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梭載著張乾,一路向景西州慶雲府飛去。
雖然離開家只短短一年,但這一年張乾經歷了很多事,不止修為進步巨大,在心境上,也不再是當初那個初到貴境的懵懂少年。
然而隨著飛梭進入景西州境內,張乾一顆心還是忍不住嘭嘭跳了起來。
老爹,大哥,小妹,你們都還好嗎?
「這裡是什麼地方?」突然,張乾覺得下面的景色有些眼熟。
修真者道:「我們已經到了慶雲府附近,不遠處就是河隱鎮。」
河隱鎮是飛玄門管轄的修真集市,當初張乾去凌雲學宮時,就是從那裡出發的。
張乾心裡一動,說道:「等等,先去河隱鎮一趟,我想去買點東西。」
修真者答應一聲,操縱飛梭向河隱鎮飛去。
俗話說近鄉情更怯,張乾只離開一年,這麼說未免有些矯情。但他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突然間要「回家」了,還要帶去自己參軍的消息,一時也有些不知所從,所以先去河隱鎮緩緩。
況且,要是不帶禮物回去,小妹肯定不會罷休。
一想到張雲宛精靈俏皮的模樣,張乾嘴角就不由自主露出笑意。
飛梭很快降落在河隱鎮,張乾讓修真者等著自己,然後信步往鎮裡走去。
和一年前相比,河隱鎮沒什麼變化,依舊人來人往。雖然在凌雲學宮是風雲人物,但遠隔幾千里的此處,自然不會有人認得他。
張乾也樂得輕鬆,四處閒逛,這裡挑挑,那裡買買,不知不覺,居然買了不少東西。
反正他現在也算是有錢人,看到鎮裡最大的法寶商行,張乾決定,乾脆再給老爹挑一樣東西。
然而就在他走向商行的時候,卻沒有察覺到,不遠處的街角處,有四雙眼睛正盯著他。
「就是他嗎?」
「沒錯,果然是一年前張家那小子。」
「上頭要我們把他抓起來,用攝魂術仔細盤問。」
「別在這裡動手,免得驚動凌雲派的人。看樣子他是要回家,我們先走,在半路等著他。」
隨後,四個身影悄悄離開,很快不見。
*************
買齊需要的東西後,張乾乘上飛梭,再次出發。飛梭離開河隱鎮,很快飛入崇山峻岭間。
張乾精心給張雲宛挑選了不少首飾和好吃的,一想到小妹見到這些東西開心的模樣,他就不禁心裡高興。
然而張乾和修真者誰都沒注意到,下方的山嶺中,一條火紅之物悄無聲息的竄起,向半空的飛梭射去。
片刻,飛梭突然一陣震動,張乾嚇了一跳,連忙問:「怎麼回事?」
修真者道:「別擔心,可能只是符咒運轉不暢,馬上就好了...」
話音未落,他突然發出一聲驚駭之極的聲音:「這...這是什麼?」
卻見一條通體赤紅的巨蟒,層層纏繞在飛梭上面,不斷收緊,飛梭外運轉的飛行符咒大受影響,不住閃爍,以至于震動不止。
天上哪來的蟒蛇?而且居然爬到了飛梭上頭,就算這是修真世界,未免也太誇張了吧?
修真者驚駭之下,正要操縱飛梭把蟒蛇甩下去,卻見蟒蛇高昂蛇頭,猛的對準飛梭前面的窗戶一撞。
嘭的一聲大響,高強度晶石打磨的窗戶破碎,蟒蛇沖入艙內,一口咬住修真者的脖子。
修真者雖然修為不低,但哪想得到這個,不及提防下,被蛇死死咬住脖子,口中荷荷連聲,不住掙扎。
片刻,隨著蟒蛇大口狠狠一合,修真者脖子發出一聲折斷的脆響,身體軟垂,就此斃命。
隨後,蟒蛇緩緩游入飛梭。失去操控,飛梭像喝醉酒一般,開始在半空不住搖晃。
接下來,蟒蛇的舉動,更是讓張乾驚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只見巨蟒用尾巴纏住飛梭的操縱台,控制飛梭向下飛去。同時頭部昂起,警惕的盯著張乾,似是防止他接近。
夭壽啦!連蛇都會開飛梭了!
張乾覺得,自從來到這個世界,見過的稀奇古怪的事,眼前這件絕對可以排入前三。
同時,他也心念急轉,半空不會平白無故跑出一條蛇來,而且咬死駕駛員後,居然還能控制飛梭,顯然是有人操控。
那麼不用說,對方肯定是沖自己來的了。
有什麼人會如此大費周章,回家探親還要向自己下手呢?張乾略一思索,就想到了。
肯定是凌雲學宮販賣神合丸那幫人,張乾見識過對方以一敵三,殺人滅口,還從溫婆手中逃走的高超手段,也只有那人能做出這麼詭異的事來。
顯然對方看他已經畢業,又殺了羅典學,為免夜長夢多,所以追蹤至此,要以絕後患了。
好哇,老子沒來找你,你居然主動上門了。
想通此點,張乾心裡已有了底。首先就是不能讓飛梭降到對方指定的地方,要打亂他的節奏,才好對敵。
於是,張乾伸手一抹,已執出三張靈符。巨蟒見狀,噝叫一聲,立刻把頭昂起。
張乾把三張符一下甩出,符紙如同飛到,射向蟒蛇。蟒蛇張口噴出一股毒霧,一張符紙立刻被腐蝕消融。然而另兩張符紙卻輕輕向旁一飄,避過了毒霧。
蟒蛇畢竟是畜生,哪想得到張乾擲符的手法如此高明。猝不及防,左邊的靈符化開,一團火焰立刻燒到它身上,蟒蛇吃疼之下,不住扭動身體。
同時,右邊靈符也化開,一道閃電擊中操縱台,飛梭一震,立刻失去控制,向下墜去。
這是第幾次來著?反正老子已經習慣了。
這麼想著,張乾給自己施展了一道剛體符,然後緊緊抓住艙中的扶手,準備迎接落地的衝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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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的時間,四個人來到墜毀的飛梭前。
他們四人奇裝異服,披頭散髮,身披獸皮,赫然是曾在河隱鎮和張乾有過一面之緣的散修,郝氏兄弟。
一條細小的紅蛇從飛梭下爬出,郝氏其中一人蹲下身,伸手過去。
紅蛇遍體燒傷,有氣無力的纏住他的手腕,顯然受傷甚重。
那人愛憐的撫摸著小蛇,怒道:「那小子居然敢傷我法寶,等逮到他,我一定要他生不如死。」
另一人道:「不過,他居然能從我們手中逃走,果然有點門道。」
郝氏老大獰笑道:「就這麼把人抓住,本來就毫無趣味。咱們兄弟懶散已久,趁此機會好好玩一場,不更有趣麼。」
其他三人聞言,都大笑起來。郝氏兄弟是有名的散修,崇山峻岭就和他們後院一樣,因此根本不怕張乾逃走,反而像追蹤獵物的獵手一般,興奮不已。
同時,十多里開外的一座山峰上,張乾盤膝而坐,正望向那邊。
片刻,他收回鷹眼術,撐著下巴道:「原來是他們,那些人也真神通廣大,居然連這幾個野人也收買了。」
「嗯,正好從他們身上著手,搞清楚幕後的人是誰。」
雖然只有煉體巔峰修為,但張乾不知經歷過多少兇險,連毀天滅地的陣法都逃出來了,還會怕這幾個傢伙?
這一刻,他心中生出無比強大的信心。
「有意思,那就來看看,究竟誰才是獵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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