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個外甥親近的邊和三兒子說話,邊解下自行車上的行李。
姜二妮可顧不上聊天,在院裡到處觀望,怎麼還沒瞅老娘出來,心裡突然感覺有些不安。
每年初二,她一準回來的,老娘都會提前在院子裡等她,怎的到現在都不見人。
大嫂見妹妹的表情就知道想啥了,沉重地嘆了口氣。
「二妮,娘生病了,今年不知道熬不熬得過去了。」
姜二妮聞此噩耗,禁不住身子晃了晃。
周安平趕緊將人扶住,也跟著追問起來。
姜大山嘆了口氣道:「今年入秋,娘的身體就開始不好了,就在年前好好的餵著雞,突然抽著就倒下去了。跟大隊長借了牛車送鎮醫院,說是中風沒及時急救,傷著身子了讓回家養著。」
姜二妮哭著捶打大哥,「你咋不派人通知我一下啊,難道真要等娘走了,再讓我回來送她嗎?」
姜大山垂頭喪氣任由二妹罵,大嫂趕緊勸她:「二妮,你大哥也是心疼你,不忍心讓你一起擔心。早前我們過去看安平,見你忙裡忙外一副心力交瘁的樣子,怎能讓你再操心娘的事。」
姜二妮吸吸鼻子,帶著哭腔道:「娘在哪?我想見見她。」
大嫂拉著姜二妮的手腕將人往一個房間帶,這是爹娘以前住的房間。
在堂屋的左側廂房,大哥孝順在爹去世後,依然不讓老娘搬小房間裡去住。
在床上躺著的老太太,早聽到外面的動靜了,只不過渾身動不得,只能幹著急。
姜二妮掀開門帘子,就看到床上躺著的老娘,嗷地一聲撲過去抱著她痛哭一場。
老太太頭髮花白,眼歪嘴斜的,話都說不出來,終於見到一心記掛著的閨女,眼淚嘩嘩的往外流。
母女倆一通大哭,看著其他人跟著心酸流淚。
小慧敏抱著爹的腿癟著小嘴,跟著掉眼淚珠子,其實她不認識躺在床上的老奶奶,只覺得很難過很難過。
周孝信不敢相信往日硬朗,挑著一擔水仍健步如飛的姥姥,竟然變得如此形容枯槁的。
心裡非常難受,視線瞥見同樣在抹眼淚的父親,忽然心頭一動。
周安平吸了吸鼻子,正要開口勸一勸,被露出喜色的老三拉了一下。
「爹,帶姥姥回去找小璇看看吧。」
周安平也是眼前一亮,是啊,光顧著難受,怎麼忘了小璇?
趕緊把哭得傷心的姜二妮扶起來,「二妮,別光顧著難受了,娘或許還有的治。」
姜二妮有些呆滯的打了個哭嗝,一時緩不過神來。
姜大山卻激動詢問妹夫,這話是什麼意思?
周安平笑著拍自己的腿,看著大夥道:「我就是之前鎮醫院診斷,下半身要躺床上的癱子,你瞧瞧我現在,蹲站走跑全部都很正常啦!」
姜大山終於看到點希望了,激動詢問:「快跟我們說說,究竟找的哪個老神仙治的,我們也去求人家治娘去。」
周安平笑了笑,露出驕傲的神色,「那人吶,就是我閨女,你親外甥女!」
姜大山兩口子和幾個兒女都驚奇不已,那個平平無奇的女孩,竟然變得如此深不可測了嗎?
周孝信拿出早上剛塞進兜里的帕子,給娘擦擦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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