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孔令辰,他一直對張乾親眼有加,希望收他為弟子。畢業之時,楊正昱就給過張乾一封信,讓他參軍後去找孔令辰,好託庇在他門下。
不過張乾並不想拜他為師,加上新兵訓練時,就碰上妖獸襲城,一來一去,就這麼耽擱下來。後來孔令辰不甘心,又委託吳家的吳方行帶話給他,張乾仍然沒有回應。
過了這麼久,張乾本以為事情就這麼過去了,哪知孔令辰不知從哪裡得到消息,居然直接找上門來了。
張乾見他一臉怒氣沖沖的模樣,不由暗叫不好。這老頭脾氣暴躁,看這樣子,是來興師問罪,還不知道會怎麼收拾自己。
情急之下,他不等孔令辰開口,搶先道:「孔道長,千盼萬盼,你總算來了啊。」
「什麼?」孔令辰正要發作,聞言不由一愣。
「這話什麼意思,你不是在躲著我嗎?」
「孔道長,你真是冤枉我了。」張乾急忙道:「能得你垂青,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躲著你呢。」
這個馬屁拍上去,孔令辰臉色頓和。跟著,他似乎想起什麼,冷笑道:「好哇,差點被你騙過了。你離開凌雲學宮前,老楊是不是給過你一封信,你怎麼直到今天也不來見我?」
張乾就知道他要問這個,不過有了剛剛的緩衝,他早已想好託辭。張乾嘆道:「道長,我剛到北風城就被送到新兵營。本來打算新兵訓練結束,再去找你,哪知又碰到妖獸襲城,實在是怨不得我啊。」
張乾保住北風城的事,早已傳遍開拓軍,孔令辰自然也知道。他將信將疑的道:「好吧,就算是這樣,我托老吳帶話給你,你還是沒理我,這又怎麼說?」
「呃...」張乾一下語塞,好在人急智生,連忙道:「那時候我身受重傷,正在養傷,實在是有心無力。」
「再說,我一直辜負你的期望,也實在是沒臉來見你。」
孔令辰雖然是煉器宗師,但一直潛心修行,哪明白這些彎彎繞繞。見張乾一臉誠懇,終於高興起來。
他滿意的捋著鬍子:「原來如此,我就說嘛,你小子怎麼敢無視我的話。」
見終於把他唬住,張乾暗暗鬆了口氣。他問道:「孔道長,你來幹什麼?」
孔令辰瞪了他一眼:「自然是來看看你小子到底有什麼三頭六臂,架子這麼大,居然要我親自上門。」
生怕又惹他生氣,張乾連連賠笑,總算把孔令辰給哄了回來。
孔令辰道:「你的事,我也聽說了,那個妖怪倒是好眼光,居然也看中了你。」
張乾那個汗啊,你老這角度還真是清奇。他無奈道:「我也不知道為啥,他非要找我麻煩。這不,我已經在這裡呆了一個月了,無所事事,都快無聊死了。」
孔令辰道:「既然無聊,來跟我學煉器如何?」看樣子,他始終沒斷了收張乾為徒的心思。
張乾心裡一驚,這老傢伙居然還沒死心,隨即又放下心來。自己被嚴禁離開大本營,還怕他把我搶出去不成?倒不如趁這機會,徹底把他打發了。
想到這裡,他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孔道長,老實跟你說,我真是求之不得。只不過,你也看到了,找到妖怪前,我都嚴禁離開大本營。」
「就算拜你為師,也無法聆聽你的教誨。唉,看來我註定沒這麼命,做你的弟子了,這一切都是命啊...」
哪知孔令辰聞言,大喜道:「這麼說,你願意拜我為師?」
「呃...願意是願意,但你總不能白白耽擱在這裡,不管煉器營的事吧?我看你還是先回去,等他們殺了妖怪,我再來拜訪你。」
哼哼,那時候都不知猴年馬月去了,拜拜了您吶。
哪知孔令辰道:「這好辦,我把煉器營搬過來就行了。」
「啊?」張乾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啥?」
我沒聽錯吧?搬過來?
孔令辰道:「唔,時間差不多,也該來了。」
說著,他走出營房,張乾好奇之下,也跟著走出去。
一出門,就看到很多人正抬頭望著天上,張乾順著他們的方向望去,一下就驚呆了。
只見一艘巨大的靈舟懸停在大本營上空,靈舟上飄蕩的旗幟,是一個古拙的爐鼎圖案,正是煉器爐的圖象。再看靈舟側面,赫然寫著「煉器營」三個大字。
難道說...張乾已經不敢想了。
果然,就見孔令辰滿意的道:「總算是準時到了。」
張乾忍不住道:「孔道長,你這是幹什麼?」
孔令辰道:「我知道你不能離開大本營,煉器營又少不了我,所以我就把煉器營搬到這邊來了,這樣我就能指導你煉器之道了。」
沒想到這老頭為了收自己為徒,居然這麼大費周章,張乾已經徹底說不出話來了。
他無奈道:「道長,你說搬就搬,北路軍那邊恐怕不好交代吧。」
上次實習時,張乾等人去的是開拓軍的北路軍,煉器營就在北路軍的第四營里,張乾還以為煉器營就是從屬於北路軍的。現在孔令辰擅自把煉器營搬到這邊,是不是太過草率了。
哪知孔令辰道:「我把煉器營駐紮在那邊,只不過是因為獲取材料方便。加上北路軍正在跟妖戰,煉器和維修都就近。」
「不過,老夫想去哪裡,他們還能攔著不放不成?」
張乾卻不知道,煉器營在開拓軍中,是一個特殊的存在。加上孔令辰地位尊崇,他要搬家,沒人敢說半個不字。
事實上,要是煉器營駐紮在自己的駐地中,那對部隊絕對是大有好處,不管那支部隊都是求之不得的事。
果然,就見羅霄匆匆向這邊走來,看到孔令辰,又驚又喜:「孔道長,你怎麼在這裡?」
「老夫要把煉器營搬來這邊,怎麼,不行嗎?」孔令辰道。
羅霄連忙道:「哪裡哪裡,我們歡迎之至,我這就去報告大帥,讓他來迎接您。」
說著,匆匆向大帳跑去。
孔令辰得意的對張乾道:「臭小子,看到沒有,不管我走到哪裡,別人都歡迎之極。你拜我為師,將來也一樣風光,難道還能委屈了你不成?」
事已至此,已由不得張乾反悔了。不過,反正在這裡也沒事可做,當初為了學習暗器手法,他一樣拜過宋雨軒為師,拜一個是拜,拜兩個也是拜,也不差這一下了。
於是,他跪下道:「徒兒張乾,拜見師父。」
孔令辰終於如願以償,不由得心滿意足,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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