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孝信和周孝良兩兄弟,應該也是聞訊過來的,剛擠進來就看到小妹和母親也在這,立即圍攏過來。
周璇蹲下去面無表情拉開那人的手檢查,傷者右手臂上被刀子劃了,一條七八厘米長的口子。
傷口不深,做個簡單的縫合就好了,但眼前的男人實在太聒噪,吵得耳朵不舒服。
從背著的軍挎包里拿出針囊,取出長細的銀針,往他一個穴道扎去,這個受傷的男人眼一閉就暈過去了。
扶著他的婦女,一看男人突然被扎暈了,還以為男人怎麼了,嗷的一嗓子尖叫就要推周璇。
被護犢子的姜二妮一把推開,憤怒道:「你算什麼東西敢碰我閨女,幫你男人看傷還看錯了?再瞎鬧騰,自己送醫院去。」
婦女被推得趔趄幾步,見姜二妮擼袖子要干架的舉動慫了。
姜二妮這婆娘力道賊大,往日不動手則已,一打架就是揍別人的份。
再看到姜二妮兩個兒子,保護神一樣的護在她們身邊更不敢硬扛。
跑到支書身邊站著,曾桃花虛張聲勢嚷嚷:「你騙鬼呢,就這好吃懶做的小丫頭片子,她能治傷,啊呸…,最好別傷到我男人,要不然我讓你賠不起。」
周璇擦酒精的動作一頓,抬眼盯著女人,認真考慮是不是要撂挑子。
可惜早年外公教她醫術的時候,先教的是醫德。
既然接手了,眼前這男人就是她的患者,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周安福見侄女好心幫人還被吼,氣就不打一處來。
「曾桃花,你要再鬧下去,沒人為你男人治傷,如果送鎮上血指定流光了,命都快沒有。我侄女學醫回來是正經的大夫,識相的站一邊去。」
「不是,她才幾歲呀,要是治出什麼後遺症,上哪說理去…」
周安福威嚴地瞪她,桃花識像的將後面的話吞下去。
「我做擔保,老實待著,別不知好歹。」
不理會這娘們,周安福虛踢了下張建軍。
「你個癟犢子,怎麼對家人還用上刀子,到底怎麼回事。」
張建軍無奈的擼了下頭,眼睛通紅的看著周安福。
「叔,國慶快不行了,醫院說要去縣醫院買進口藥,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但是我娘說啥都不給我錢。」
「叔知道的,我和孩子他媽一直都是掙滿工分。我早年跟楊爺爺學認草藥,還跟安平叔學了點木匠手藝,到處接一些木匠活,為家裡攢了不少錢,家裡的錢可以說有一大半是我掙的。
我就想不通了,孩子都快沒了就讓拿一些出來買藥,我怎麼就成了全家的罪人了?」
張建軍蹲在地上,雙手拍打著頭。
旁邊有打抱不平的社員繼續補充,「張家兩老也太不公平了,不止不給錢,還口口聲聲詛咒那孩子。」
「就是,這個張建業也是個沒良心的,拿著鐵鍬還要拍他親大哥,要不是建軍身手好,兩人不定誰受傷了。」
張老婆子揮舞著手尖叫道:「家裡沒錢,這個不孝子為了個病孩子,居然跟他父母嚷嚷,不孝子白眼狼,你會遭雷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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