以對,但心裡在嘶吼,怎麼就他媽的別致了?你丫逗我玩兒呢吧?
女人說完就不等王風回答,把打火機收入皮包中去了。
王風想要說「不」也已經晚了。
王風忽然覺得在這個女人面前自己是不正常的,他向來臉皮厚,而且膽兒肥,更重要的是有主見。但是到了這女人面前,他這些「優點」全都蕩然無存了。這個女人能輕易讓他臉紅,在她面前,王風甚至連偷看的時候都心驚膽戰的,最主要的是,他不知不覺見就對這個女人言聽計從起來,絲毫沒有自己的想法。
這個女人很恐怖!
王風得出了結論,然後盤算著遠離這個女人,她雖然漂亮,但是,太過於妖孽了,如果說五歲就殺人如麻的王風是小妖孽的話,那這個一顰一笑能殺人於無形的女人便是絕世大妖孽。
王風不敢再跟著女人有太多交集。
恰好這個時候,那邊的幾個男人走過來。
一個男人道:「不如我們去打麻將吧,在這裡坐著聊天也沒什麼意思。」
他們邀請王風,王風搖頭道:「我不會。」
「沒事,沒事,我叫你。」
「我沒帶錢。」
「沒關係,贏了算你的,輸了算我的。」
「我……」
「還有什麼問題?」
「沒有了。」
王風渾渾噩噩上了麻將桌,之所以願意來打麻將,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遠離那個旗袍女人。
王風發現那些男人剛才都對那旗袍女人點頭致意,卻沒有什麼對話,看得出這幾個男人對她也算尊重,但是王風當時自己有些慌亂,所以沒有注意到誰才是她的男人。
……
打麻將這種事情,學起來本就不算困難,以王風的智商自然很快就學會了。但中華民族的智慧告訴王風,許多事情不是學會就行的,比如麻將,王風雖然明白了怎麼玩兒,但技術太糙,很快就輸了很多。
當然,剛才說輸了算我的的那個男人給錢,王風並非沒帶錢,開玩笑,參加拍賣會能沒帶錢?但是王風在男人面前臉皮更厚,自然也不會充大爺自己掏錢。
又過了一會兒,給錢的男人也有些急了,頻頻在旁邊支招,結果王風越輸越多。
雖然他們說只是玩玩兒,但這些人哪裡會打五塊錢的麻將打發時間?打的是五千。
那替王風給錢的男人是出了一把血的,或許這些錢對他來說算不得太多,但打牌嘛,誰不想贏?但是,他們在這兒打牌還真不在乎輸贏,之所以這男人如此緊張,完全是因為另外的原因。
繼續一圈一圈的打下去,王風的牌技依舊沒有太大的提高。
忽然,在幾個男人拙劣的放水錶演之下,王風終於是胡牌了,雖然贏得並不多,但好歹也是第一次胡牌,王風自然非常高興。但那替王風給錢的男人則更加高興。
王風胡牌之後心情大好,忽然想看一看那個讓王風受不了,或者說心驚膽戰的女人在幹什麼。王風腦袋裡突然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多想讓她看看自己胡牌了,他並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何會冒出這麼一個詭異的念頭。
王風放眼望去,有幾個女人圍在麻將桌邊上圍觀,另幾個女人在一邊的沙發上圍坐著比自己的衣服和包包。王風沒有發現那女人,視線再一轉移,王風看見那旗袍女人一個人坐在大廳看電視,笑得花枝亂顫,沒心沒肺。
「哈哈哈……哈哈哈……」
女人一手捂著嘴,一手捂著肚子,笑得直抽搐。
王風頓時很不爭氣的硬了,他想到了那女人在床上,在自己的猛烈攻擊下聲嘶力竭地大叫翻滾並抽搐的模樣,一陣心神蕩漾。
趕緊收回心神,王風突然對那女人看的節目非常好奇,她是看什麼笑成那樣?
又過了一會兒,女人的笑聲一直不絕於耳地傳進王風的耳朵里,倒不是因為王風故意留意著要聽她的動靜,而是她的聲音太獨特了,很輕易就能在喧譁聲中辨別出來。
她的聲音尖細,卻不讓人覺得刺耳,而是那種類似古箏聲音一般帶著些許飄渺,委婉。
王風又打了幾圈,然後藉口上廁所,把牌局留給替自己給錢的男人打,自己走出了麻將室。
王風繞到女人所坐的沙發後面的過道,準備看看那女人看什麼看得如此開心。
王風定睛一看,嘿!
我勒個去!
這女人實在太奇葩了,這尼瑪也能笑得出來?王風不得不在心裡發出一陣惡寒,這女人更加讓他覺得毛骨悚然,太邪惡,太詭異了。
這女人正在看一部恐怖片,美國的,非常血腥寫實。
王風看到的畫面是這樣的……一個男人拿著電鋸把一個女人的胳膊鋸下來,然後拿女人在地上宛如被瞬間掏去內臟的泥鰍一般,翻滾抽搐,並且大聲慘叫著,鮮血都噴濺到攝像頭上面了。並且還給了一個特寫給那鋸下來的手臂,手臂微微動了一下,手指彎曲了兩下,鮮血汨汨,拿電鋸的男人拿著電鋸又去鋸女人的另外一條手臂。
這個畫面播放的時候,旗袍女人笑得最大聲,眼角都笑出淚來了,身體一抽一抽的抖動,若是平時,王風肯定要幻想一番這女人光著身體被自己弄得抽動戰慄的模樣,但這個時候,王風真的沒有任何心思幻象了。
他甚至都不敢在把自己跟這個女人聯繫起來幻想!
王風自然不怕電視畫面裡面的情景,這樣的情形王風五歲的時候就見過並且自己親手製造過不少,他只是受不了這女人看著這樣的畫面還能笑出來。
王風有些崩潰地往後退了一步,一臉嫌惡地望著笑意盎然的旗袍女人。
旗袍女人似有所覺地回過頭,正好看見王風,她眼睛瞪大了一點,順手抹掉眼角的淚滴,道:「有這麼嚇人嗎?」
「額……」王風很想說,電視不嚇人,你他娘的太嚇人了,但是他最後還是忍住了。
女人又看了看電視道:「這電影拍得不錯,你看那些道具特效什麼的做得很真,尤其是剛才有一個歌喉的畫面,相當真實,你要不要看?我快退回去給你看。」
王風趕緊搖頭,道:「你笑什麼?這是恐怖片啊!」
女人愣了愣,道:「看恐怖片不能笑麼?」
王風:「……」
女人道:「我之所以笑是因為中文配音太假了,太生硬了就像小學生背課文一樣,特別有意思,你聽。」
然後王風就聽到電視裡面的聲音:「噢,真是太遺憾了,額,我是說,你知道的,沒有人能夠從我的手裡逃出去,除了死人,哈哈。」
確實夠假的,但尼瑪這也不能成為你看著這麼血腥的畫面狂笑的藉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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